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斜视艾伦一眼，正好发现他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由暗骂了两句，从刚才老杰克的那句话中，维斯就已经听出了些异样，现在到要他去解释。

不过不能不说啊，维斯思考了一下如何措辞，这才开口说道：

“老先生，其实这次是我找您来帮忙的，只不过出了点小问题，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就可以谈谈今后合作的事情了，您放心好了，这位也是在下的合作伙伴。”

这下好，又绕回自己身上来了，艾伦翻了个白眼，没想到维斯还会玩这么一手，让他没法在边上看笑话了。

“既然如此，那我的心事也已经了解，我还是回格尔城继续教我的书去好了。”

艾伦心中有些着急，到不是说这个炼金师非要是老杰克不可，但是一来短时间内确实找不到什么像样的炼金师，二来老杰克怎么说也是当年的知名炼金师，技术上肯定是过硬的，绝对要比仓促间寻找的强上不知道多少。

想要留下老杰克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搬出教廷来，老杰克肯定是要留下来的，但那样难免给人一种被威胁的感觉，今后合作起来肯定不是那么愉快，所以如何说明情况是很值得考量的。

艾伦思忖了片刻，这才抬头看向老杰克。

“老先生，其实这次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幕后真凶还没有抓获，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您还是不要回到格尔城为妙。”

“怎么，你认为他们会报复我这么一个老头子？”

“难道不会？就算对方不会这么做，也不可能让您这么一位“梦境”的发明人活得很轻松愉快吧。”

这话倒是让老杰克陷入了沉思，一旦这些人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不论是要杀死他亦或是让老杰克前去协助研究，都不是老杰克希望看到的场面。

“那你们需要我干什么呢？”

此时的老杰克还是有些怀疑的，教廷难道就不想将“梦境”继续研究下去或是用它来达到什么目的？

要知道，这些炼金师一向是对神明没有什么好感的，如果不是神明陨落造成现在的这样一个末法局面，现在的炼金学恐怕根本没有出现的机会，魔法师所掌握的炼金技术可要比他们厉害多了，真的可以称之为变不可能为可能。

所以对于代表神权的教会，炼金师天生就有一点反感，一旦事情与教会有关，他们也习惯性的往阴暗的方面去思考。

老杰克由于当年的事情，还算是对教廷有几分理解的炼金师了，连他都还不免产生这种想法，教廷在广大炼金师眼中的形象可见一斑。

艾伦却笑了，他自然看出了老杰克心中的忧虑，不过这些都是完全不必担心的，毕竟艾伦和维斯两人对于“梦境”可都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让老杰克研究这方面的东西。

“还是和老先生当年的研究有关。”

看到老杰克脸色微变，艾伦不等他开口拒绝，就接着说道：“但不是您想的那个东西，我先问一下，您当年发明的制镜方法，是用的锡和汞吗？”

老杰克愣了片刻，像是有些不解艾伦的问题，不过既然和“梦境”无关，老杰克也不是什么喜欢私藏的人，于是点了点头，表明确实是这种方法。

“这法子不仅费时费力，而且成品率不高吧。”

说到老本行，老杰克瞬间来了精神，把其它事情抛到了一边，“对，对，对，没错，我一直想要找到改良的方法，可是一直没有成功，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

老杰克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但艾伦却高兴起来，他知道这些类似科学家的人物都有这种毛病，那就是对于自己没有完成的实验会抱有无穷的性质与无限的遗憾，老杰克很显然是对此非常遗憾的，只要抓住这一点，就一定能让他留下。

“我倒是有一个好方法，只是还缺少一些原料，因为我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完成此事，所以才请老先生来帮忙的。”

“什么！你有什么好方法！”

老杰克兴奋的一把抓住了艾伦的双臂，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都没发觉脑袋撞到了马车顶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艾伦连忙扶着老杰克坐下去，要是这位老先生出了事，那就一切休谈，自己和维斯就老老实实的按照这古老的法子来生产经营吧。

“别激动，等到了地方我们再慢慢谈。”

不一会，马车就来到了维斯在城外的那处工场，艾伦直接带着老杰克走到了工场中的一处房间，这是一间已经装修好的炼金实验室，为了这个小小的房间，可是花了维斯不少的金币。

维斯知道待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所以直接向两人告辞，前去视察自己的地盘了，艾伦将房门关上，然后和老杰克一同坐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

一路上老杰克虽然已经平静了不少，但此时还是有些激动。

“呵呵，这法子也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有很多地方语焉不详，还需要我们慢慢实验才行啊。”

听到这里，老杰克却皱起了眉头，“这，很多古代炼金术都需要魔法才能生效……”

“不用担心，我可以确定这个是不需要魔法的！”

艾伦连忙开口保证，怎么说也就是一个高中的普通实验而已，绝对和魔法扯不上半点关系。

老杰克听后默不作声，其实他都是有几分想要借阅这本古籍的意思，不过一想到这可能是教廷内部的藏书，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是教廷内部人员，想要借阅教廷的藏书，简直是难于等天。

接着，艾伦就将银镜反应大概为老杰克讲述了一遍，在老杰克的帮助下，艾伦很快搞清楚了这些基本原料被这些炼金师称为什么，不管叫什么，反正在艾伦看来，就是硝酸银搞定了，氢氧化钠也没问题，酒精更是不难。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了，到哪里去搞氨水呢，问过老杰克后，艾伦知道圣灵大陆上还没有类似的东西，那就是说只能想办法制取氨水了。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谁会关注氨是如何制取的啊，反正艾伦脑中只有两个想法，一个是闪电固氮貌似和氨有点关系，另一个就是从空气中提取氮气然后制取氨气。

反正不论是哪种，都有些无法实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