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彪也正想扣动扳机打算先给它一枪，不料史扬扬却蹦出了这两个字。

首领？马德彪暗道，老子怎么从一号又变成首领了？这叫法......好像是史前部落比较流行的吧！

周大海吃惊地看了眼史扬扬后，飞快地冲到黄杏儿身边，手指马上就搭在她鼻下。

“呼！”周大海松口气道。“没事，应该是脱力昏迷了！”

马德彪没敢放松仍然用步枪对着史扬扬，轻声对周大海道：“我估计小黄应该是受到它的脑电波影响了，你扶她先出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够了！”

周大海应了一声，横抱起黄杏儿出了实验室。

马德彪这才转头打量起地上的史扬扬，此时它的一对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马德彪，似乎生怕失去他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血和高级丧尸一样，也能收复它们吗？”马德彪暗自猜测着。

对了，刚才黄杏儿昏倒之前好像说什么“臣服”！

想着，他从背后掏出半只生野鸡在史扬扬面前一晃。

史扬扬面对血食马上做出反应，它从喉中深处发出一声嘶吼，极力扭动身体就想朝野鸡扑过去。

马德彪立马断喝一声：“不准动！”

史扬扬神情一呆，毫无光彩的眼睛马上转向马德彪，继而僵住了身体。

“成功了！”马德彪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想不到我的血还有这种作用，居然能够命令第二阶段的高级丧尸！太棒了！”

如果说以前的史扬扬是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话，那现在的它更是如虎添翼，堪比马德彪的私人小弟。

丧尸对血食的贪婪是种本能，和人类要吃饭一样的本能；而马德彪刚才却对一只丧尸发出了“违反本能”的命令，对方居然没有犹豫地——接受了！

这不得不说令人匪夷所思，又惊喜异常。

兴奋之余，马德彪也没慌神，他想想后又命令道：“再叫我一遍！”

“首领！”如同机器人般的冰冷语调，却仍然令马德彪满意之极。

“哈哈哈哈——好！”马德彪笑道。“再讲几句话，比如说你叫什么名字？”

史扬扬表情一木，随即干巴巴地答道：“史扬扬，男，二十四岁。沪市本地郊区人，未婚，高中学历......”

马德彪嘴一张，下巴都差点儿掉地上。

居然能举一反三，通过名字的问题继而说出一连串相应的信息......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人工智能”？

马德彪想道，不，不对！人工智能毕竟是人造出来的，而面前这只丧尸却是他用自己的血喂出来的！

该叫什么好呢——对了！

他眼前一亮，随即又命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叫史扬扬了，也不是什么沪市人！”

史扬扬没出声，像是在等待自己的新名字。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马德彪拉长了声调。“天泉奴！这里是天泉山，你出生在这里，是天泉山的守山奴——听明白了？”

“是，首领！”史扬扬没有丝毫犹豫答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天泉奴！我的使命就是守护天泉山！”

马德彪大喜，顺手便将野鸡扔在它嘴上，同时下令它开吃。

这时，周大海走进来正好看见这奇特的一幕，他迟疑道：“彪哥这......这家伙刚才真叫你首领？”

马德彪笑道：“你没听错，是‘首领’，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子的血还真是宝血，居然能够兵不血刃地收服一只丧尸，而且是只能指挥尸群的高级丧尸，哈哈哈哈——这回老子总算有张护身符了！”

周大海正想高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解道：“可它刚才不是说：只有比它更高级的丧尸才能控制其他同类吗？难道，你的血......已经开始转换成丧尸的血了？”

马德彪一呆，伸出刚才抽过血的胳膊细看，只见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凝固，一小团黑红的血痂黏在皮肤上。

他皱眉用手指朝伤口使劲一捏，一股鲜红的血液马上渗出，滴落在地。

“应该没有！”他再用手指蘸了滴鲜血凑到近前道。“你看这血红艳艳的，一点不像丧尸的那种黑血......而且，我见到活人也没有想撕咬的感觉，应该没有异变！”

周大海看了看，还是担心道：“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太对！如果你对尸毒有免疫力的话，那注射了你的血后，它就应该也产生某种抗体，然后......然后——”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史扬扬应该变成什么样子！

“然后变回人类？”马德彪笑道。“这绝对不可能！你没听你嫂子说过么，进化可是条单行道——要么向前，要么死亡！没听说过还能自由切换身份，一会儿当人一会儿当丧尸的，哈哈哈哈！”

周大海挠挠头，对自己的想法也有些不自信，他干咳一声又问道：“那咱们现在收服了它，下一步怎么办？它能对付那只美女丧尸吗？”

马德彪摇头：“不太可能！你想想，它们既然是一伙的，想必在超能力和实力方面比较接近，想凭召唤丧尸这招就打败那个妖女，不太现实！”

他娓娓道来：“大海啊，其实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你说以后咱们天泉山到底应该走哪条路：

是竖起旗号招兵买马，主动聚拢附近的幸存者，积攒力量对付丧尸和其他势力？

还是优中选优，精中挑精，只接纳现有人手的亲朋和恋人，打造一支精悍的天泉铁骑？

或者，我们就凭借现在的人手死守山顶，管他什么丧尸什么基地，安稳种田？”

周大海一愣，他没想到马德彪居然在这时候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走哪条路？

这其实是在咨询天泉山的未来了，是关系到所有人生命和利益的根本决策！

一时间，周大海揉着脑袋陷入了思考。

积攒大量人马竖起天泉山这杆大旗，广搜物资武器，以战养兵——这条路其实和基地的选择差不多：

无非是组建搜索队后勤队，以天泉山为中心慢慢扩张势力，继而占领城市最终成为一方雄主！

而第二条路——有限扩张，就有些古代封地诸候的味道了！

扩张到一定程度后就主动停下，集中力量着力打造一支或两支精兵。拱卫天泉山的同时，以防御反击为主，有些像以前国家的做法。

......

而第三条路——淡迫世外，这就有些浪漫主义色彩了，不过却是周大海和黄杏儿共同的幻想。

独立于世外，用有限的物资和人手，凭借双手种出一片安宁平静的世界。

不考虑未来，只活在当下！

这其实是很多人内心最深处的梦想——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

美好，平静。

每日白天可以聊聊地里的收获，谈谈以前的人生经历和理想；到了晚上便就着满天繁星安枕入眠，数着一块块斑驳亘久的花岗岩直到终老......

抛却对下一代或未来的考虑，这个美好愿望的确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