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女子图鉴
作者:佛佛 | 分类:古言 | 字数:6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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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震惊
锦罗一脚踹开隔壁房门,即见狄凤鸣被结结实实的绑缚在桌子上,口中还塞着一团布,未料到锦罗会出现,她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有吃惊,更多的是难堪,以她平日的自负,更兼与锦罗这种关系,如此狼狈,不难堪才怪呢,她甚至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锦罗欲过去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她却一躲,锦罗笑道:“算我多管闲事。”
转身就走,她却在身后呜呜的不知说些什么,锦罗于是掉头回来,至其跟前问:“你想我救你?”
沉默须臾,她最后点了下头。
锦罗就解开她绑着她的绳索,捆的很结实,以锦罗力气,着实费了好大的气力,这期间狄凤鸣很配合,没有乱动,只是把头扭向别处,面颊处,飞起一片红云,当锦罗终于把绳索解开了,她腾出双手,一把拽出口中的布团,贪婪的喘了喘,又朝地上吐了几口,吐出布团留在口中的丝丝缕缕,然后看着锦罗冷冷道:“原来是你绑了我。”
锦罗愕然,这位狄大小姐的心智堪忧啊,不禁问:“若是我绑了你,为何还救你?”
狄凤鸣自然有她理解事情的方式,道:“捉放曹而已,当我不懂么,你先绑了我,再救我,不过是想在我面前表现你是多么的英勇,是难得一见的巾帼英雄,是想让公度对你刮目相看,至于你绑的另外一个原因,还不是因为我马上要给公度做妾了。”
做妾?锦罗这番吃惊更胜过她会功夫也能给人绑,琢磨她是不是气自己的话,但看她一脸严肃认真,半信半疑道:“狄小姐何出此言?”
狄凤鸣骄矜的一笑:“这话你该去问公度,他做下的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他也绝对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之辈。”
一般的,始乱终弃是指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之后,男对女的抛弃,所以,锦罗竟不知该说什么,说不信?想狄凤鸣一个女儿家,这种事断不会乱说以玷污自己的名节,说信?怎么都觉着卿公度不会是那种人,心思游走,在信或不信之间徘徊,很是煎熬。
其沉默,助长了狄凤鸣的得意,扬头一笑:“别以为你是正房夫人,我进了门就会对你低眉顺气,还是要看公度到底喜欢谁,你不过仗着年轻貌美取悦他一时,他对你的新鲜劲过了,也就不会再迷恋你,而我与他,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之间的感情,是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不会因为你而中断。”
锦罗并无给她的这番话刺激道,只淡淡一笑:“能进王府的门,再说吧。”
狄凤鸣蹙眉:“你不信?”
锦罗只道:“我只信我看见的。”
刚好走廊传来脚步声,狄凤鸣突然想起那三个绑了自己的男人,丢下一句“那就等着瞧吧”,便出去找那三个男人了。
其实,那三个男人早已经给王府埋伏在酒楼外的侍卫捉了去,这是锦罗和宓氏商量好的,她去负责接洽,沈时明带人在外面守着,以装有银子的大箱子为证,见了人立马抓住,刚好,那绑了狄凤鸣的三个男人从锦罗处得了几箱银子,心花怒放的抬出酒楼,沈时明一声令下,侍卫们冲上去就捉住了三人,沈时明并不知道锦罗遇到了突发之事,临时决定先救下狄凤鸣,还以为这三人是绑了玉祯的匪徒呢,于是叫侍卫将三人五花大绑,又逼问玉祯的下落:“我家小姐呢?”
三人以为问的是狄凤鸣,就看向酒楼:“你家小姐我们已经放了,不然我们哪里得到这三千两银子呢。”
沈时明信以为真,于是叫侍卫将三人押去王府,他就进去找锦罗和玉祯,谁知,进了酒楼见了锦罗,方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不敢埋怨锦罗,只问:“世子妃,现在怎么办?”
锦罗道:“还能怎么办,把三千两弄回来,我继续守株待兔。”
沈时明为难道:“银子和那三个混蛋,我已经叫侍卫们带回府了,都这时辰了,再回去取,恐来不及。”
锦罗凝眉想了下,有了主意,叫沈时明附耳过来,简单交代几句,沈时明听了不免吃惊:“世子妃,这能成吗?”
锦罗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道:“除此没有别的办法。”
沈时明只好去依计行事,下了楼去了旁边那家专门收购旧货的店铺,花了点钱,买了几只破损的木头箱子抬回酒楼。
酒楼的伙计看傻了眼,不知楼上这个美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先前鼓捣来几个木头箱子,这回又鼓捣来几个木头箱子,只是先前的箱子又华美又重,这回的箱子又破烂又轻。
等箱子抬到楼上,锦罗看着那虫蛀得千疮百孔的木头箱子,皱皱眉,无奈,只能将就了,就吩咐将箱子整齐的摆放在地上,她又叫了壶茶,还像模像样的点了几个小菜,一个人,静静的等。
午时已过,还不见对方出现,她没了耐性,可是不等,又恐失去救玉祯的机会,只能继续等。
就这样又等了一个时辰,茶喝光了,酒菜也吃了多半,觉着对方不会再来,于是准备下楼走人,刚至楼梯口,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俯视下面零星的客人,已经过了饭口,客人逐渐散去,根本都不忙了,掌柜的却拿着抹布在地上来回的走,像这种酒楼,擦桌子扫地这些活计根本不是掌柜该做的,更何况他还偶尔的与那零星的几桌客人搭讪下,他的插言有些突兀,客人们似乎有被打断谈话的嫌弃,而他却依旧如此,又不时的抹一抹很干净的桌子,更偷偷的朝楼梯处望两眼。
第118章 震惊
锦罗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蹬蹬蹬下了楼,喊过仍旧在外面守候的沈时明,和已经给沈时明叫回的侍卫们,朝里面一指,下了命令:“把那掌柜的抓了!”
沈时明怔愣:“世子妃,抓掌柜的作何?”
锦罗怕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识破,当然就怕对方逃之夭夭,一着急,气道:“叫你抓就抓,哪来那么多废话!”
沈时明也是第一次看见她发脾气,再不敢多问,带着侍卫们冲入酒楼,把正朝门外张望的掌柜抓住。
你掌柜的大惊失色:“你们,你们为何抓我?”
锦罗款款走了进来,笑了笑:“我们为何抓你,还是去王府说吧,带走!”
于是,她让两个侍卫将那不停挣扎喊冤的掌柜押上车,她就亲自带着沈时明和剩下的侍卫去酒楼内寻找玉祯,可是找了半天,酒楼内没有玉祯的踪影,连后厨和柴房和其他地方都找遍了,闹得鸡鸣狗跳也不见玉祯,锦罗知道,定是那掌柜的把玉祯藏了起来,于是吩咐下去就此作罢,只将那掌柜的押回了王府。
恰此时,一直在宫中忙着的卿公度和卿寒山也回来了,听宓氏说锦罗去酒楼救玉祯,卿公度大惊,奔出来正想喊人备马去找锦罗,却见锦罗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他奔过去,盯着锦罗看了又看,见其完好,这才放心,转头看那酒楼的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锦罗道:“是他绑了小姑。”
掌柜的连声喊冤:“老天,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绑王府的人,莫说是郡主,即便是王府看门的扫院子的我也不敢绑啊。”
锦罗哼笑:“我小姑已经在你家里找到,你还狡辩什么。”
那掌柜的脱口道:“胡说,我根本没把她藏在家里……”
话到此处,猛然发现中了锦罗的圈套,看一眼怒目而视的卿公度,吓得垂下脑袋。
就在王府前面的敞厅,卿寒山亲自审问,那掌柜的自知无法狡辩了,于是承认绑了玉祯的事实,至于他为何绑了玉祯,是因为他烂赌,输了很多钱,连他赖以生存的顺心酒楼都典押了出去,若无银子赎当,这酒楼不几日就要归旁人了,无奈下,他才打鬼市上买了些江湖人惯用的迷药,然后准备绑个富家公子勒索。
没等下手呢,那天他去娘娘庙上香祷告,希望自己的恶行能得逞,然后保住这个酒楼,不料刚好遇到前去寻找卿素之的玉祯,她曾经见过玉祯,那次玉祯曾经随着卿公度往酒楼吃饭,他听旁人说出那玉树临风的是靖北王府世子,大名鼎鼎的盖世英雄卿公度,而那豆蔻年华的是靖北王卿寒山的幼女,谕旨钦封的青平郡主,这种朱门大户人家的人,那掌柜的特特多看了几眼,为了更好的招待贵客。
不想在娘娘庙遇到匆匆而去的玉祯,当时他一门心思想发财从而赎回酒楼,所以脑袋一热,铤而走险就迷翻了玉祯,然后带去了某个不起眼的客栈。
他招认了之后,卿公度立刻亲自去那家客栈找到了玉祯,并救了出来。
谁知半路上巧遇了狄凤鸣,玉祯热情的上去唤道:“凤鸣姐。”
狄凤鸣也开心的回她:“祯妹妹,你们这是去哪里?”
玉祯气得诧异就骂:“有个混账王八蛋绑了我,这不,我大哥刚刚救我回来。”
狄凤鸣有些震惊:“你也给绑了?”
听话听音,玉祯问:“凤鸣姐,该不会你也给绑了?”
狄凤鸣羞惭的低头:“你说的没错,我也给绑了,你看,我们两个同时给绑了,这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设计的?”
锣鼓听音,玉祯恍然大悟:“我知道是谁了!”
卿公度一旁呵责:“不要胡乱猜疑,走吧,父亲母亲等你回家呢。”
狄凤鸣那厢似笑非笑道:“怎么,见了我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呢,你说过,我们一起长大的情意还是有的,那个苏锦罗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你六亲不认。”
卿公度淡淡的神色:“好像每件事你都能想到锦罗,以你的意思,我自己已经到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境地?我连考虑事情的能力都没有了?”
是诘问,怎知不是火气,从小到大,卿公度一直对她忍让,所以卿公度这突然的态度,让狄凤鸣很是吃惊,思谋下,不宜开罪他,于是自嘲的一笑:“不是苏锦罗撺掇你这样对我,那便是你自己要这么做了,那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次一别,永不相见,告辞。”
说完就掉头走了。
卿公度本打算问问她如何给人绑了,见她气鼓鼓的,就没有追上去,恐一追上去,势必又要吵个没完没了,于是带着玉祯回了家,刚进府门,长生就向他禀报:“二姑爷来了,在览书阁呢,说是要接二小姐回去,可二小姐不想见二姑爷,王爷又在敞厅和太宰大人说话呢,而二姑爷赖着不走,沈总管说,等世子回来,请世子过去看一下。”
卿公度就对玉祯道:“你自己去见母亲,向她老人家报个平安。”
玉祯应了,独自去了上房院。
女儿安然无恙而返,宓氏简单询问下,知道没有给那掌柜的欺负,遂放心,于是感激的看了眼锦罗,然后吩咐玉祯:“还不过来见过你长嫂。”
玉祯却把脑袋一扬:“这个女人,绑了我又绑了凤鸣姐,我才不叫她长嫂呢。”
宓氏一怔:“你在胡说什么?”
玉祯的架势,分明是有十足的证据,道:“我没有胡说,就是苏氏找人绑了我和凤鸣姐的,她恨我,因为我喜欢凤鸣姐,她更恨凤鸣姐,因为凤鸣姐怀了大哥的骨肉。”
最后一句,直接把锦罗震得脑袋嗡嗡轰鸣,缩在袖子里的手,簌簌的抖,就像寒冬突然降临,猝不及防下,冷的牙齿都打颤,只是,她拼命自持,方不至于失仪。
宓氏也非常震惊:“你这孩子,这种话怎么能乱说。”
玉祯道:“我没有乱说,凤鸣姐就是怀了大哥的骨肉,那孩子也是卿家的,娘,你之前不让凤鸣姐进咱们的家门,现在你可不能再拦着她了,你不会连自己的孙子都不要了吧。”
事发突然,宓氏都来不及细细思索,只问:“你说的这话,可是真?”
玉祯使劲点头:“当然是真,娘你再不让凤鸣姐进咱们家的门,那孩子可就要生在外面,随了别人的姓了。”
宓氏像是给什么击中了,靠在那金钱蟒大靠背上,呆呆的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郝嬷嬷轻声道:“祯姐儿说的这些,还需问问世子才好。”
宓氏如梦方醒,这种事,儿子做没做过,他自己清楚,于是喊人:“请世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