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么？”她问。

“瞧我问的什么问题，当然是怕的。”她又自言自语，“不过无所谓，本尊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害怕的人。先前告诉你的只是教训教训郑楚蓝的话是骗你的，本尊是奔着杀了她的心来的。”

“师尊，您为什么那么落寞？”虞炎堕开口：“您一点都不开心……您杀了一个讨厌的人，为什么还要那么不开心？”

沈留胭愣住了。

“您一点都不舒服吧？郑楚蓝死的时候，您的表情是复杂的，并没有徒儿之前想的那般大快人心，师尊……是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本来没有什么对与错，对与错从来都是相伴而行的，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对错？黑色和白色两种颜色，本来就是两个极端，人们不会把黑色认成白色，也不会把白色认成黑色，但是对错就不一定了，所谓的对错，不过是胜败双方的辩解罢了……”沈留胭取下她放在虞炎堕身上的定身咒和另外一个保护符咒。

“师尊，父君曾经告诉徒儿，他说人世间乃至各界众生，都必须明白一个道理:适者生存。很小的时候，徒儿很抵触父君天天挂在嘴边的强者为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是后来徒儿渐渐长大，才逐渐明白了，其实这就是我们所处的时代的法则。为什么森林幽冥狼即将灭绝？一来是因为他的功用，二来便是他们天生不擅长攻击，只能沦为烈焰雄狮刀俎上的鱼肉，即使有人想要平平淡淡，但是过去经历的事情想要忘记是很难的，父君说人得有野心，因为野心会让我们成长得更快。”虞炎堕抬头，稚嫩的脸上满是语重心长。

“你父君应该还要告诉你，小孩子不能想太多，不然不可爱了！”

沈留胭抬手解了迷阵，收回自己的威压，那些迷失了心智的人渐渐思绪回笼，看向沈留胭的表情都是惊恐万分和敢怒不敢言。

“都滚吧，你们二十四桥的修士，本尊不会赶尽杀绝，但是以后见一次打一次，不管你是实力强盛还是实力低微，绝不手软。”

兵器“乒铃乓啷”掉了一地，二十四桥那些来的时候斗志昂扬的弟子经历了迷阵以后再也放肆不起来，个个萎靡不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今后若是听到有关本尊的谣言，你们的老祖就是你们的下场。”沈留胭一挥袖，苍翠山半山腰的树木霎时间被夷为平地，山间隐隐约约传来灵兽哀嚎的声音。

“是，谨遵清夕尊上的教诲，我等今后闭门修炼，绝对不会出现在清夕尊上眼前讨眼嫌，还请清夕尊上高抬贵手。”

“求尊上高抬贵手！”

沈留胭什么都没说，领着虞炎堕往山下走，再也没有回头。

二十四桥失去了郑楚蓝，没有几百年是爬不起来了，如果运气好一些，不会被别的门派挤兑，运气不好了，迟早会为郑楚蓝造下的孽付出代价。

继扶桑山柳延年在穷奇结界之后出了女儿欺负沈留胭亲传弟子的事情，又出现二十四桥郑楚蓝又一次在沈留胭完成混沌结界以后落井下石，一时间几大门派人心惶惶，揣测不透沈留胭的心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