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乌云刀
作者:龙动 | 分类:武侠 | 字数:15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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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圆隆顺集团董事长
这可是杜沉非第一次打劫。
因为这事,吓得他在虎狼谷中足足躲了三天,才敢鬼鬼祟祟地来到城里探听情况。
果然,他还真的听见有人在说“破堂慈善基金会”这几天在城中赈灾的事,然后又听人说,只可惜曾祖殿曾总的银两被强盗给抢劫了。
杜沉非心想:“难道我们打劫的那六千两银子,就是这曾祖殿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只见路边一棵大树下,有五六个秀才模样的人正在谈论这件事,杜沉非便装作没事人似的凑了过来。
只听一个小白脸叹着气说:“好一个曾总,这一次出资一万二千两银子,去庆洲采购棉被衣物来救济灾民,只可惜,不知道都被哪一伙强盗劫走了,这些盗贼,真是该杀千刀。”
杜沉非暗想:“明明只有六千两,说有一万两千两,难道还有人从中贪污了六千两吗?”
杜沉非忍不住问距离他最近看起来也最窝囊的一个老秀才:“秀才哥,请问这什么曾祖殿是谁?”
老秀才见杜沉非长得白里透红,看起来很赏心悦目的样子,便耐着性子回答:“你这小伙子,何其孤陋寡闻也?这位曾总,可是大名鼎鼎的圆隆顺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此人奉君子之九思,遵圣人之四勿,成人之善,格人之非,有善必为,印刷经文、创修庙宇、造桥铺路、掩骼埋胔,以及赠亲朋济邻里,犹不足以尽其心,可是一个慈悲好善的好老板……”
杜沉非听了这秀才文绉绉的话,皱了皱眉:“请问这位曾总的家,住在什么地方?”
老秀才说:“他家就在黑龙潭大街,向西去的那个大院,门前栽着十八棵大松树的,就是他家。”
杜沉非听说,又吃了一惊,这秀才说的曾祖殿家,不就是曾易多的家吗?这曾易多说他家有的是钱,难道曾祖殿就是他老子?
一想到这里,杜沉非就觉得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他觉得,曾易多是一个很不错的好朋友,而打劫自己朋友家的钱财,无论怎么样,都不是一件能长面子的好事。
杜沉非绕着一个花坛足足走了十八圈半,才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去找曾易多,向他赔礼道歉。
杜沉非来了曾易多家门外,只见别墅里面,有很多人正在收拾家当,可能都是被金兵打坏的。
杜沉非看了很久,才来到传达室外面敲了几下门。
传达室内,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眨巴着眼睛:“老板找谁啊?”
杜沉非看了看这山羊胡子:“请问曾总在家吗?”
这小老头盯着杜沉非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才问:“你是什么人?找我们董事长有事吗?”
杜沉非说:“麻烦你进去通禀一下你们的董事长,就说打劫你们家银两的人来了。”
杜沉非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三点二六的把握,这老头一定会进去通禀。
果然,这小老头听见这话,皱着眉头,瞪着杜沉非又看了很久,才快步跑了进去。
不大一会儿,这人便出来对杜沉非说:“你进去吧!沿着这条路,一直向里面走,我们董事长在客厅等你。”
杜沉非说了声“谢谢”,便走进门来,只见院子里园林幽雅景物妍森。中间一个池子,池子里一座假山,怪石嶙峋,石头上又跟撒尿似的喷出水来。
水池边还栽着很多花花草草,显得相当清雅。
杜沉非穿过院中的小石桥,往曾家的客厅走来。
只见一个四十几岁、微胖的中年男人出门相迎。
这中年人虽然穿得很朴素,看起来也很和气,但气度不凡。
杜沉非看得出来,这个人一定就是曾祖殿。
曾祖殿请杜沉非坐下,盯着杜沉非打量了一番,才问了一句:“大王来草民这里,有何贵干?”
杜沉非听了曾祖殿的话,连忙解释:“曾总,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山大王,但我的确打劫了你的六千两银子。”
曾祖殿说:“哦?既然你打劫银两成功,又为什么还找到我家里来?难道是觉得六千两银子不够?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意图?”
杜沉非摆着手:“我的确是有点别的意图,这次来,是特意来向你请罪的。”
曾祖殿不解地问:“请罪?”
杜沉非的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是啊!我因为一来不知道这是你们家的银两,二来更不知曾总还是个好人。直到今天进城来,听人说起你家损失钱财的事,又听说你还是一个好人,所以才特来请罪。”
曾祖殿也不高兴,也不动怒,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好啊!你既然心存善念,便是良心,不必太过自责。却不知那六千两银子,你拿去做什么了?”
杜沉非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曾总,这次是我和两个朋友合作,打劫了你家的银两。除了我们三人各分了一千两当作辛苦费以外,其余的三千两都已捐给了一个什么破堂慈善基金会。”
曾祖殿听了,忽然大笑:“既然如此,也正好用在恰当之处。只因为城中遭受战乱,加之冬季寒冷,城中百姓缺少御寒之物,我那些银子也是运往庆洲采购棉被衣物,用来救灾的。没想到被你抢了,依然是给了受灾百姓。这也是你我功德一件。那破堂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是个和尚,我也认识他,还还听他说起有人捐款一事。这么看来,你倒是一个诚实的人。”
杜沉非问:“曾总,只是我们明明抢的是六千两,却为什么听人说是一万多两?”
曾祖殿说:“是每一次六千两银子,我见第一次被人劫走,又安排了第二拨人马。只是巧的很,没想到还是被劫走了。”
杜沉非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曾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上次抢了你六千两,我这两天拿回两千两来还你,另外四千两,我可以写一张借条给你,就当是借了你的,以后一定奉还,怎么样?”
曾祖殿又微笑着说:“你这小伙子,不错!不错!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六千两银子面前不动心的。你的高风亮节,实在令人佩服!”
杜沉非连忙不好意思地谦虚:“曾总谬赞!曾总谬赞!”他停了片刻,又问曾祖殿:“曾总的银两,又有一次被劫,请问是在哪一天被打劫的?”
曾祖殿想了想:“一次是初四,一次是初六,你是哪一天干的这事?”
杜沉非说:“我是在初四。”他停了停,又接着问:“请问后面这一次是在什么地方被劫走的?”
曾祖殿说:“是在尖峰寨附近。”
一听到“尖峰寨”这个名字,杜沉非感觉很有点熟悉,只是一下子又记不起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过了很久,杜沉非才又问曾祖殿:“请问尖峰寨是在什么地方?”
曾祖殿说:“这尖峰寨靠近槠州,这座山易守难攻,被三四百个山贼占据,已经在那里拦路抢劫了三年零八个月。”
杜沉非听了,笑着说:“既然这里有一伙山贼,我觉得,你后面这一拨的银两一定是被这伙山贼抢走了。”
曾祖殿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杜沉非想了想,才说:“曾总后面被抢走的这六千两银子,我愿意效绵薄之力,替你再去抢回来。”
曾祖殿微微一笑,向杜沉非翘了翘大拇哥:“你这小伙子,真是一个诚实厚道的人,这么胸怀敞亮,而且勇气可嘉,令人佩服。只是这些山贼人多势众,杀人不眨眼,你还是不要去惹他们为好。”
杜沉非忽然拉起衣袖,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曾总放心,我功夫很好的,对付这种小毛贼,我很有把握,只需要带一条绳子去,绝对可以绑一串回来。”
曾祖殿盯着杜沉非手臂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点点肌肉看了看,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然后,他又忽然问杜沉非:“请问小兄弟怎么称呼?是什么地方人?”
杜沉非只好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曾祖殿听了,说:“杜沉非,莫非你就是王仙人的徒弟,那个还会求雨的杜沉非?”
杜沉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只不过我也不是什么王仙人的徒弟,也不会求雨。那次求雨,是一位道长叫我上去的。也许那个道长才是王仙人的徒弟。我是真不会求雨,那次为什么会下雨,连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曾祖殿听了,“嘿嘿嘿”地笑了好几声。
正在这个时候,曾易多忽然从后面门房中走了出来,他跑到杜沉非面前,一拳打在杜沉非胸膛上,“嘻嘻”笑着说:“杜大哥,原来是你打劫了我家的银子啊?”
杜沉非盯着曾易多,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是啊,实在不好意思,我真不知是你家的。但是你放心,这银子我一定会还的。”
曾易多好奇地问杜沉非:“大哥,你不是在做冰棍批发吗?什么时候改行去打劫了?”
杜沉非说:“这不是天气变冷了吗?冰棍批发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就想搞搞副业捞点收入,就这样打劫去了。”
曾易多哈哈大笑:“你这可真是跨行业、跨专业、跨地区发展啊,简直是个人才,牛逼到家!”
曾祖殿见这两人称兄道弟,显得有些吃惊:“你们两人还认识?”
曾易多说:“对啊!我们是朋友。上次黄金蟒与五步蛇他们追着我打,多亏他救了我,不然我一定会被他们把门牙都打掉。”
曾祖殿听说,连忙向杜沉非称谢:“小杜,承蒙相救犬子,感恩不浅。”
杜沉非说:“曾总不必客气,我和易多是好朋友。我现在就去尖峰寨,找这伙山贼,务必马到成功。请曾总静候佳音。”
曾祖殿大喜,还要留杜沉非吃中饭。
杜沉非不吃,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