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乌云刀
作者:龙动 | 分类:武侠 | 字数:15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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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暗语
在樊胡子家的后方,是一片很大的竹林。
这竹林中,密密麻麻生长着楠竹。
这竹林中,没有知了,也没有萤火虫,因为现在是冬季。
这些竹子,有很多都已被冰雪压断。
鱼哄仙、第一翻墙、范厕生、师愚山四个人,来到了这一片竹林中。
樊胡子家和这一片很大的竹林,就被一道围墙阻隔了起来。
这一道围墙,足足有一丈高。
鱼哄仙等四人若想进入樊胡子家,就得翻过这一道围墙。
现在,这四人正站在围墙之下。
范厕生盯着师愚山:“我们是不是从这里翻进去?”
师愚山指了指院子里那三株高耸的柏树:“是啊!那密室的入口,就在那三棵树下面。”
鱼哄仙盯着这围墙看了很久,又装模作样在墙壁上摸索着,还朝上面跳了两跳。
他现在的动作,看起来实在有点滑稽而笨拙。
范厕生和师愚山在看着鱼哄仙这种滑稽而笨拙的攀爬。
在他们看来,鱼哄仙翻墙,就和老母猪上树完全没什么两样。
鱼哄仙爬了三五次,才很有些丧气地说:“各位,这围墙太高了,我即使想翻进去看看情况,也压根就不可能啊!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吧!”
范厕生发出一声冷笑:“你最好在这里等我们!”
这时,师愚山忽然盯着第一翻墙:“这位开锁的朋友,爬墙的水平怎么样啊?不会也像你这位算命的朋友一样吧?”
第一翻墙听了这话,也不回应,却在看着鱼哄仙。
鱼哄仙淡淡地说:“他爬墙,跟我爬起来不一样。”
师愚山问:“有什么不一样?”
鱼哄仙说:“我是根本就爬不上,他却不但爬得上,而且还爬得很快。”
师愚山似笑非笑地说:“很快?究竟是多快?”
鱼哄仙也似笑非笑地说:“比快还要快!”
师愚山盯着第一翻墙:“哦?比快还要快?那你能不能先露一手,让我们也见识见识,这比快还快,到底是有多快?”
第一翻墙还是没有出声。
鱼哄仙拍了拍第一翻墙的肩膀:“既然师总想看看你的水平,你何不露一手让他瞧瞧……”
鱼哄仙的话还没有说完,第一翻墙忽然身形一闪。
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他的人就已经瓢到了十丈外。
然后,又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他就又已回到了他原来站立的地方。
他的身法,快到不可思议。快到就仿佛他一直都站在这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范厕生和师愚山看到第一翻墙这么优秀的轻功,也吃惊不已。
过了很久,范厕生才说:“你的轻功很好!”
然后,他就看了看师愚山,说:“像他这样的轻功,我可以保证,他绝对可以翻过任何一道墙。你信不信?”
师愚山连忙说:“对!对!我信啊!他这样的轻功,简直顶呱呱!”
范厕生说:“那我们现在就进去?”
师愚山却忽然说:“慢着!”
范厕生皱眉说:“怎么了?”
师愚山说:“樊胡子进入这间密室,都是和里面的人用暗语接头。我们如果想要里面的人开门,也必须用暗语。”
范厕生问师愚山:“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暗语?”
师愚山附在范厕生的耳畔,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范厕生听完,点了点头。
于是,鱼哄仙就在这墙外的竹林中等待。
范厕生和师愚山、第一翻墙三人纵身一跃,就已轻飘飘地跃过了这道围墙,落在了樊胡子家的后院中。
这院子里很黑,黑得就算是两个人相对站着,也很难看清楚对方的面目。
第一翻墙等人既看不清前方的路,也看不清脚下的路,他们只有走得很慢,才有可能避免弄出声响。
过了很久,他们才走到这三棵高大的柏树之下。
柏树后面的墙壁上,有一道很窄的门,门缝中透漏出昏黄暗淡的灯光。
范厕生和第一翻墙已经站在了这扇门后,师愚山却倚着墙壁,面向着这道窄门。
门内没有人说话,但却时不时传来有人清嗓子的声音。
过了很久,范厕生才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两声。
门内还没有人说话。
范厕生又敲了三声。
还是没有人回应。
范厕生又敲了一声。
这时,门内忽然有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问:“是谁?”
范厕生冷冷地说:“是我!”
那声音说:“你又是谁?”
范厕生说:“一个是鲇鱼怪,一个是黑鱼精。”
那声音又问:“你们从哪里来?”
范厕生说:“天上。”
那声音说:“往哪里去?”
范厕生说:“地狱。”
那声音说:“到这里干什么?”
范厕生说:“喝茶。”
那声音说:“喝什么茶?”
范厕生说:“黑茶。”
这个时候,那小屋内的人忽然停止了一切声响。
用不了很久,屋子里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然后,那扇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就已被推开。
门内有光透出。
就在这扇门刚被人推开的瞬间,师愚山忽然就从墙壁上弹了起来。
他的手一抬,就有一把无影无形的暗器无声无息地打了过去,打向了这个开门的人。
在一个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内,这把暗器,就有十八颗打在了这个开门人的身上。
这个开门的人刚发出“啊”地一声轻呼,范厕生忽然就冲了过去。
他一个飞腿,正踢在这开门者的胸脯上。
这一脚的力量很大,大得足足把这个开门者踢得倒飞了一丈八尺,撞向了小屋内的一张矮桌。
小屋内的矮桌旁,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浑身黑衣的人。
这个人的反应也很快,判断也很准确。
他见自己去开门的同伴忽然飞了进来,他就立刻拔刀,然后一个翻身掠起,直扑向门口。
然而,这个时候,师愚山也忽然就出现在这一道并不宽敞的门口。
他一抬手,又有一把银针打了出来,打向这一跃而来的黑衣人。
这刚刚掠起的黑衣人,就如同一只被人射落的大雁,倒栽了下去。
就在他的后脑勺刚刚着地的瞬间,门外一根闪耀着寒光的长针就如同箭一般射了过来,一针就钉入了这人的咽喉。
于是,这两个人连惨呼都来不及发出,只是在冰凉的地面上抽搐了几下,就完全停止了一切动静。
范厕生和师愚山,这两个看起来都很儒雅的年轻人,虽然已经认识了很久,可他们却从来没有联手杀过人。
但在今天,这两个人却配合得这么完美,完美得简直毫无瑕疵。
第一翻墙看过很多人杀人,也看过很多人被杀。
但他还是想不到,两个人联手杀人,能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
现在,范厕生和师愚山都已走进了这间并不太大的屋子。
第一翻墙也跟着走了进去。
师愚山正在看着地上的两个死人冷笑。
对于自己今天的出手,他也觉得颇为满意。
范厕生已经在一个死人的身上擦净了自己长针上的鲜血,这个时候,他正在察看着这间屋子。
这是一间既不太大、也不太小的屋子。
这间屋子很简陋,除了一张矮桌,就只有两张靠凳。
桌子很矮,靠凳却很高。
矮桌上摆着一坛酒,两只杯。
有酒,却没有菜,也没有任何点心。
这简陋的屋子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
墙壁上贴的砖,很黑;地面上的石板,很黑;屋子里的矮桌和靠凳,很黑;桌子上的酒坛和酒杯,也很黑。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黑的,一种比黑夜还要黑的黑。
在昏暗灯光的照映下,这屋子里的一切,显得更黑,也更诡异。
在铺着黑色石板的地面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圆形铁盖。
在铁盖的旁边,有两根很粗、看起来也很结实的花岗岩石柱。
这漆黑的铁盖上,挂着两把漆黑的铁锁。
这两把锁,就将这个圆形铁盖锁在了那两根花岗岩石柱上。
师愚山盯着两根石柱看了看,然后就朝其中的一根石柱踢了一脚。
他踢得很用力,但石柱却纹丝不动,也毫无声响。
于是,师愚山和范厕生的目光,就全都落在了第一翻墙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