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郑楚蓝已经支撑不住了，本以为能够快些死去，沈留胭却给她灌输了些灵力，让她不至于立刻死掉，她艰难地看着沈留胭，全身都开始渗出鲜血。

“而且……杀了天剑宗宗主闻潮苑独自温桓的人，是你和另外一个人……”沈留胭一字一句地对郑楚蓝说：“没想到吧，那个人抹除了所有关于他的痕迹，唯独留下了你的，他知道我迟早会查到温桓身上，所以很了解我的他，把好大的一口锅给你一个人背了……但是你同样该死……你们为了一枚金丹，害死了司渊……你们以为你们天衣无缝么？杀了司渊，夺了他的金丹，最终金丹成了碎片，你们连边都没有沾到……可是司渊回不来了……你们甚至连他的灵魂都没有放过……多么可笑啊，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你……”郑楚蓝即便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但是还是能感受到沈留胭细长的手指掐在她脖颈上，指尖是你们冰凉。

“当然，司渊的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比如，是谁告诉你们司渊的金丹是可以吸收强大力量的，这些事情你这个蠢货肯定不会知道，但是本尊还是要告诉你……今日杀你，一般因为自己，一半因为司渊……”沈留胭移开自己的手指，灵力渐渐撤回去。

没有灵力的供应，郑楚蓝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场面恐怖异常。

“你的灵魂也被人下了咒语，你自己被下了禁言咒，问你根本问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看看你，就连最后都没有价值……”沈留胭的话冰冷刺骨，很显然带着刻薄，对于郑楚蓝的恨意或许会随着她这具身体的腐烂消散，随着穿灵的被毁消逝，但是对她的不屑一顾不会消失。

因为她曾经害了一个人……

一个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害了他之后，这些人用那种愚蠢的方式对待他留在世间最后一件物品。

祁杳，司渊，魔尊，司渊……

不论是谁，那个设计害了你的人……

我一定会查下去。

哪怕踏遍三千小世界，踏遍三百大世界，我都一定把他抓来，对着你的坟冢忏悔……

沈留胭看着郑楚蓝渐渐消失在她眼前，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消失在天地间，伸手抓起穿灵，仔细地看了一眼，不知是讥诮还是嘲讽，她笑了笑，使出了十成灵力，捏碎了一个她只需要轻轻一捏就能碎成渣的邪器。

像是发泄什么一样，她眼底划过冰寒的光，看着穿灵的粉屑随着风渐渐消散，她终于低下头，看向下方混乱的场景。

那些在她眼里如同蝼蚁一般的人，正陷入迷境，疯癫狂乱，有的大笑，有的大哭，有的大声辱骂，有的干脆拔剑自刎……

然后她视线就落在一直沉默不语地盯着她看的虞炎堕身上。

她落地，落在他面前。

“怕么？”她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