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痊愈后前来探望胡列娜的邪月和焱，三人往学院外走去。

比比东牵着两人，逛了数条街道，给胡列娜买了十几件衣服和饰品等，及至中午，三人返回教皇殿。

比比东亲自下厨，千仞雪打下手，胡列娜帮忙添柴，三人合力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食材自然是千年魂兽肉。

开饭的时候，比比东开口道：“老师带着雪儿在森林中的时候，获取生活物资比较困难，为了给雪儿尽可能好的生活条件，老师就锻炼出了精湛的厨艺。这两道兔子是雪儿最爱吃的，另外的是娜娜以前喜欢吃的，娜娜尝尝老师做得合不合胃口。”

胡列娜赶忙回应道：“娜娜喜欢，能遇到老师是娜娜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千仞雪夹了几块兔肉放到胡列娜碗里，说道：“雪儿和秋儿姐姐最喜欢吃的都是兔子，雪儿做的兔子跟妈妈做的一样好吃，晚上雪儿做给娜娜姐尝尝。”

“谢谢雪儿。”

……

吃完饭，三人坐在浴室中闲聊，比比东突然问道：“老师不告而别，害得娜娜遭受了七年的欺凌，娜娜有没有恨过老师。”

闻听此言，胡列娜顿时双目通红，顾不得千仞雪就在侧旁，泣声说道：“对不起老师……娜娜不敢欺骗老师，在老师离开的第一年，娜娜确实有恨过老师……老师，娜娜是个恶毒的孩子，不配当老师的弟子，呜呜呜……”

比比东轻轻将胡列娜拥在怀中，安慰道：“那时候的娜娜才六岁，突然因为老师被人欺负，心中有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老师不怪娜娜。娜娜愿意对老师说出实情，说明娜娜很信任老师，老师怎么会责怪娜娜。”

胡列娜双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娜娜对不起老师……配不上您这样疼爱娜娜。第一年娜娜接连被人欺负，心中非常怨恨老师，有人说娜娜是老师的徒弟，活该被人欺凌……呜呜呜……请老师惩罚娜娜吧……”

比比东温柔地为胡列娜擦去眼泪，柔声道：“是老师对不起娜娜啊，老师连累了娜娜，以后老师会好好补偿娜娜。”

“老师……呜呜呜。”胡列娜哽咽着说道：“老师离开的第二年，娜娜想明白了，那些人欺负娜娜，是因为老师不在这边。老师突然离开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娜娜被人欺负只是因为娜娜不够强大，如果娜娜足够强大，能够帮助老师，就没有人敢再欺负娜娜和老师。”

比比东神色更加温柔，“娜娜是一个好孩子，老师一定会好好补偿娜娜。娜娜知道七年前发生的事吗？”

胡列娜迟疑着说道：“老师指的是……七年前千寻疾教皇和雪儿姐姐去世的惨案吗？”

比比东点了点头，“今天老师就告诉你内情，老师希望你不要怨恨老师，也不要怨恨武魂殿。”

“老师，娜娜……”

比比东打断胡列娜的话语，同时将胡列娜和千仞雪揽在怀中，幽幽地开口道：“七年前，老师被一个邪恶的神只蛊惑，侵蚀了心神。那个恶毒的神只给老师下了一个命令，让老师杀死千寻疾，吞噬他的灵魂，之后他就会将他的神位传给老师。”

胡列娜惊愕地失声道：“老师，世界上真的有神只吗？您和千寻疾冕下……”

比比东一脸的愧疚之色，说道：“是的，这个世界的发展一直都是被神只主导操控。诱惑老师的那个邪恶神只，和武魂殿供奉的天使之神是生死仇敌。所以他会诱惑我杀了雪儿的父亲，甚至想让我杀了我的亲生女儿。”

“七年前老师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前任教皇千寻疾和雪儿的姐姐——前任圣女千仞雪都因老师身死，甚至是我亲手杀死了教皇。”

胡列娜震惊地瞪大眼睛，目光在比比东和千仞雪两人之间流转。看着小猫一样躺在比比东怀中的千仞雪，几次张口，却都没能说出话语。

比比东轻拍着千仞雪金色的秀发，继续说道：“七年前，教皇千寻疾猎杀十万年蓝银皇重伤而归，那个恶神屏蔽了大供奉千道流的感知，胁迫我杀害千寻疾继承他的神位。这件事被雪儿的姐姐，老师的大女儿知道了，前一个千仞雪来阻止老师。”

“那时候老师被恶念侵蚀了心神，雪儿的姐姐被老师打得浑身是血，她却始终不愿还手。最后老师被女儿感化放下了心中的杀念。”

“但在我们母女俩想要重归于好的时候，恶神出现了，他真正的目标原来就是要杀死我的女儿，因为雪儿有二十六级先天魂力，又是神圣天使武魂，生来注定成就天使之神，那个恶神很忌惮雪儿的成长。”

“为了阻止那个恶神对雪儿痛下杀手，老师只能将千寻疾斩杀。可是在我杀了千寻疾之后，那个恶神当场毁弃了承诺，用我的生命逼死了我的女儿。”

比比东姣好的面容痛苦地纠结在一起，悲声说道：“那个恶神用雪儿的生命胁迫老师，又用老师的生命胁迫雪儿，被逼无奈，雪儿燃烧了她的灵魂和生命，燃烧到即使神只也无法将雪儿救回的程度，那个恶神方才退走。”

“恶神走了之后，大供奉千道流终于感知到了这里的情况，一夜之间失去儿子和孙女，大供奉直欲发狂。但是在雪儿生命的最后时刻，雪儿请求大供奉不要伤害我。当时老师也是心伤欲死，不想再活下去。雪儿却对我说，要我带着她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大供奉信守对雪儿的承诺，饶过了老师的生命。可老师还有什么脸面留在武魂城，只能趁着夜色离开。”

“所以在老师走后娜娜会被人针对，因为老师害得千家绝后。”

胡列娜哽咽道：“对不起老师，娜娜都明白了，对不起，娜娜不该怨恨老师。”

比比东稍稍稳定情绪，悲声说道：“再后来，老师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就是现在的这个雪儿。老师的大女儿是因老师而死，老师心中无比内疚，对大女儿无比地思念，就将小女儿也取名叫千仞雪，决意用一生补偿雪儿，偿还老师对大女儿的愧疚。”

比比东将趴伏在怀中的千仞雪扶起，哽咽道：“对不起雪儿，妈妈这样做对雪儿很不公平，每个人在世界上都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被替代，可是妈妈却将你当作大女儿的替代品。”

胡列娜清楚地看到，千仞雪已经哭得双目通红。

将千仞雪拥在怀中，胡列娜开口道：“雪儿不哭，以后娜娜会和老师一起疼爱雪儿。”

千仞雪站起身，说道：“妈妈，雪儿累了，妈妈抱着雪儿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