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总想教我做事
作者:奶豆 | 分类: | 字数:5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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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八折就诊卡
第7章 八折就诊卡
“就是!你这话分明讲昊王担待不起小郡主失踪之责,把罪都往死人头上搁!”
“我想起来了,你从前在猎园,不还问过我昊王妃是哪家小娘子吗?别是至今还惦记着人家吧哈哈哈哈哈!”
“二十两一壶的春宵晏也堵不住你们的嘴是吧?拿死人说笑!你们是真不怕冤魂去你们床头溜上几圈!”满堂哄笑里,一身着紫银华服的少年不见怒意地调侃回去。
夏悠悠觉得自己与这颜家真挺有缘的,昏迷一醒来吧,如意县主便因为萧启要找她的茬,往茶馆一坐吃个瓜,如意县主一母同胞的哥哥颜畅笙却替原主说话。
她仔细想了想原主与颜畅笙的交集,竟没想起来。
颜家魏国公府,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这兄妹俩的母亲是燕帝的亲姐长公主,他们的祖母亦是个郡主级人物,当年是跟着先帝打天下的传奇。
魏国公府要跟廉亲王府联姻的事,夏悠悠光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魏国公掌管着京中的布防,若能跟手握重兵的廉亲王府结合,燕帝干脆把皇位拱手让给萧启得了。
所以,在如意县主自以为是胡闹的背后,定还有一人看不得她和小肉团的存在,而利用如意县主‘行凶’。
忽然满堂肆无忌惮的笑闹戛然而止了,一个水青华服年轻男子揽住一个浅蓝华服男子的肩膀走进来,便熟门熟路地坐到斜对面最角落的雅座,那浅蓝华服男子的眼睛处还蒙着一条墨蓝色的缎带。
“喂喂,这位不吃人间烟火的神仙,怎么也来凑八月札的热闹了?”
“许是冲着红拂弹的琴来的,平日里要听红拂抚一曲,不都得去温柔香吗?”
“你们这般小声是要在众目睽睽下做贼吗?”颜畅笙不甚在意地闷了一杯酒儿。
“就是就是,八月札又不是你家开的,管谁来呢!倒是霭拾衣最新写的书你们都看了吗?讲到武林大会了!”
闻言,一群向往江湖豪侠闯荡的纨绔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感叹,有人急忙嚷起来:“可别再讲了,我叫小厮蹲了一晚上,轮到我时刚好卖完,你们谁看完了赶紧借我看看呀!我用个秘闻交换。”
“嘿嘿,那就要看你的秘闻值得不值得了。”
“肯定值得。”那人道,“护国将军受命去溪山剿匪遇刺杀了!”
“……”闻言夏悠悠竖得老高的耳朵缩了下去,救命呐!能不能来点她不知道又于她而言有用的瓜呀?!
与夏悠悠这个知情人不同,那群纨绔一个比一个震惊地洗耳恭听起来,尤其是颜畅笙紧张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消息可信吗——”
“我发誓是真事儿!我叔连夜去诊治的,命悬一线的程度,连随行的老军医都束手无策,一身精湛武功都几乎被废了!!”那人神秘兮兮添油加醋地扯了一堆又接道:
“你们想呐,护国将军身边的老军医是谁?那可是仅仅差一步就成为太医院院使的姜乘风!连他都束手无策,我叔去了不就是磕头求饶的份儿吗——”
“一众御医惶恐之际,出现了一位花容月貌婀娜多姿,如天仙下凡的女子,她性情乖张,却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保下护国将军的手臂,听闻护国将军几乎想要以身相许,但这个神医姐姐拒绝了——”
“……”这位兄弟,咱不信谣不传谣好吗!
夏悠悠嘴角疯狂地抽着搐想反驳,又只能闷下一杯酒纾解,就听小伙子继续道:
“我叔经过多方打探,听闻她是护国将军故人之徒,师承百草谷,就是活神仙夏午所立的百草谷,三年前一场怪事叫百草谷被灭,百草谷现任当家千日红更因爱女的惨死疯魔,沦为在逃杀人狂——”
“这神医姐姐也是在那一场祸事里失去记忆的,得一老游医捡回家。老游医瞧她天赋奇高便收为徒,还记得两年前边关狄城流寇绑架虐杀官宦世家妇孺孩童的事吧?当时护国将军带队巡逻时顺道救援的,却没想到被绑架的人里混进了内奸——”
“那时救援陷入苦战,所有人都被困在山上,许多人都中毒了,危急时是一上山采药发现异常的大夫,替护国将军挡了一刀,神医姐姐的师父就是这个人。他呀,可是叛出百草谷夏氏一脉的夏候袅,不爱功名利禄,封赐赏都没要——”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夏悠悠听不下去了,摇了桌上的小铜铃铛,问小二借了纸笔墨便刷刷刷地写了两张小纸条,结账离开时嘱咐道:“劳烦把这个交给那个穿紫银华服的小公子。”还塞了个碎银当小费。
她刚跨出店门,小二正好把纸条交到颜畅笙手上,众人还以为是二楼女宾区的小娘子递下来的情信什么的,又是吹口哨又是揶揄地凑到他身边,怂恿他马上拆开看。
颜畅笙被损友吵得头疼耳鸣,无所谓地随意打开一张,便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八折就诊卡,右侧下方还画着一朵胖嘟嘟的祥云勾勒出姓名——夏悠悠。
围观的人顿时炸开锅了!
“这夏悠悠,是不是阿琢讲的那个救了护国将军的神医?!”
“应该不是巧合吧?姓夏,还八折就诊卡!”
“今天的八月札真是热闹呐~”
“她看上颜畅笙这家伙哪儿了呀?明明我比他帅多了!”
“嘘,还有一张呢!阿笙赶紧拆开看看!”
“那可不行。”颜畅笙一愣后,在损友迫不及待要抢纸条时,坏笑着收起来道:“除非你们包下我在八月札一个月的酒。”
“成交!”
“今夜的温柔香我的!”
颜畅笙满意地把第二张小纸条拆开摊在众人跟前,上面写着——顺便辟个谣,本姑娘的夏与百草谷毫无关系哟。
“哈哈哈哈赫连琢,看来你的消息不靠谱呀!遇上本人亲自否定喽!”
“怎的不靠谱?她只否定与百草谷关系,又没否定其他!”被点到名字嘲弄的少年撇撇嘴,一手撑着左脸颊的泪痣,朝旁边的颜畅笙道:“阿笙,这就诊卡卖吗?我用你之前看上的字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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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
夏悠悠满意地挥退马车,只留了两个侍卫跟着便继续逛市集,晃晃荡荡地每间店铺都转转都光顾后,寻了间胭脂店,要了个试妆房,屏退所有人就开始利用‘现代换头术’易容。
她一狠心把萧启粗糙得根根支棱起来的黑胡子刮了,将黑糊糊的肤色涂得煞白,又仔细地抹一层蜡黄,描了些皱纹后,在唇上贴了个灰白的小胡子,接着换了一身粗衣麻布。
夏悠悠凭借原主记忆,熟门熟路地利用试妆房通往后院的窗户溜之大吉,顺利甩下那些小尾巴后,便雇了匹马,直奔城西的贫民窟。
城西与城东交界处有个背靠护城河的夜市,以一艘春日坊为界,最得下九流人士青睐,那里的繁华下堆积着罪恶,仿如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昏暗的小路杂乱交错,埋藏着各式各样的黑暗,事故频发却不受官府理。
是即便官府想理也插不进手的黑色地带,是官宦世家的权贵们避之唯恐不及的贫民(逃犯)欢乐(藏身)世界(之地)。
原主是个颇合格的恶毒反派,当初指使贴身丫鬟搭了个门路,在夜市寻了穷凶极恶的人装山匪,意图在嫡妹邬妤去相国寺祈福的路上,把侧妃连带贵妾都宰了,但那一次的谋算栽在萧昊陪同下。
于是,夏悠悠抱着涨知识的心态,牵着马踏进喧闹冲天的夜市,与京街的井然有序干净整洁不同,这里脏污杂乱还散发着恶臭,路与巷交错间不但堆积着废旧物品,还有要死不活的乞丐。
时不时有五大三粗的汉子打架斗殴且没人管,旁的人不是起哄就是嘲弄,似乎不打个你死我活都没面子离开,还有人凑在角落吸食奇怪的药粉,随即一副飘飘然的样子调戏女子。
夏悠悠拧眉观察半响,用马匹问一个摊坐在墙脚的老头子要了一手指甲盖查看,竟是用曼陀罗与几种毒菇草制成,有极强上瘾性的致幻剂,忽听一阵熟悉的哭喊乞求从巷子拐角传来:
“强哥求您了!等过一阵,我肯定有钱!您先把药赊给我吧,我哥吃不到会打死我的呜呜……”
“你以为我大牙强做的是慈善吗?你这身子我也玩腻了,这回再没钱,别说你哥吃不到,你自身也难保!”这沙哑的男声说罢,旁的有几个人像是陪衬般嘲笑起来。
夏悠悠悄然走近,便见昏暗中一个身形干瘦衣衫不整的女子,跪趴在一个胖老粗脚边哀求磕头,惨淡的月色落在女子脸上,竟是原主那背叛了她的陪嫁丫鬟绿蝶。
胖老粗嫌弃地踢开绿蝶,叫本就只是披在身上的外衫掉落,露出枯瘦满身像是被谁虐打过的鞭痕,新旧交错得骇人,但胖老粗几人却正眼也未瞧绿蝶,像扔下一个破旧的玩偶般转身离去。
夏悠悠朝绿蝶走去,可刚迈出半步,右臂忽然被人抓住往回拉,猝不及防之际还被捂住嘴巴,眼眸惊骇转动间,便看到萧启黑着一张脸,仿佛要杀人似的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