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院。

姜祈安洋洋得意，出门就溜进了秋棠院，“想我吗？心儿妹妹。”

天心听见他的声音，扯了衣裳挡住浴桶中的自己。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回天乾去，你做你的九千岁，我做我都寂宫侧夫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永不再见。”

姜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怎么！尝过男人的滋味，就忘记我了，是谁追着喊着说喜欢我的，是你啊！心儿妹妹！”

天心心都要碎了，十八年来唯一的勇敢，被他如此踏贱，让她情何以堪。

“姜祈安，是你不要我，你还要我怎样？”

他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浴桶中拎了出来。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天心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恼。

天心被他这么一拽，差点没站稳，姜祈安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

“你快放开我，姜祈安，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你敢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姜祈安轻笑一声，“报应？我只是把你送我的东西还给你罢了。”

天心放弃挣扎，平静道:“姜祈安，我知道了，是你提议父皇送我入寂宫的，所以，你有何资格如此对我。”

“而且，你曾说过，等我见过真正的男人，就不会痴恋于你了，我见过了，姜祈安，我不再喜欢你了。”

姜祈安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被掩饰下去，咬牙切齿道：“你见过了？你见过谁？你真的和他上床了？”

天心点点头，笑道：“没错，我和寂灭上床了，他比你强多了，还是我实至名归的丈夫。”

“不像你，姜祈安，你只会践踏我，羞辱我。”

姜祈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阴戾，他猛地卡住天心的脖子，想要将她掐死。

天心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姜祈安，你就是一个懦夫，只会欺负女人的懦夫。”

“不，连懦夫都算不上，你就不是个男人。”

此事是姜祈安的心结，被喜欢的人拿来一次一次扎他的心窝子，气的发疯，松开手，将她从床上拽起。

“天心，你怎么敢。”

天心看她难受，比他更难受，可她能如何？错已经铸成，他们没有回头路了。

“我连喜欢喜欢你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话一顿，继续说道。

“成为天子近臣是你的百般求谋，我所嫁他人是你巩固权位的一环。”

“你利用我从后宫到前朝，从洒扫黄门到一人之下九千岁。”

“如今，你的权谋之路已达巅峰，你可知我多想恨你！却恨不了你！是我的父皇碾碎了你的铮铮傲骨，我……我活该，喜你不得，爱你也不得。”

“姜祈安，对不起啊！是我不自量力了，喜欢你的同时，也奢求被你喜欢。”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我依然爱你，可我想停止爱你了。”

姜祈安的心被她的话扎的鲜血淋漓，他捂住胸口，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变成，“天心，我只要你就够了。”

天心道：“姜祈安，你就是一个疯子。”

“我是疯子？那又如何，只要能得到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可是我不要你。”

姜祈安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眼眶忍不住发红。

“不要，不要，心儿，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不要我……

天心含泪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天启三年冬，你罚跪于长门宫前，你身披霜华，脊背挺直如松，冰霜雨雪，权势流言都未压垮你，就那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第一次动用公主的权利要了你。”

“如今，你却承认你错了，在我左右琢磨决定放下你的时候，你承认你错了，你错了，哈哈哈哈！”

“我走向你九九步，便耗尽了我所有的骄傲，我无法再爱你一次了，姜祈安。”

姜祈安见她哭了，心也慌了，他手足无措的想要帮她擦泪，却被她躲开。

“我怕你对我的好，是对奴婢的怜悯，我以为只要我不停的往上爬，就可以爬到你的面前，我想要你的怜悯，也想要你的爱，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所有才会失去你。”

“你可不可以，再回头看我一眼，我只要一眼……一眼就可以了。”

姜祈安的声音颤抖，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

天心泪流满面，抬眸看了他一眼。

“姜祈安，棋已落，子无悔。”

姜祈安的心被她的眼神刺痛，他捂住胸口，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寂虞阁。

“寂灭，可以了……可以了，别闹了。”

寂灭喘着粗气，凑到她耳边，“夫人，别急啊！才叫了三回水呢！”

季天虞累的脚趾头都不能动了，推搡了寂灭几下。

“你混蛋，我还病着呢！我累了，不想了。”

寂灭跟没听见似的，又压上来，“病？我帮你治疗！”

“不要了，我怕病没有好，最后被你弄死！”

季天虞半分力气也没有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不对不对，我没错，错的是你。”

寂灭擦了擦她鼻尖的汗珠，诱哄道:“既然是为夫的错，那夫人罚我可好！”

季天虞缓缓地吐了口气，闭上眼睛，妥协了，“你想怎么罚？”

怎么罚，都是她受苦。

寂灭用指腹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夫人想如何，我就如何？我无怨言，也无戏言。”

“就罚你从此以后，不能这样欺负我，也不准欺负别人。”

季天虞的眼尾染上几分红晕，她吃力地撑起身子，贴着他的脸，低低地说道，“不然，我就罚你永远不许离开我。”

寂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撩拨的有点发懵， 季天虞用指尖在他的唇角摩挲着。

“还有，我病还没好，别闹了，乖。”

寂灭抬手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都听夫人的。”

季天虞在他的怀里，渐渐地恢复了力气，她睁开眼睛，看着寂灭，“夫君真没没碰天心。 ”

“夫人没感受到吗？我如此精准有力，怎会像碰了别人的样子。”

季天虞脸红了，“嘴贫，暂时信你了。”

寂灭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笑意，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不是暂时，是永远。”

他求了九座道观，他的夫人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