战神总想教我做事
作者:奶豆 | 分类: | 字数:5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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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以我交换吧
第115章 以我交换吧
萧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一步一步地往没有尽头的天梯上走,天梯两旁是虚无又璀璨的星空,每一颗星辰似乎触手可及,又异常地遥远。
他赤脚而走,每走一步,都像在受刑,痛苦却又甘之如饴,身上的血花和力气似乎要流尽了,可他不愿意就此放弃。
后来他倒下了,趴伏在阶梯之上,仍念念有词地呢喃:“师尊——”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念头似大火,支撑着他继续往上爬,“便是逆天而行,我也要放她自由,若神殿终须一人元神镇守以庇佑四方安宁,天地不灭,那以我元神交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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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甲号房。
夏悠悠是被满屋子细碎又纷乱的低声争辩吵醒的,看着满屋子暗卫和盛瑟对峙,便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不耐烦道:“干嘛呢?要打架出去打——”话音未落,一屋子暗卫跪了下去。
暗卫们恳求道:“请郡主救救将军!”
夏悠悠一下子醒了精神,“人呢?”
暗卫们侧身一挪,萧启躺在粗糙的担架上,整个人焦褐焦褐的黑,还冒着白烟,透着焦味儿。
夏悠悠没想到萧启蓝呼呼地出去,黑呼呼地回来了,还是烧得焦香焦香那种,忙跳下床跑过去给他做急救,“都出去候着,没我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门一关上,夏悠悠已经把萧启腥臭的衣裳扒拉开,便惊奇地发现他身上理应带伤的位置通通没有痕迹,别说今夜激烈打斗的新伤,就连自己再熟知不过的旧患与毒,也痊愈了。
里里外外根本没有伤,却呼吸微弱得只剩一口气儿。
夏悠悠把脉探瞳孔,喂药后热疗针灸。
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把外焦里嫩的人儿插成刺猬,方得了空隙起身松动筋骨,便发现此间厢房的床榻上没有辰月和小肉团,是甲字二号房,也就是萧启魂穿到她身上时住的那一间厢房。
她怎么睡到这房里来了?
疑惑间,夏悠悠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浑身也舒畅了许多,通体轻盈松快的感觉,就像是挤压在体内的所有污浊病痛,通通没有了。
沉吟把脉一看。
果然!
连自己捣腾出来的假病症,也不药而愈了!
“怎么回事儿——”夏悠悠瞧了瞧腕间原就不寻常的血玉莲花镯子,并没异常,又摘下串在项链上挂在颈脖间的集梦铃,便眼尖地发现核桃上刻着的那个大池子,诡异地长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夏悠悠想起自己昏睡前,唯一的异常就是盛瑟带来的「消息」,于是开门看着同时朝自己看来的盛瑟,“你进来。”
盛瑟便在周遭的暗卫们目不(危)转睛(险)的盯视中走进厢房,瞧得被银针插成刺猬的萧启,还未发出毫不客气的嘲笑,就听夏悠悠问道:
“昨夜你叫我看过的项链呢?”
盛瑟道,“被你吃了。”
夏悠悠满脑子问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说人话!”
盛瑟掏出那条只剩下藤蔓细枝的项链,“你睡着后,情况瞧着不妥,体温冰冷,宛如冻僵的死尸,我想叫人请大夫时,红玉滚烫,扑闪着猛地飞进你的胸口,随后你的体温便逐渐恢复如常人模样。”
夏悠悠问,“这项链什么来头?”
“这藤蔓细枝由蒙族天然矿银打造,瞧手工应该是我们阿爹亲手所制。”盛瑟只能据物推测,“至于那颗红玉,我没有见过,不清楚详情,当日是你阿娘把项链亲手戴到你脖子上的——”
“你突然如此在意,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盛瑟颇是担心这诡异的情况道,“大夫被我留在驿馆歇下了,如今要大夫上来检查看看吗?”
夏悠悠沉吟摇头,“我自己便是大夫,暂且无碍,赫连纲呢?回来了吗?”
盛瑟颌首道,“受了重伤,给你请的大夫正好叫他用上,就安置在旁边的乙字一号房歇着,还来了个女子,一直贴身照料着。”
夏悠悠饶有兴致地抬眸问道,“谁?”
盛瑟倒也没吊她的胃口,“是安锡伯府已分家出去的慕容三爷的独女慕容楚翡,赫连纲在大理寺担任少卿时的下属,赫连纲递辞呈后,还一直跟着他派遣的任务潜伏在南城。”
夏悠悠听过这个名字,慕容楚翡的母亲也是江湖人,跟当家做主的安锡伯夫人崇德县主闹了大矛盾,一家三口便分出去了。
慕容三爷在朝廷当着闲差,妻子经营着镖局,养出来的女儿在大理寺担任捕快,并没有比养在伯府的差,打了不少人的脸呢。
“哦~”夏悠悠随口应着又问,“伤势如何?”
盛瑟慢条斯理道,“瞧着浑身上下没一寸好地方,幸而没伤到要害,大夫说失血过多,好生休养,便不碍事。”
夏悠悠从空间掏出一瓶药水当止渴饮料,润了润喉方斜睨盛瑟,“那轮到你了,脱衣服,躺下——”拎着针包便用下巴指了指空着的床,“如今情况也没法立即回京了,趁着有空闲一同医治了吧——”省得夜长梦多。
房间的窗门紧闭,不知外头天色,雨花却嘀嗒嘀嗒响不停,仿佛无休无止似的。
夏悠悠把盛瑟插成第二个长针刺猬后,调出浓稠粘腻的膜状绿色药粉,一一敷在盛瑟起了麻疹小脓包的皮肤上,又叫暗卫打来一盆冰水,加了药后一一沾湿纱布,铺在药粉膜上防止结块儿。
随即出门,便见萧启的暗卫们还候在走廊。
夏悠悠瞧着他们身上有的还滴着水,掏出一瓶药嘱咐道,“萧启无碍的,这驱寒药分着吃,下去换身干爽衣服,再该干嘛的干嘛。”
暗卫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儿应下。
夏悠悠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萧启怎么会这副模样回来?像被雷劈过似的。”
领头的暗卫磨磨蹭蹭道,“将军他,他……就是被雷劈了……”
夏悠悠一愣,“老天爷也终于看不下去他那张脸了吗?”她又追问道,“还劈了谁吗?丁子香那些人呢?”
暗卫道,“倒是不见还劈了谁,当时丁子香以毒雾和药人困住将军,我们再看到将军时,将军只身一人站在湖水干枯的洞庭湖中央,天地变色,风起云涌之间,电闪雷鸣突然劈下来的,我们救了将军便走,也不知道如今洞庭湖如何,丁子香又去了哪里——”
夏悠悠若有所思地颌首,示意他们退下,便到隔壁厢房看辰月和小肉团,适逢小肉团醒来,神清气爽地朝她乐呵道:
“娘亲的气色瞧着好多了,昨夜可是睡得舒服?”
“确实睡得不错。”泡着温泉睡的,可真是美滋滋~
夏悠悠给辰月把脉喂药,便抱着小肉团下楼,解决高唱空城计的肚子,就见昨夜还满是狼藉的大堂,如今被收拾得七七八八,起码一地可怖的尸体和大量血迹没有了,宽阔的门口露出大亮的天色和如丝线织就成网的雨幕。
瞧得两个小吏提着水桶和抹布走出来,夏悠悠问他们:“此番收拾,可是报官备案了?”
两个小吏毕恭毕敬地见礼道,“昨夜来了位大理寺的慕容大人,已记录在案,还遣人上报南城知府,官府的人便把尸首都拉走了。”
夏悠悠又问,“厨房还有什么能吃的吗——”
“草民熬了一锅青菜粥,还蒸了肉包。”摘了斗笠蓑衣的老大哥从后厨的门廊钻出来道,“两位郡主若是不嫌弃草民的手艺简陋粗糙,草民马上端一些来?”
夏悠悠不是个事事穷讲究的人,闻言笑道:“那我们便不客气了,有劳兄台。”待那老大哥端来热粥包子,方状若随口闲聊那般追问一句,“你们小主子昨夜也遭人刺杀了吧?如今可还好吗——”倒是不见那贵气男孩再有响动了。
老大哥避重就轻道,“谢郡主关心,少主另有要事已先行一步离开,待这扰人大雨稍停,草民也要雇辆马车送伤员们打道回府喽。”
忽听一个中年妇人杀猪似的尖叫,疯疯癫癫地叫嚷道,“来人!救命呐!!大夫赶紧来瞧瞧我儿呐!!!他又生了温病,我的药呢?我不是叫你们熬药来的吗??我儿的药怎么还没好???你们这些刁奴,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安铉伯夫人??!”
“这拜高踩低的老婆子怎的回来了?”小肉团吞下嘴巴里的肉包子撇嘴问道。
一旁擦着地板的小吏低声解惑道,“是慕容大人顺手救回来的,说是带着儿子往南城跑的时候,两人摔下小坡,天黑又那般大雨,等她在坡下摸索到孩子时,孩子已经凉透,救不回来了,来了我们这,还一直抱着尸首不肯放。”
如此一对比,不知安铉伯夫人护在心肝上的儿子更惨?还是被她推出去挡刀毁容的女儿更惨?
唏嘘静默半响,夏悠悠又问小吏道,“可有遣人通知安铉伯?”
小吏颇是顾忌地左右瞧瞧,方压低声音道,“安铉伯夫人一行人也有活下来的,遣人去寻安铉伯,说是安铉伯不知宿在哪个暗娼家里,至今没个踪影,听闻安铉伯早不满夫人,又碍于这位原配夫人是耿国公府出来的大人物,在老家也时常如此偷腥,这回可要被抓个现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