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脚，渐渐溶入城市的绚烂灯火中，走在最前面的小丽发现了一家网吧，彭彭吃吃地笑着，说：“这是杰伦网吧，是周董开的吗？”

张浩说：“周董是在S市开了网吧，但不在此处，虽然是山寨版的，规模很大也不错。”

香香对品西说：“周董那么有钱，还开网吧吗？网吧是不是暴利？”

品西说：“网吧划定一个封闭圈子，让游戏玩家全程消费，一些资深游戏玩家卖装备的钱，最终还是会回到网吧，这是一个吸金场所，利润不比金融差。传统生意中，有几样钱非常好赚，小孩子的钱、女人爱美的钱还有商业活动中的手续费，腾讯赚孩子的钱，阿里赚商业活动的钱，聚美优品赚女人的钱，你不是喜欢听那英的歌吗？那英就开了一家美容中心，周杰伦开网吧不奇怪。”

香香望着品西，品西变了，从技术型操盘手到培训、管理师，再到商业奇才，一次又一次完成了华丽转身，他的身体里究竟还蕴藏着多大的能量啊？

张浩向网吧客服要了一间包房，品西给欧韬通了一个电话，让欧韬注册登上‘云里网络视频会议’软件，不一会，欧韬和陈真真出现在大屏上，香香和彭彭兴奋地向陈真真打招呼，都在伟银集团同事过，多年不见，重逢在网络大世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品西想到小丽他们不认识，正准备介绍，那边欧韬笑着说：“老师，你旁边的美女是丽朵吧？我是她的彩云直播粉丝，我的彩云名是‘开的拉客’，还送过很多礼物呢。”

品西哈哈一笑，说：“她是我邻家小妹，也是张浩的女友，叫她小丽好了，”

那边陈真真羡慕地说：“小丽真漂亮，象仙女一样，我都爱上小丽了，难怪欧韬老师情不自禁成了海带，”

张浩听到自己的女友被夸，心里美滋滋的，他看到品西用眼光示意他说话，他顿悟了：师徒两个人谈些不愉快的事情，还是不好，需要一个唱黑脸的。

于是张浩说：“欧韬老师，我们以前也经常见面，我对你挺崇拜的，我性子很直，说话很白，希望你能原谅。你这次你似乎做的有点过火，用公众号曝光了OTC邮票和期货潜规则，影响很大，这等于砸了大家的饭碗，你看看能不能撤掉这些内容？”

欧韬听了，沉思了一下，说：“我不能。就算我不曝光，其它公众号也一样会做，纸包不住火，OTC会员‘致胜联盟’圈子迟早会土崩瓦解，为了我泉州公司的声誉和利益，我不得不提前公布。”

气氛变得有点僵，几个女孩子也不笑了。品西觉得该说话了，他说：“欧韬，圈子瓦解了，OTC没有了，你该如何套利？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应当早就会想到结果，知道结果，你还这么做，似乎是为了出名，不是为了短期利益，”

欧韬说：“师傅，你猜对了，我现在很出名，北京上海几场研讨会都是我主持的，正臂一呼，响应如潮。老师你忙于赚钱，快成了赚钱机器，却不知道你们圈子外有一个‘反致胜联盟’，正与你们分庭抗礼，我是代表人物，公众号里的内容我是不能撤，我有我的世界。”

那边陈真真有胳膊碰了碰欧韬，让他不要言辞过激，欧韬没有理会，继续说：“师傅，你心里非常清楚，OTC邮票毫无技术可言，以原始票作为噱头，拉高再打压，让投资者一地鸡毛，你已经是OTC邮票的领军人物，相信你也赚够了，在这里，学生劝你该收手了，而不是我撤回公众号文章。”

品西的脸色变得铁青，香香从没看过品西这样子，她觉得她要出来缓一缓紧张的空气。

香香笑着说：“欧韬老师，你不要生气，师徒两个有商有量，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股民输了钱会去证监会闹事，房价跌了炒房的会去售楼处打砸，如果OTC邮票客户看到你的信息，不理性起来闹事要赔偿，许多公司会损失惨重，等我们一些代理公司转型之后，你再发出来怎么样？适当给我们一点缓冲时间。”

香香想到贾胜公司的员工走了快一半，她提出缓冲这个计划，为一些公司争取时间。

欧韬说：“原则的东西我改不了，师傅知道我的性格，认准一个目标九头牛拉不回。客户闹事就闹事，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这也算公平合理吧？”

欧韬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处处针锋相对，品西抖抖索索地向张浩要了一支烟点燃，彭彭、香香和小丽从没有看到过品西吸烟，一齐望着品西。

大厦已经倒了，废墟里的重建，又是一番重新开始……品西心里想到这些，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见到大家关切地望着自已，他察觉到自已已经失态。

而他不能倒下，家乡、S市、亲人、朋友、公司，所有的一切象电影快镜一样闪过，品西觉得嗓子象被堵住一样，他镇定一下，慢慢地对欧韬说：“我想和你说：‘人类不太意屠宰场里动物的惨叫，将军也不记得阵地上炮灰的名字，各行各业都有塔顶和塔基，都有狼和兔子，都有潜规则——这些不是OTC金融行业独有的专利。’你是为天下大同而生，我是为身边的亲情、爱情和友情而活，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算了吧，我们分道扬镳。”

品西按下了电脑开关，屏幕一片死寂，几个人心情沉甸甸的。

大家都沉默着，许久，香香问：：“品西，怎么办？”

品西已经恢复了平静，回答说：“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只有去适应风向的变化了，这个世界不变的东西就是：改变，乔杰的OTC期权这一块上线了，他下午去找关华应该是为了上线推广这件事情。欧韬对这个不熟悉，就算他了解情况再爆料，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了，这一年的时间，其实就是给大家转型缓冲。”

香香点点头，品西对张浩说：“我们公司经过发展，规模很庞大了，市场变化越来越快，我们不能庞然大物被动转型，公司需要分拆，”

彭彭说：“品西，我们邮票真的不能做了吗？分拆以后做什么？”

品西坚决地说：“邮票必须停止，欧韬能力不输于我，他一定会搞得邮票市场腥风血雨，我们早退出，不能滞留。公司分拆后，我和彭彭带队做OTC期权，张浩和小丽带队杀到娱乐直播平台里去，欧韬这样冷静的、完美型的人都愿在娱乐直播平台刷礼物送钱，娱乐直播绝对是一片蓝海。”

小丽说：“这一块我是专家了，张浩有时也看我做娱乐直播，我们两个能做好，”

品西摆了摆手，说：“小丽，你误会了，是开公司做娱乐直播，不是靠你一个人做，你做娱乐直播年薪百万，如果有几十个你同时做，公司收入非常可观，有几家以前做OTC期货的老总转型到娱乐直播行业了，做的非常不错。今天欧韬说是小丽的粉丝，提醒了我，张浩你带着小丽，下周开始考察市场，模式一成熟，马上设立娱乐公司营运。”

‘这绝对是象岳峰一样成功的企业家，’香香看着品西胸有丘壑，有条不紊地布局，暗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