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怎么样？”南琪小心翼翼地问着，好像说这些话，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还行，有点头晕。”洛无忧捂着脑袋，她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儿。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她被小天下了遗忘咒后，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可还是忘不了自己的诺言。

[水寒，来生我定会穿着你最喜欢的红衣，到你在的地方，舞一曲。你若欢喜，我就嫁了，你若厌恶，我便离去……]

她找啊找，终于在一座寺庙里发现了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那眉眼，就是玉水寒的。

只有执念过深的人，才会带着前世的面容转世。

再后来，就有那些事儿了。

她被遗忘咒折磨得直接转世，转世成了邪灵，穿梭于枪林弹雨，但那个世界，没有玉水寒，于是机缘巧合之下，她又到了云翔大陆。

“原来，真的是一个人呀……”她喃喃着，顾之寒，玄忧，甚至南琪，都是玉水寒……

竟然变作了不同的个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头晕呢？是还没有恢复好么？”南琪关切地问道，他想，在离开之前，总要把这些事办妥了才行。

“大约没有那么快吧。”洛无忧抬手，阻止了南琪走向她的举动。

汤圆晃着身子，走到洛无忧前边，做出了保护姿态，“你！不是魔尊嘛！你得快点去处理那些政务吧？很麻烦的，快走快走。”

“我……已经不是魔尊了。”南琪愣了一会儿，喃喃道，“再也不用处理那些事儿了。”

洛无忧闻言，抬眸看向南琪——她现在的情绪很矛盾，分明是一个人，却作为三个个体存在了许久。

抹杀任何一个，都是违背道德的。

南琪他……唉……

“无忧，我们快些开始吧，既然你有融魂镜，还有心域，现在又恢复了，便把我接进去，一会儿就好了。”南琪说着，自嘲地笑了——魔活到了这份上，大约是没有什么尊严。

自小就没有的东西，长大了也不该有吧。

洛无忧点点头，她一挥手，魔界便与心域联通。

他们看见的，是一面镜子，一张床，和床上略有些清瘦的男子。

那面容，比南琪更加深邃些，精致却不显女气，他眉头紧锁，仿佛做了噩梦。

“之寒……”洛无忧看了，竟觉得有些陌生，仿佛——顾之寒的眉眼间，带了些许玄忧的味道。

或许他们本就是相似的，大约是她多想了。

“那个就是融魂镜，你若是准备好了，就……”姑娘顿了顿，她说不下去了。

这好像是催南琪去死一样。

邪尊接话道：“不必有心里负担，融魂不会有痛苦。”

“你怎么知……”

“嘘。”邪尊做了个噤声的动免受惊吓作，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嗯。”

南琪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洛无忧，“无忧，这个……等我走了再看吧，一会儿你不要盯着了，免受惊吓。”

他是存了私心的，这次融魂，他想当主流意识。

洛无忧接过——信封上还有南琪的体温，仿佛寄托了很多哀思似的，很沉重。

南琪一步步走向融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