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轻轻将千仞雪抱出浴池，为女儿擦干净身体，回过头歉疚地对胡列娜说道：“娜娜……”

尚未等比比东说完，胡列娜急忙说道：“老师先回去照顾雪儿吧，娜娜自己来就好了。”

比比东点了点头，一件件为千仞雪和自己穿好衣物，回头说道：“老师晚点再来看娜娜。”

“老师赶快回去照顾雪儿妹妹吧。”胡列娜赶忙回应道，目送比比东抱着女儿离开。

……

比比东抱着女儿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豪华的靠背椅上，捧起千仞雪的脑袋，柔声道：“好啦雪儿，还在入戏呢！”

千仞雪顿时破涕为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又一次留下来，哽咽道：“妈妈说得是真的！”

比比东顿时成了问号脸，疑惑地说道:“雪儿怎么啦？我们不是说好的用真诚打动胡列娜吗？”

千仞雪却没有回答，只是哭泣着说道:“妈妈说得是真的！”

比比东温柔地吻去女儿脸上的泪水，说道:“雪儿告诉妈妈怎么啦，雪儿这样妈妈也很不开心。”

千仞雪还是没有回答，哭得更加伤心，“妈妈说得是真的，雪儿讨厌妈妈！”

比比东紧紧地将女儿搂在怀中，柔声道:“雪儿告诉妈妈，为什么雪儿会不开心，雪儿是妈妈最爱的孩子，如果是妈妈有不对的地方，妈妈立刻向雪儿道歉。如果是因为胡列娜使得雪儿不开心，妈妈立刻去杀了她！”

千仞雪泪眼婆娑地盯着母亲的眼睛，哭喊道:“妈妈说雪儿是姐姐的替代品，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雪儿感觉到妈妈说得是真的！”

比比东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目光迷离地说道:“妈妈不想欺骗雪儿，只是还有两件事瞒着雪儿，现在妈妈就全部告诉雪儿吧，雪儿想听听妈妈的故事吗？”

千仞雪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只是突然趴到比比东的肩膀上，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比比东肩部的衣服很快氤氲出殷红之色。

比比东没有阻止女儿的动作，甚至神色也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抱着女儿的双手稍稍用力了些，口中轻叹说道:“妈妈和胡列娜一样，自小被武魂殿抚养长大，在妈妈六岁那年，妈妈觉醒出双生武魂，先天满魂力，妈妈因此被教皇收为弟子。”

“妈妈和胡列娜一样从小被人欺负，不同的是，胡列娜是因为妈妈受到牵连被人欺负。而妈妈，妈妈的父母是邪魂师，教皇杀了妈妈的父母，之后将妈妈送到了武魂城的抚养院，在妈妈六岁之前一直被人欺负。”

“教皇将妈妈收作弟子之后，待妈妈视如己出，妈妈心中一直都很害怕，害怕一旦妈妈不努力就会失去教皇的宠爱，再次受人欺负，所以妈妈非常努力的修炼。后来教皇将妈妈封作圣女，妈妈修炼的更加努力，现在想想，那些年是妈妈最快乐的时间。”

“只是教皇对妈妈的管束也很严格，妈妈渐渐感觉那样的生活太过沉闷，就想着出去游历一番。那一次外出，妈妈遇到了玉小刚，玉小刚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妈妈被他欺骗并且爱上了他，甚至想跟着他脱离武魂殿。那时的妈妈真傻。”

“后来教皇知道了这件事，那一天，教皇打晕了妈妈，将妈妈拖到一间密室，强行侵犯了妈妈。结果那一次，妈妈怀下了雪儿的姐姐。”

千仞雪震惊的抬起头，柔嫩的嘴唇上带着殷红的血迹，“妈妈说的是……妈妈的师傅就是雪儿的爸爸！？”

比比东脸上带着恬淡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千仞雪更加错愕，“雪儿的爸爸是一个唔唔……”

比比东吻去了女儿嘴上的血迹，阻止了千仞雪的话语。

随即比比东抬起头，轻声说道:“雪儿不可以指责你的父亲，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指责他，唯独雪儿不可以。因为他是你的父亲，是他给了雪儿生命。”

千仞雪一脸的气愤，“可是，他伤害了妈妈，雪儿绝不会原谅他！”

比比东叹了口气，道:“之前妈妈的思想有些偏激，教导雪儿做一个自私的孩子，现在妈妈发现自己错了。一个自私的人无法交到真正的朋友，这样的人会一生都活在孤独痛苦之中。”

“如果是雪儿的姐姐，她不会指责雪儿的爸爸，也不会指责雪儿的妈妈，雪儿的姐姐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妈妈希望雪儿也做一个善良的人。”

“可是妈妈……”千仞雪有些不服气。

比比东抬手捂住女儿的嘴巴，“雪儿仔细想想，其实妈妈也有错，是妈妈首先出卖武魂殿的利益，才导致你的父亲发疯。”

“妈妈的故事还没有说完，雪儿听妈妈往下说。”

“妈妈怀了雪儿的姐姐，可她是妈妈被雪儿的父亲侵犯才怀上的，而且那时的妈妈心中深爱着玉小刚，所以妈妈并不想要那个孩子。”

千仞雪挣开母亲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掌，“父亲这样对待妈妈实在太过分了！妈妈……妈妈现在还爱玉小刚吗？”

比比东摇了摇头，“玉小刚欺骗妈妈的感情，妈妈恨不得将玉小刚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雪儿不要打断妈妈。”

“噢。”千仞雪吐了吐舌头，默默地召唤出龙神之心武魂，将母亲肩膀的伤口治愈。

“雪儿的父亲将妈妈囚禁在一间密室中，囚禁了整整一年时间，亲自盯着妈妈。直到妈妈将雪儿的姐姐生下来才放过妈妈，妈妈的人生被你的父亲全毁了！”

“所以妈妈心中对你的父亲，对千家，对武魂殿，乃至你的姐姐，都是无比怨恨，甚至妈妈一度想要毁灭世界。罗刹神便以此蛊惑妈妈杀了你的姐姐，吞噬她的灵魂。”

“最终在雪儿的姐姐二十多天大的时候，妈妈找到了一个机会。那一天，妈妈潜伏到你父亲的房间，准备对你的姐姐痛下杀手。”

千仞雪顿时满脸紧张之色，为自己的姐姐感到担心，不过姐姐应该没事，妈妈也不让自己打断，便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