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乌云刀
作者:龙动 | 分类:武侠 | 字数:15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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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渔湖叟
第一翻墙长长地“哦”了一声。
他忽然发现,在这样一个连行动都失去了自由的老人面前,自己竟然已完全丧失了往日的自信。
他还没有出手,就已鬼使神差般地相信了这老人的话。
他认为,这老人这种奇特的自信,绝对不会只是在装腔作势。
他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来对付一个武功如此深不可测的人。
范厕生也看得出来,这个老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觉得自己也没有法子,将背包从这老人的眼皮底下拿走。
如果换作别人,范厕生一定会马上跳上去,戳他一针。
对于范厕生来说,他通常只需要一针,就可以结果很多人的性命。
然而,在一个如此稳若磐石的老人面前,范厕生也完全没有了那种一针便致人于死地的信心。
范厕生天生就是一个很理智的人,自从步入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以来,他变得是越来越谨慎。
至少已有十年,他已没有再冲动过,因为他很明白,冲动是魔鬼,谁冲动谁后悔。
他认为,在这样的一个老人面前,更不应该冲动,因为冲动就意味着死亡。
所以,过了很久,范厕生也没有动。
但你若连动都不动,又如何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幸好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说:“他们连一个法子都没有,可是我却有法子!”
说这句话的人,是师愚山。
范厕生和第一翻墙似乎正在等着师愚山站出来。
这个时候,范厕生和第一翻墙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师愚山的身上。
范厕生和第一翻墙认为,自己这一方的三个人当中,如果还有一个人有法子去对付这个神秘莫测的老人,那这个人就一定是师愚山。
没有人敢接近这个老人,但师愚山是暗器行家,而用暗器去攻击一个人,远距离就可以做到。
师愚山正在微笑着看着这个囚笼中的老人。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有风度,也很有自信。
如果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女人,想必那个女人也一定会被她现在的这种风度和自信迷倒。
老人淡淡地问了一句:“你难道有法子拿走这个背包?”
师愚山愉快地笑着说:“我有!我保证我至少有一个法子,你信不信?”
老人却重复着刚才他说过的话,他淡淡地说:“你也没有,连一个法子都没有。”
师愚山一阵冷笑:“老头,我很牛逼的!你最好相信,我不但能拿走这个背包,我甚至还可以杀了你。你的年纪虽然是大了一点,但你如果还想多活几天,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你最好把这个袋子给我扔过来。”
老人冷冷地说:“你如果有法子,就不妨试试你的法子,自己过来拿。”
师愚山皱眉说:“老头,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我如果亲自过来拿,那么你就得死,因为我这一双敏锐的眼睛看得出来,你实在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我如果不杀你,我根本就不敢过来。”
这老人冷“哼”一声:“看来,你并没有打算要杀我。”
师愚山说:“对于愿意跟我合作的人,我并不一定要杀他。”
这老人说:“我也是啊。对于肯跟我合作的人,我也不杀他。”
师愚山瞪着这老人:“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打算将这个袋子给我扔过来?”
这老人淡淡地说:“是!”
师愚山皱了皱眉:“好!对于不肯跟我合作的人,就得死。你既然一定要和我作对,那就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有杀了你。”
话音未落,他的手忽然一抬,有一把被剧毒浸泡过的“一寸钻心钉”就打向了这个囚笼中的老人。
在这样的地方,师愚山并不太想和一个半截都已入土的老人浪费太多时间。
他完全相信,只要自己的暗器发出,这老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关押这老人的囚笼并不太大,加之他全身都已被粗重的铁链锁住,哪怕他的轻功再好,也完全没什么卵用,因为他根本就无处可避。
师愚山的暗器发出,已经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无影无形。
但是现在,这一把毒钉,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呼呼”之声,打向了这个老人。
现在,无论是施放暗器的师愚山,还是在一旁观看的范厕生与第一翻墙,也完全相信,这个老人已经必死无疑。
就在师愚山的这一把暴雨般的毒钉呼啸而去的时候,师愚山的腰间,又有一把铁针发了出来。
他发出的这一把铁针,既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光芒。
这一把铁针,才是真正致命的暗器。
这是师愚山的声东击西之计。
他先用一把带着风声的暗器去吸引这老人的注意力,再用一把无声无息的暗器去取这老人的性命。
师愚山断定,这个老人一定会尽全力去闪避自己第一次发出的一寸钻心钉。
而就在他闪避的时候,这后发的铁针就会立刻打在他的身上。
只要这把铁针打在这老人的身上,他简直就是死定了。
师愚山在等待这老人的死亡。
他相信自己绝对不需要等到太久。
然而,这老人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老人根本就没有动,似乎完全没有去闪避这一把致命毒钉的打算,就仿佛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又聋又瞎的人。
这一把带着“呼呼”声的一寸钻心钉与无声无息的铁针,飞得很快,就在一眨眼的工夫,都相继飞到了这老人的面前。
这老人还是没有闪避。
就在这些暗器即将全都打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只将手一抬,他手臂上宽大的袍袖划过一道弧线,这先后而来的两把致命的暗器,就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情形,就如同秋雨落入干旱已久的沙漠一般。
这老人既没有动,也没有死。
现在,老人就站在他原来站着的地方。
他在冷冷地盯着师愚山。
冷汗,已经从师愚山的额头流了下来。
范厕生和第一翻墙也在看着这老人。
他们的双眼,瞪得就像是铜铃。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以师愚山“取人性命百无一失”的独门暗器,在这个老人面前,竟然完全如同儿戏。
老人盯着师愚山,淡淡地问了一句:“这就是你的法子?”
过了很久,师愚山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说:“是!这就是我的法子!”
老人又问:“你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师愚山摇了摇头:“我只有这一个法子。”
老人看了看第一翻墙,又看了看范厕生:“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第一翻墙和范厕生也摇了摇头。
老人说:“好!无论如何,你们都还有一种法子,从我面前拿走这一个背包。”
范厕生忍不住问老人:“是什么法子?”
老人说:“给我开锁,这就是你们拿走这一个背包的法子,也是你们唯一的法子。”
过了很久,范厕生才看着这老人,忽然问:“老先生怎么称呼啊?”
这老人只说了六个字:“白旗峰,渔湖叟。”
范厕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于是,他又想了想,才说:“老先生莫非来自一个叫作白旗峰的地方?你的称呼,就是渔湖叟?”
这老人“嗯”了一声。
范厕生喃喃地说:“渔湖叟?可是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名字。”
渔湖叟说:“无论是什么名字,都只是一个称呼。你根本就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名人。”
范厕生说:“老先生虽然不是一个名人,但我可以保证,你绝对是江湖中武功最高的人。”
渔湖叟冷“哼”一声:“我不是!”
范厕生又问:“假如我的这位朋友给你开了锁,你能保证不杀我们?”
渔湖叟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我为什么要杀你们?”
范厕生想了想,说:“你能不能保证,只要给你打开身上的锁,你就会把这个背包还给我们?”
渔湖叟说:“我对钱也没兴趣,简直连半点兴趣都没有。”
范厕生点了点头,他沉默良久,才盯着第一翻墙,说:“哑巴,我们如果想把这个背包拿走,好像真的只有一个法子啊,那就是替他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