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贡面前落地，白素脸色冰冷，眸中是掩饰不住地恨意，有杀气从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

“郡主。”神贡微微弯腰，声音波澜不惊。

“为何害我？”白素冷冷问道，手中的光剑不住跳动，闪着嗜血的光芒，“为何要害我兄妹相残？为何置黑香于如此境地？”

神贡望向白素，目光柔和地散在她脸上，淡淡回答：“我定然有信心击退誉军，只是不曾料到郡主会出现在这里。”

白素冷笑，怒意从脸上倾泻而出：“我与西暨一战，你从中作梗，令我兄妹生疑；我活命归来，你依然不放过我，以归宁之名囚我六年，今日我便要将这一切尽数讨还回来！”言毕，白素欺身而上，手中光剑闪着惑眼的芒光，在她掌心发出久违的可怖怒吼，那样凌厉，仿佛要辟开天地间的一切。

这世上少有人是她的敌手，神贡就是一个。她虽然不曾与他交过手，但明白他的法力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所以她用尽了毕生所学刺出这一剑，即便如此，是成是败也不是定数。

剑气四射，厉风割面，绯色身影如流风，几乎没有办法看清，一道雪亮的光华“嚯”的一声刺进了神贡的身体。

白素顿住，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剑尖从神贡背后透出，血顺着剑沿滴落。神贡的背微微弯着，平和肃穆的目光望在虚空里。

怎么可能？以神贡的法力怎么可能被她一剑刺中？

然而她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神贡根本无法催动法力，更别说躲过她用尽毕生所学快如闪电的一剑。

神贡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在巫马贝灵面前，他不过是一个有着少年般年轻面容的老人。

他与她的命主星重合，注定只能活一个人。她出生时，他就已经老了，显然他的生命轨迹终将由她继续下去。然而他不愿那样死去，于是用尽各种计谋，与她争夺仅有的一条命运轨迹。

那日，他利用归宁的紫玉蝶迷晕了她，却还是不敢杀她，她是他命运的延续，如果她死了，自己会不会也跟着陨落呢？

他不敢冒这个险！

巫马贝灵，你生来不祥，只是你霍乱的不是黑香，而是终结我的生命！

神贡的目光平和而安详，千年没有表情的脸上，蓦然出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那样一张异常英俊的面容上，那一抹笑有神一般的夺目的光华，温和而安详的力量一下子就穿透人的心底。

他缓缓地，极慢地向后退去，光剑脱离了他的身体，他颓然倒地，留一句极轻而无奈的话飘散在空气里：“天命不可违……”

怔怔看着倒在地上的神贡，良久，白素才从这一场变故中清醒，提足便往宫内奔去。

床帏轻轻地飘动，看到病床上归宁，白素的心陡然剧痛，扑到他床边，颤颤地唤他：“六哥哥……”

听到这一声呼喊，归宁本已死灰的脸，立刻明亮起来，缓缓睁开眼，眸中有异样的光彩，如同做梦一般喃喃：“灵儿……果真是你么？”

“六哥哥，是我，灵儿回来了。”白素握住他的手，心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