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殇双手负在后背，他能如此爽快的答应，自然是有私心的。

老头从他认识开始就一直神神叨叨说着话，大抵就是让他别记恨百里云宸之类的话，说什么他就是依附于百里云宸而活的。

“不记恨”？楚煜殇眼眸未动，心中的嘲讽讥笑十足，他确实是依附于百里云宸而活的。如果不是百里云宸，他也不会出现。

因果而已，记不记恨似乎没有多大意思。见七七对自己笑着，不自觉咳嗽一声。

“既然是药浴，你今日就好好歇息，从明日起药浴早中晚各一次！”

七七是自己的，若不是七七指不定他也不搭理百里云宸到底做了些什么。若是他再做出些什么事来，就不能怪到自己头上来。

毕竟，每一个都得为自己许下的允诺做点什么。

头一次见到楚煜殇拘谨模样，赫连柒勾唇笑了笑，现在的楚煜殇才算是正常了一点。

临了，楚煜殇进屋之时还是没有忍住说一句，“药浴会有些疼，你得忍着些！”

嗯？赫连柒站起身伸出一个懒腰，他停下来就是专门给自己说这么一句话的！

乖巧的点点头，在便宜老爹的压迫下连军营的三年日子都熬过来，还有什么痛是忍不了的。

她没有在意，甚至于心里还有些觉着楚煜殇就是在恐吓、看低自己。

第二天一早，赫连柒精神起床后就只得了一小碗红糖水喝，青色长袖擦拭嘴角，眼睛里在放着光。

“楚煜殇，要不让我再喝一碗红糖水呗！我待会可是要洗上一两个时辰的药浴，你就不担忧我在药桶之中饿昏过去？”

眨巴眨巴眼睛，她就喝了一那么小一碗的糖水，昏倒是不会，只是她会饿肚子啊！

白色透出莹色的瓷碗就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楚煜殇接过去，“七七，刚刚你喝之前我说过什么？”

“嗯？从现在起只听你的话就好，不许问为什么不许哭不许提云宸……”

赫连柒一一把话说出来，前面的“不许”她都可以理解，可是不哭不提云宸是怎么回事。

“嗯，乖，去院子后面吧！”他的手没有碰到赫连柒脑袋，很是巧妙被她躲过去。

踏着冰凉的鹅卵石小路走到悠悠的药池边，冒出的热气之中，赫连柒隐约能闻出当归乌蛇马钱子生半夏的味道。

赫连柒愣了愣才伸出腿，这些不就是些很平常的活血化瘀正气生的药材，为何楚煜殇昨日会说痛还让自己忍着呢！

因着楚煜殇的话，赫连柒就多长了个心眼，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用鼻子嗅嗅药味减缓压力，到后面的她就是真感受到疼痛。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沸腾一样，四肢有些麻木，可像蚂蚁针扎的感觉一阵一阵的袭来。

手压根就抬不起来，她连抱住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腿慢慢出现下滑的知觉，整个人就只有意识是在动着的。

“楚……煜……殇……”赫连柒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唤出他的名字，可是丝娟飘起的药池周围哪里有人的身影。

有些失落的闭了闭眼，下唇微微红起甚至于有要出血的兆头。

眼皮好似千斤重，她好想好想睡。后脑勺被托住，“七七，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