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倒是可以一试，既然有古籍记载，想必还是有些保障的，只是这种原料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虽然我不敢说知道大陆上所有炼金师的成果，但当年在南方我绝对没有见过这类东西。”

其实老杰克这话还是比较照顾艾伦面子的，要知道当年老杰克在炼金师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几乎没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东西，要不是老杰克认为这方子是从教廷收集的古籍上看到了，肯定早已认定艾伦是在胡说八道了。

艾伦自然听出了老杰克话语中的那一丝怀疑，这倒不是怀疑艾伦骗他，更多的是在怀疑艾伦是否记错了，实际上的意思就是让艾伦把原文拿给他看一看。

可是艾伦现在到哪去找这么一本子虚乌有的典籍来呢，只好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努力翻找着脑中那为数不多的化学知识，让一名文科生在大学四年后回忆这些知识，还真是一件挺要命的事情。

氨，大量存在于蛋白质中，咦，这么说来尸体腐烂，不对不对，有机化学方面更是乱七八糟，这样肯定是行不通的。

而且这些东西搞在一起貌似更容易产生的是沼气才对，这么一想，艾伦更是赶忙打消了这个念头，沼气是好东西，可是也很危险啊，像他这种一点理论经验都没有的人，还是不要想着靠这东西改变人们的生活了。

艾伦那白净精致的耳垂都要被他揉成一团了，就连老杰克看了都有几分于心不忍，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慢慢实验好了，总归能找到的。”

能找到才怪。

艾伦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这种在自然界只以化合物形式存在的元素，能靠实验试出来那才叫有鬼了呢。

正当这个时候，艾伦突然回忆起曾经看到过的一片文章，讲的是从人的尿液中提取氨的方法，虽然感觉很恶心，但却是目前唯一能尝试的方法了。

“啊，我想起来了，典籍上有种专门制取这种名为‘氨水’的方法。”

“真的，说来听听。”

看着老杰克有些激动的样子，艾伦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放低了几分。

“呃，这个方法比较恶心。”

“恶心又有什么关系，你直接说好了。”

这时艾伦才想起此时人们还在用粪水来制取硝呢，对于这些炼金师来说，只要是有用的东西，他们可不会在乎过程到底有多恶心。

不过收集尿液的难度可不小啊，而且这种方法的效率也不是很高，好在艾伦并不是要大规模的提纯氨，只要足够镜子生产使用就可以了，甚至艾伦也不想让镜子的生产量扩大太多，只有保证其稀有度，才能卖出好价钱啊。

于是艾伦就将那种人尿至氨的方法告诉了老杰克，说起来这方法并不是很困难，主要原理就是靠尿液中的尿素来制取氨，在发酵后加石灰蒸馏就可以了，这样得出的是氨气与水蒸气的混合物，但是反正艾伦需要的就是氨水，也就没有必要再进行提纯了。

“这……”

老杰克沉吟了片刻，这种制取方法听得他是一愣一愣的，老杰克完全不明白前代纪元的那些炼金师是如何发现这样的东西来的，不过这并不妨碍老杰克顺着走下去。

“好吧，但是原料问题……”

“您尽管放心好了，原料问题我们会帮您解决的，闲暇之余您可以进行其它研究，需要什么直接和这里的人说就好了。”

工场这边另有一间卧室，本来是维斯给自己准备的，他怕有时候来不及返回学校，可是由于学校那不通人情的要求，维斯自己是一次也没有在这里住过，现在正好可以暂时给老杰克居住。

艾伦将维斯招呼过来，让他带着老杰克前往卧室，虽说只是个简单的用于临时休息的地方，但是怎么说也是维斯为自己准备的，所以一点都不显得简陋。

地方虽然不大，但那张价值不菲的大床以及床上珍贵的鹅绒被就已经充分显示出这卧室的不凡之处了。

即便如此，维斯还是回头对老杰克说道：

“抱歉，这里有些简陋，您先将就着住几天，我很快会为您准备好一处安全的地方的。”

“不必了。”老杰克却连连摆手，拒绝了维斯的好意，然后说道，“这里就很好了，离实验室也要近一些，我很满意。”

维斯总觉得让一位有名的炼金师住在这里有些儿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艾伦拉住了。艾伦明白，对于此时的老杰克来说，能继续进行炼金学的研究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了，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那您就待在这里好了，需要的原料我会让人帮您准备的，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看老杰克并没有要留他们的意思，艾伦便拉着维斯离开了工场，路上顺便把需要的东西全都告诉了维斯，没有任何意外，这引起了维斯相当强烈的不满。

“什么？尿！为什么要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有这东西我要怎么收集啊。”

“咳咳，这就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了，反正你手下那么多人，交给他们去办不就好了。”

艾伦很轻松的把事情甩到了维斯身上，接下来就要开始一段让艾伦期待了许久的旅程了，艾伦可不想在为其它事情发愁。

维斯本来还是很不满的，听了艾伦的建议后也是豁然开朗，连忙叫过一名工场这边的负责人，把事情全部交给这位手下后，就追着艾伦一同坐上了马车返回学校了，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负责人呆呆望着远去的马车，欲哭无泪。

“好了，事情搞得定，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艾伦自然明白维斯前后不过片刻为何会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只能在心中为维斯那位可怜的手下默哀片刻，然后又看着一脸期待的维斯。

“什么干什么，当然是回学校了，难道你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明天，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没有听说啊。”

艾伦翻了个白眼，心中很是无奈，

“长点心吧，明天是期末考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