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书传奇
作者:墙角的影子 | 分类:游戏 | 字数:1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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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青铜巨像
夜风徐徐,吹动晨晨的衣襟。
伴随着“嗖嗖嗖”的几声破空响,那几枚在晨晨手中的钢针,已经脱手飞了出去。钢针在黑暗之中寒光闪闪,直扑猫脸婆而去。
要说八荒王之中,哪一脉的独门秘术最好最强,那可不好说。只能说八族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但是要论这暗杀手段,必定是出自索命门的榆林祝家。
施行暗杀,很多时候自然少不了要使用各式各样的暗器。
不管暗杀如何了不得,祝氏一族的族人背地也认为自己只是暗杀出众而已。在暗器这个方面,他们都一致认为,出自手绢门的芙蓉城晨家,要比他们略胜一筹。
别人把诸多暗器同时投掷出去的时候,无论如何,暗器都是是成扇形一样散着出去的。这样一来,不但使得暗器的攻击范围广泛,什么地方都可以攻击到,同时也能保证被攻击的目标首尾难顾。能让暗器无论如何都能击中目标,非死即伤。
当然,暗器的杀伤力自然会被分散。
唯独晨家的无影袖中手,不仅让对方看不到暗器是如何出现在她们手中的。还能在把诸多暗器一起打出去的时候,让所有的暗器呈尖角状。这样虽然容易被对手挡住暗器的攻击,但是一击必中时,可以让所有的暗器都集中攻击在一个点的周围,每个暗器之间,相差连半寸距离都不到,由此也大大的提升了杀伤力。
至于过于集中而容易被对手打掉的短处,晨家都用速度和让对手无法猜测的攻击路线来弥补。
据说,这无影袖中手本来是手绢门变戏法谋生的手段。也不知道是晨家的哪位前辈灵光一现,居然把这变戏法的手段和暗器的使用结合在了一起。
从此,无影袖中手成了晨家的独门绝技之一;晨家也因为这招,大大的提升了他们一族在八荒王里声望。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只猫脸婆在半空中根本无从移动躲闪,晨晨正是抓住它的这点不利,才出手的。用不了多久猫脸婆的头上必定要开几个洞,非死即伤在所难免;尤其是云轩,他身为八荒王的他,最清楚手绢门晨家那无影袖中手的厉害,心中早已为晨晨暗暗叫好。
钢针距离猫脸婆还不到一丈的时候,就见猫脸婆不慌不忙,在半空中猛然顿住身形。云轩瞪大双眼看着猫脸婆,他不敢相信在没有任何落脚点的半空中,一个正在移动的目标能说停就停。
云轩还没想明白,猫脸婆是怎么做到在空客中顿住身形的,让他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猫脸婆不再做任何动作,任由自己的身子往下垂直落下,巧妙的躲过朝它射去的钢针。
晨晨见自己的攻击扑了个空,气的她七窍生烟直跺脚。
猫脸婆刚一落地,丝毫不做停顿,身形闪了几下,躲进了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之中,石柱之后。
它再次消失在众人面前,不见了踪影。
结巴见猫脸婆躲起来了,抓住这个空隙,急忙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明赤夏的那把砍刀后,提着砍刀就朝着明赤夏冲了过去。
面对这种敏捷的怪物,肉搏可不是最好的对策,可结巴这样做,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他给出清楚自己的子弹有限,后面还有多远的路要走,而路上又多少危险,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因此,他才下定决心冒个险,他绑在腰间的**里的那些有限的子弹不能在一只怪物的身上瞎折腾。索性提着砍刀上前,要再遇到猫脸婆就来个肉搏。
结巴来到明赤夏身边,伸手往他脖颈上大动脉处一摸,稍作停顿后,又伸手往明赤夏的后背两肋处一阵摸索。
不一会,他把砍刀插回明赤夏腰间的刀鞘里,有把明赤夏的背包取下来背在自己的前胸上,最后把明赤夏扶了起来,把自己的背包背在明赤夏的身上后,背起明赤夏就往回跑。
“走,走,走,快走。”结巴边跑边对晨晨和云轩焦急的喊着:“趁着现在快离开这里。”。
两人见结巴这是要他们逃跑,也是一愣,云轩还问了一句:“往哪里走?”。
他话音刚落,才消失了一会的猫脸婆不知道何时又跑了出来,悄无声息的窜到结巴身后,抬起手来对准结巴的后背就是一爪。好在结巴跑得快,所以猫脸婆的那一爪只是指尖在他的背包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就只是指尖轻轻的这么一划,结巴的背包上,就出现了三条长短不一的口子。这种登山包是用坚固的尼龙料所制,据说这种材料是树枝尖石都无法轻易划破的;却不想,那猫脸婆只用了一爪,就轻而易举的给这个背包开了口子,可见猫脸婆的爪子是何等的尖利。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总是祸福相依的。如果这次没有那个背包挡着,只怕在结巴背上昏迷不醒的明赤夏,后背已是皮开肉绽了,不养个一月半月的是,都没法痊愈的。
猫脸婆一爪得手之时,云轩的左臂之上的千机手也发出一阵声响,同时几颗钢珠从千机手中射了出来,往猫脸婆的手腕处疾射而去。
猫脸婆见势不妙把手一缩,身子往后一跳,躲开了朝它手腕射来钢珠之后,转身又躲进了黑暗之中。
结巴见云轩和晨晨两人,一个抬着千机手寻找着躲在黑暗中的猫脸婆,一个不知何时又摸出了几枚钢针,拿在手里。看这样子,两人根本就没打算逃走,结巴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他快步跑到两人身边后大骂一句:“别管往哪里走了,快逃吧!只要离开这附近就行。在这猫脸婆面前,你认为有胜算吗?”。
结巴的判断是对的,猫脸婆速度极快不说,力气还很大。它甚至能把背着重重的装备的明赤夏举过头顶,脸不红气不喘的把明赤夏往后抛出几米去。
如此厉害的对手,傻站在原地,或者要跟着它死斗倒底,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必定被猫脸婆玩死。
为今之计,只有逃走。
晨晨很不甘心,她总被人当成小孩子,总没有证明自己的机会。可通过刚才的几番观察后,她自认为自己完全能战胜躲躲藏藏的猫脸婆。好不容易才逮到个机会能出手一次,以此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却不想,被结巴给泼了冷水。
云轩和结巴又不停的催促她快走,她望了一眼还在昏迷之中的明赤夏。也只得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跟了上去。
四人在那石柱林中头也不回的往前狂奔,如同三只无头苍蝇背着一只昏迷的苍蝇,毫无头绪的在这石柱林里横冲直撞。
猫脸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烈的鱼腥臭,始终从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看来这东西报复性也很强,居然玩起尾随来了。
猫脸婆就这样一直都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想必是通过刚才的交手,它已经知道结巴他们这伙人有点本事。它此时大概就想,等结巴他们筋疲力竭时露出破绽,再给他们致命一击,以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这他娘的倒底是什么东西?不但凶,还很有头脑。”结巴识破了猫脸婆的想法,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问云轩道:“老子见过血尸,觉得那东西已经够邪门的了,没想到他娘的这东西比血尸还邪门。你们说的那什么什么的元家,居然能驯养这种东西,那家人不会都是什么邪教的教徒吧?”。
“瞎咧咧什么呢?”云轩一边往前跑着一边回头警戒着后方,同时破口大骂一句:“你除了尽会胡扯蛋,还会点别的吗?”。
“会啊,辉爷我不是救了小明爷一命吗?”结巴回骂了一句:“他娘的还问不得了?”。
“他怎么样了?”晨晨跟在他身后,看着还在结巴背上一动不动的明赤夏,她才不在乎云轩和结巴的争吵,只是有些哽咽的问道:“他倒底怎么了?”。
结巴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呢,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又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狼狈?
结巴每每想起身后不远处的猫脸婆,想到自己堂堂男子汉居然被一牲口追得落荒而逃,就更不耐烦了。一向嘻嘻哈哈的他,也莫名其妙的动了真怒:“死不了,只是晕过去了;要是没救的,老子早把他扔在那里喂那怪物了。”。
他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了晨晨的怒骂:“你敢,老娘就让你也在这里喂猫脸婆。”。
“停下。”走在队伍最后的云轩突然不再前进,结巴和晨晨发现云轩没再前进,也停了下来。不等两人问他为什么停下来,云轩已经惊疑的说了一句:“气味消失了?”。
结巴和晨晨两人齐动鼻子,刚才都忙着发火了,谁也没去注意鱼腥臭的问题,注意力都放在了吵架上。云轩提醒后两人细细一闻,确实那有点令人作呕的鱼腥臭,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猫脸婆看来也不擅长长跑啊,这才追了多一会啊,就跑不动了?”结巴说完,赶紧把明赤夏放了下来,把他平放在地上。接着,自己一屁股跌坐在地,用手一抹挂在脸上的汗珠,望向昏昏沉沉的明赤夏:“没想到这小子,看着没身上多少肉,居然还这么重。”。
云轩抬着千机手,警惕的盯着四周,对结巴说:“别放松,说不定它还在四周徘徊呢。”。
结巴听闻云轩的话后,脸上立马布满了不乐意的神情;他顺势往地上一趟,仰面朝天,嘴里大声嚷着:“不跑了,不跑了。爷就在这里等着它来,要蒸要炖随意吧。我一个骨肉内脏加起来一百来斤的人,我就不信我撑不死它!”。
半晌,结巴见没人理会他,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凝神戒备的云轩埋怨道:“你爹我倒个斗都没这么累,找到了墓之后,仔仔细细的打个盗洞钻进去,摸了东西就走。哪像今天一样,累死爹了。”。
云轩依旧在警戒,不理会他。结巴顿觉无趣,他伸了个懒腰,问道:“你说的那个元家倒底是什么路子?你给我说说,这么邪乎的东西,他们真能驯养吗?”。
“五爷一字一句都没和你说过吗?”云轩只是稍微一愣,随即既好奇又惊疑的反问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就下了水了?”。
下水,是八荒王世代流传的暗语。意思就是,花费重金雇佣一些局外人来帮助自己,完成一些见不得光的行动或者任务。而这些行动不一定是丧天害理的坏事,但都是一些必须秘密进行,而且还伴随着一定的风险的事情。所以,八荒王们给档子事情取了一个贴切的名字——下水。因此被雇佣来做这些事情的外人,也叫水鬼。
这类事情的风险越高,水鬼能得到的雇佣金就越多。结巴这个人,就是明青书为这次行动而雇佣的一个水鬼。
“穷怕了。”对水鬼和下水,结巴还是听得懂的。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拿出一支含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五爷在电话里说,这次行动能给我十万报酬的时候,我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问了。”。
“五爷也告诉了我你们的一些能力,比如小云爷你擅长机关的破坏。但是没是很详细的说明,就说了个大概。至于别的,就没说了。”结巴望着自己吐出的烟圈,缓缓的说道:“我也没多问。”。
云轩松了一口气,从结巴的话来判断,他没有说谎。明青书的性格,谨小慎微。他这样的人,确实不会多说任何与行动无关的事情的。
“还真有为钱连命都不要的人啊?什么都不问清楚,你就敢来?”晨晨白了结巴一眼,转头问云轩:“轩哥,你决定吧,倒底告不告诉他?”。
云轩叹了一口气,仔细打量着结巴。半晌之后,他认为这个人应该不会说谎,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一路走来,结巴虽然经常莽撞,总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情,而且也经常废话连篇的,完全不是招人喜欢的类型。
但是这个人却说到做到,算得上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仅凭他多次救了明赤夏晨晨和自己这点来看,这人就应该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可是话说回来,结巴他毕竟是一个局外人,告诉他太多也不好,说多少的度一定要把握好。云轩清楚的记得,当年三十一代的八荒王里,有一个叫龙二爷的人,酒后吐真言,说出了不该说的秘密。就因为龙二爷说了不该说的话,导致了自己后半生都在逃亡。
八荒王的老前辈们从此开始天天讲,夜夜说这个教训;因此,他们小辈们早已耳熏目染。这也让他们这些后辈,从小就熟知了人心隔肚皮的道理。
倒底该不该说,云轩确实很为难。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沉默不语。
结巴看着他犹犹豫豫的样子,虽眼中泛着好奇,却还是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你要觉得不能说,我也不问了。”,说完,继续低着头,抽起烟来。
“其实,我们这伙人,包括我提到的元家,都属于一个组织。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组织。”半晌后,经历了思想斗争的云轩,还是决定告诉结巴一些事情:“这个组织,叫八荒王。”
“八荒王,又简称八王。是一群守护八荒寰宇,定乾坤太平的人。这个是一个由八个氏族的族人和门徒,而组成的组织。它起源于唐朝时期,传承至今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而我们这一辈人,已经是第三十三代的八荒王了。”云轩打了个手势,示意晨晨继续警戒着。
而他则对结巴把往事娓娓道来:“当年,是一个无名的世外高人,从外八行里,分别每一行中挑选了一个人为弟子;当然,这八人同时也是外八行里的翘楚,他们就是第一代的八荒王。这八个人分别是,盗贼、苗人、机关师的墨者、行骗的老千、妓女、神棍、戏法人和一个杀手。他们的后人,也就是前面我给你提到的那八个氏族。因此,八荒王不但有着外八行的本事,还有着从无名的高人那里习得的一些奇术。”。
鉴于以结巴的身手来看,他完全可以自己逃走不管不顾他们;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多次没有多想的救下他们。光凭这点,云轩已经下定决心,把自己知道的,再多告诉他一些:“因为身怀奇术,所以,我们也是术者。”。
“术者?那是什么?”结巴的好奇完全被云轩的话勾了起来,好奇好像一眼喷薄的泉水,源源不断的从内心深处涌出。听到不明白的词汇时,他顾不上礼貌问题,就发问立马打断云轩。
“术者,就是身怀奇术异能的人的统称。包括术士,阴阳师,赶尸人,高僧活佛等等。”晨晨白了结巴一眼,对他挖苦道:“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地下世界形形**的怪人,就都是术者。”。
“而我们,也是被普通人看成怪物的人。他们因为无知而恐惧我们,也痛恨我们,恨不得枪毙我们。”她说着说着,眉宇间不知不觉间的露出一丝的痛苦和神伤,原本伸展开的十指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握紧成拳。
结巴一听,又是一个他不知道的词汇。他才没注意到晨晨眉宇间的神伤,只顾着自己的好奇,正要问问地下世界倒底是什么,就被云轩抬手打断:“先听我说完吧。”。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晨晨不要继续痛苦的回忆。
结巴也只好作罢,继续拿出香烟抽了起来,同时耐心的听着云轩讲述。
“那个高人去世的时候,让第一代的八荒王们,背负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神州大地上隐居了起来。从此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生活着,甘愿被人视作凡人,也不愿意逞一时之快,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他们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保护秘密不被泄露,同时也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晨晨说的,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我们都是怪物。一旦我们显出以普通人不同的东西,反而会让他们恐惧。”云轩知道晨晨说得没错,他从小深有体会,普通人都会恐惧术者,把他们视为不详。
而术者,根本不会像小说里一样,是一种特自豪的职业,也不可能是无数普通人的梦想。
如果投胎可以选择,云轩绝对不愿意做一个整天被普通人带着鄙视的目光,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术者。
半晌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没有任何的书籍能找到关于八荒王任何的记载。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我们的先祖们付出了很多。而这个秘密,一直只有我们八荒王知道。”。
说到此,云轩突然不再说话。他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都有些迷离。在结巴几次催促之下,他才从回忆中醒了过来,继续说道:“可是,八十八年前,这个秘密却不再是秘密了,至少已经不再是只有八荒王知道的秘密。当年第三十一代的八荒王们聚会于苏州城外的石公山上,突然就遭人埋伏包围,这次突变让八荒王们险些全军覆没。这就说明,显然有八荒王之外的人已经知道这个秘密,而且盯上了这个秘密。”。
“死里逃生之后,我们的祖辈们为了隐藏这个秘密,过上了亡命天涯的生活;直至上个世纪中期,整个华夏安定下来后,他们才得以安享晚年。”说话间,云轩感觉猫脸婆确实也没追来,空气中那股难闻的鱼腥臭也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虽然还有少许的不安,却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他走到结巴身边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明赤夏后,继续对结巴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因为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老一辈的八荒王都在逃亡,家业基本荒废,所以在上个世纪他们才没有被打压,没有卷入任何的争斗之中,八荒王这个组织也开始休养生息,并且很好的得到了延续。加上八荒王们,一直以来对外都有着一到三个不同的身份,所以至今也没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比如赤夏的母亲,年轻时候她对外宣布的身份就是某医院的中医。晨晨的母亲呢,年轻的时候是某个歌舞团的舞者。”。
“也就是说,其实你们表面上都是一些平凡的普通人,但是真是身份是术者?”结巴拿出自己的水壶,拧开壶盖后递给立刻云轩。
云轩点点头,接过水壶后喝了一口:“其后,三十一代的八荒王们隐姓埋名,过着安享晚年的日子。本来还以为,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不曾想,八荒王里的龙二爷,却在一次酒醉之后吐了真言,把这个秘密又说了出去。那时候,三十一代的八荒王们和他们的手下,全部都是老头老太太了,年老体衰的他们已经无力去左右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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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他们已经无力继续担当起隐藏这个秘密的重任,索性把这个重担交给了第三十二代的八荒王们,也就是我们的父辈他们这一代的八荒王们。”。云轩说完后,又叹了口气。
“在八荒王里,为了保证这个秘密不被泄露,还有另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无数的子孙后代中,历来只有继承八荒王名号的人,才能知道这个秘密。比如我们云家,在八荒王里是艮山王。我爷爷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女儿,只有从他老人家手中继承了艮山王名号的我父亲,才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我父亲他也是在我们云家众多族人中,他们那一辈的人中,唯一一个知道这个八荒王背负了一千多年的使命秘密倒底是什么的人。赤夏的父亲,和晨晨的母亲,亦是如此,他们分别从上一代的八荒王那里,继承了离火王和兑泽王的称号。”
“于是,三十二代的八荒王们,开始了隐藏这个秘密的一系列行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行动的十年多中,他们都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三十二代八荒王们,如今活着的,就只有晨晨的母亲兑泽王晨姨和赤夏她母亲——坎水王了。因为其他人神秘的离世,或者突然失踪,因此根本没来得及把秘密告诉我们这些后辈们。如今,兑泽王和坎水王,她们是八荒王里唯一清楚的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云轩也伸了个懒腰,让自己更放松一点。
“其他八王相继离世或者失踪后,她们两可能觉得这个使命不能再继续了。”他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了捏眉心。半晌后,继续说道:“在于是心照不宣的达成了一个共识,从此对此秘密缄口不言;听说她们对先祖发了毒誓,什么一旦说了就天打五雷轰的。所以我们三十三代的八荒王们,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倒底是什么?”。
说到此,云轩突然发现好奇心极重的结巴突然不听他说了,只是默不作声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抬着从背上取下来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黑暗。
站在他身旁的晨晨,脸上再次浮现了难受的神情。云轩这才察觉到,空气之中那股消失已久的鱼腥臭不知道何时又出现了。
夜风拂过,把那股鱼腥臭吹向四周,让整个空气都充满了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结巴看到前面黑暗中,见半晌都没有丝毫动静后,他毫不犹豫的把昏迷不醒的明赤夏再次扛了起来;他看到晨晨和云轩还站在原地不动,怒吼一声:“走了,愣着等天上掉钱吗?”。
“你好好看看四周。”云轩极力压制内心深处渐渐升起的恐惧,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还走得了吗?”。
四周点点绿光闪速,结巴往四周定睛一看,眨眼间他们四周,已经站满了十几只猫脸婆,和他们相距不过十来米的距离。
不远处的石柱上,还有几只猫脸婆端坐在柱顶;此时它们正在舔着嘴角,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们。
看来住在这石柱林里的猫脸婆,已经几乎倾巢出动了。那十几双绿油油的猫眼,让结巴看了,也有些毛骨悚然。
那只之前和他们交过手的猫脸婆,站在猫脸婆大队伍的最前面,看来它是这群猫脸婆的头。之前被结巴打穿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开始结痂。
那只猫脸婆对他们一呲牙,其他的猫脸婆不约而同的朝着他们,弓着身子慢慢的围了过来。石柱上的那几只猫脸婆也从石柱上一跳而下,自觉的分成两拨,朝着结巴他们一行人的左右两边围了过去。
三人不约而同的站成一个三角队形,结巴扛着明赤夏站在中间,左右两边是晨晨和云轩。他们小心翼翼的,缓缓的往后退去,跟那些猫脸婆拉开距离;眼睛却始终盯着这一群猫脸婆,不敢有半点分神。
任何一只猫脸婆只要稍微一动,都能让他们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晨晨回头张望了几次,确定了他们身后没有猫脸婆的存在,这才安心了些。
他们之前见识过猫脸婆的速度,身手也是相当的敏捷,快起来的时候肉眼几乎跟不上它们的移动速度。
之前只是一只猫脸婆已经让他们如此狼狈,如今可是一群;晨晨粗略的一算,面前的这些猫脸婆至少有二十来只。
想到这些,晨晨心里就开始不停犯嘀咕。对付一只还有点把握,可这是一群而不是一只,想到此,她的心里也突然没了底。她在自己心里暗暗说道:“就算如今身后没有猫脸婆,可要是猫脸婆们真的有心攻击我们,只要其中的这几只猫脸婆同时攻过来,我们也跑不了。”。
她一边后退,一边在心里把这些猫脸婆痛骂了一百来遍后,脸上突然浮现一个得意的微笑,脑中浮现一条她自认为是妙计的计策:“要是这时候此地能有一间屋子,那该多好!大家跑进去,把入口一睹,让它们抓不到,咬不到,活活气死那些猫脸婆。”。
晨晨把自己的想法一说,结巴和云轩差点被她的提议气得口吐白沫。这一路走来,除了石柱和石像,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又哪里来的房子呢?
“都啥时候了,能想点有用的吗?五爷哪来的勇气,让你这么一个白痴的雏来参加这次行动。”结巴瞪了一眼晨晨,继续盯着前方步步紧逼的猫脸婆们。
晨晨被他一句话气的小脸苍白,可结巴说的没错,让她一时间无言以对。看着那些面带凶色,步步逼近的猫脸婆,心中的无奈逐渐化为绝望。
如今也只得跟着云轩和结巴,小心翼翼的往后,慢慢的退去;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吧。
可当晨晨眼角的余光一扫结巴肩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明赤夏后,心中的无奈和对猫脸婆的恐惧,瞬间就被内心着急和焦虑所取代,绝望也一扫而空。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个男子带出去。毫发无损的带出去!
像晨晨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多数都有着一股以生俱来的骄傲和自豪感,晨晨也不例外,而且她这种骄傲和自豪感,比普通人家的大小姐只多不少。
可如今她看着双目紧闭的明赤夏,身体里那种骄傲和自豪感已经荡然无存。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无能,强烈的挫败感从心底不断的油然而生。各种感情想法在她心里交织缠绕在一起,形成无比巨大的一个纠结。
纠结的晨晨压根没有发现,围着他们的那群猫脸婆,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这次它们都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晨晨他们退一步,猫脸婆们就进一步。不缓不急,也不近不远的尾随着四人。
结巴倒是发现了这点,可发现后的他,心里又不停的再琢磨着:“这猫脸婆倒底要闹什么幺蛾子?”。反而让他更紧张了。
之前的猫脸婆可不这样,它凶悍至极,宛如一只猛虎。单枪匹马,就把他们杀得个落荒而逃。如今成群结队在一起了,却好像胆小的病猫,一举一动都好似是在试探他们一样。细看之下,猫脸婆的举动却又和试探不同,每个动作之中,好像都透出一丝丝的畏惧。
“难道这猫脸婆突然转性了?谁的人格魅力这么大,能让凶巴巴的猫脸婆,从恶虎变成弱猫?”结巴心中虽然这么想,却隐约觉得,猫脸婆根本不是怕他们四人。
既然不是怕他们,那这些猫脸婆,倒底又怕的是什么?
结巴索性停下来,不再后退。只是走到了云轩的身边,把明赤夏从背上放了下来,交给云轩扶着,然后在明赤夏的背包里一阵摸索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件上衣。那是明赤夏在来草原时候穿的衣服。
就在晨晨和云轩不知结巴要干嘛的时候,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拿出打火机,把上衣给点燃了。
衣服点燃的那刹那,结巴就挥舞着燃烧的上衣,面无惧色的朝着那些猫脸婆扑了过去。
不曾想,这些猫脸婆还真和野兽一样,见火就怕,急忙退开躲闪;火衣舞动之处,猫脸婆纷纷退避三舍,面对熊熊火焰,不敢上前半步。
可是一件衣服也没多少布料,而且很不经烧。结巴这人是有点莽撞,但是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只是如今他的这个莫名其妙的行为,连云轩也不知道结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结巴当然也清楚这衣服不经烧,刚把靠的太近的几只猫脸婆逼退了,他就把那衣服扔在前面的地上。他见好就收,退回到云轩的身旁。结巴从云轩手中接过来还在昏迷的明赤夏,再次把对方扛了起来后,继续小心翼翼的往后退步。
猫脸婆始终不敢靠近结巴仍在地上的那件燃烧着的上衣,结巴云轩他们,也趁着燃烧的那短暂的十几秒钟,和猫脸婆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果不其然,那衣服不一会的功夫就被火焰吞噬殆尽。虽然大部分猫脸婆看着飞扬的灰烬依旧不敢上前,可有几只胆大的猫脸婆又逼了上来,只是始终和他们四人保持着十米到十六米左右的距离。
结巴如此胡闹了一把,让云轩也发现这些猫脸婆有些不对劲。
一般来说,猫这种动物多数都有一个习性。那就是它们从来不会把比他们弱小的多得猎物直接弄死,很多猫都喜欢把猎物玩来玩去,耍够了玩累了只之后,才弄死猎物。
云轩很清楚,这猫脸婆名字里虽然带着一个个猫字,脸上的胡须也像极了猫,还有一对明亮的猫眼,但是它毕竟不是猫。更何况它们现在的举动,根本不像是在玩弄猎物,它们确实在害怕着什么?
三人仍然慢慢的往后退,再没摸清楚这些猫脸婆倒底畏惧什么之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人又往后退了几十步,却发现再也动不了脚了。此时他们的身后出现一物,堵住了他们的退路。可谁也不敢回头,自然也不知是何物?或许,只不过是一根石柱而已。
所有的猫脸婆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后,整个身体都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只是看了一眼他们身后堵住退路的东西,所有的猫脸婆的喉咙之中,几乎同时发出一阵呜呜呜的低吼,好像一个人在黑夜中低声的抽泣,比之前他们听到猫脸婆发怒时的吼叫声还要渗人。
哆哆嗦嗦的它们,纷纷缩着爪子,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去。
众人心中同时泛起一阵诧异,难不成这些猫脸婆见到了它们的天敌了吗?可之前它们的种种作为,嚣张至极,似乎在这片建筑群里,天老大,它们就是老二。如此凶悍的生物,能有什么天敌呢?
不止是晨晨,就连云轩和结巴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指,重重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猫脸婆们把扬起的长尾夹了起来,退后了几步之后,纷纷转身。之后它们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散了去,再次躲进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不一会的功夫,它们那些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臭味,也再次消失不见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曾想,这次一定死定了。却没想到,不管是数量上,还是力量上,明明都占据上风的猫脸婆们,好像中邪了一样。到手的猎物都不管不顾了,一起毫无脾气的走了。
这到让云轩他们三人刚刚放松一会,又开始纳闷了起来。
世间万物总是相生相克的,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不管你是人,是动物,是植物,还是怪物,那都是无法脱离的食物链的束缚的;从猫脸婆的种种举动来看,这附近一定有和猫脸婆相克的东西。
“还有什么东西,能把它们给吓得灰溜溜的给走了?难道这东西比那猫脸婆还凶悍?”三人先后想到了这点,瞬间心又凉了半截。
他们心中再次升起的恐惧,让他们全身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尤其是云轩,他比其他两人更紧张。他根本感觉不到四周百步之内,有活物的存在。
那这让猫脸婆灰溜溜逃走的东西,倒底是什么?
云轩不敢继续猜想,却也别无他法,如今再凶悍的东西也只能去直面。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都见不着一个,别说人了;你要指望别人来帮你,还不如现实点,靠自己。
三人打定主意,同时上前几步;一个深呼吸后不约而同的猛然回头,望向身后。接着又是同时一愣,半晌后脸上浮现出了惊讶之色。
他们看清了身后挡住他们去路的倒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眼中的恐惧,也渐渐的消失了。
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长七米左右,有着三米来高的梯形体的石台,石台上正中央处立着一个五米来高的巨型青铜人像。
那个巨大的青铜人像,身上穿着软甲,肩披披风,腰间挂着一把短剑。短剑剑身短而极宽且略微弯曲,而剑柄极长,长度是剑身的两倍;短剑收在青铜人像腰间的剑鞘里,探照灯一照,能看到那剑鞘上刻满恶鬼图纹。人像的脸上带着一个三眼恶鬼的面具,看不出它面具后的脸上,倒底是什么表情。
这尊高大的青铜像用栩栩如生和活灵活现两个词,都无法形容。它好像有一股魔力一般,让人看了之后,心中就会顿觉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命力一般;好像这个青铜像不知道何时,只要众人一眨眼之后,它会活过来一样。
结巴看着四周目前暂时还算是安全的,就把明赤夏从肩上放了下来,平放在石台边的地上。然后和云轩一起仰起头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石台上那高大的青铜人像。
“那些猫脸婆们没发飙就突然走了,难道就是怕这个雕塑?”在打量着巨像的同时,结巴心中的纳闷就越来越重,他急忙对云轩问到:“这一个青铜像有什么好怕的,也没听过猫怕青铜啊?”。
云轩没有搭话,只是用探照灯照着青铜人像,仔细打量着青铜巨像。他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猫脸婆倒底是怕这青铜像,还是别的什么?
“我懂了。”半晌后,他才张嘴对结巴缓缓说道:“它们怕的不是这青铜像,而是青铜像所代表的东西。”。
结巴听完后,不是明白而是直犯糊涂,他完全不知道云轩倒底在说些什么?他还没发问,云轩又补充说到:“猫脸婆是一种很有灵性的怪物,它们怕的不是巨像。而是这个青铜像所代表的,出自神调门的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