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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记之扯个王爷来背锅

作者:安小猫的小鬼 | 分类:古言 | 字数:93.8万

第二百三十七章

书名:出闺记之扯个王爷来背锅 作者:安小猫的小鬼 字数:4016 更新时间:2024-11-16 19:14:58

“小江公子在吗?”珠儿轻轻敲门。

江涟正在屋中瞻仰李出给的主体图纸,冷不丁听到人敲门,下意识拿东西去遮盖。

“什么事?”

“夫人有请。”

晏晨曼?这算是正合她意啊。

江涟把图纸折好放进小抽屉里,开了门,“走吧。”

珠儿在前面带路,不时侧头偷瞄一下身侧的人。这人实在算不上顺眼,怎么就被世子如此看重?

“姑娘有什么话想问在下的?”江涟笑着问道,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是晏晨曼身边的贴身丫鬟,想必平日里也接触了不少大场面。

珠儿被瞧出来倒也没过分扭捏,微微一笑大方开口:“公子勿怪,珠儿实在好奇公子有何出色之处,能博得世子爷的青眼相待。珠儿也想学习一番。”

江涟勾一下嘴角,这丫头跟丫头也是不同。在晏晨曼身边呆久了,这一踩一捧竟不惹人生厌,反倒觉得是带了诚意的。

“姑娘谬赞了!小江不敢当。只是平日里遵命行事,危急时刻舍身护主而已。世子看重是因为他心中仁慈常存感恩之心,我只不过是在特定环境中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而已。”

珠儿不自觉的点点头,凭着这点清醒的认知,他也不会普通到哪里去。“公子这一番话,珠儿受益匪浅。”

上前拉开门,“公子请进。”

江涟点头道谢,低着头进去,身后的门被关上。

晏晨曼在屋中端坐,优雅一笑,“来了,坐。”

江涟莫名嗅到一股郑重的严肃氛围,道谢坐下。在没摸出唤自己前来的意图之前,她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一贯作风。

晏晨曼别有深意的看江涟一眼,缓缓启了朱唇,“涟儿这几日忙什么呢?我看一直在往边缘跑,那个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她就知道!这女人不会撒手不管自己儿子的,果然是一切都在她视线范围之内!

“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了那个怪人,去看了看,他那儿的东西还真是些稀奇古怪的奇特玩意,因着喜欢就多跑了几趟。”江涟气息平稳,声音冷静。

晏晨曼颔首笑了笑,这小妮子精明着呢。“我听说你见过铁沙铁洲两兄弟了,没被吓到吧?他们两人没有坏心眼的,跟孩子一样。”

“哦,他们很好相处,挺友好的。”江涟噙着微笑,有问有答,不说一句多余的。

“你背上的图……是他们一直想要的东西吧?”

“啊?”江涟面上装傻,心却被揪了一下,她帮忙换衣服的时候做了什么?

晏晨曼起身挪到江涟旁边的椅子上,“晏南城的情况我也知道个大概,纵使皇兄有些决策过于草率,我也希望你能谅解。他毕竟久居深宫,很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蒙骗。”

江涟呵呵一笑,“皇长公主所言极是,我也不能做什么,这不逃了出来吗?”

“你就没想过把东西找到,扶持老三上去?到时候什么仇怨不能查个清楚明白?”

江涟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去,她这意思是偏向晏智渊?可是她替晏奇渊找了乔玛去晏南城……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之前推荐了一位炼丹师……”

“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晏晨曼打断她的话,“就算不经我推荐,铁西也是要将乔玛送去的,我出面只不过让他们省了些功夫。”

“为什么呢?您……这一前一后……”江涟委婉表达自己的疑惑。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但是我私心上是希望老三能争取一番的。助他们送乔玛过去不过是顺水人情,给自己一个缓冲机会,而且还能刺激一下老三的胜负欲。可是,现在看来老三真的不想争。”

江涟震惊了,她这不是连带着把自己的哥哥也算计进去了?这……有点儿迷幻啊。

“你一定觉得我算计了皇兄对不对?”晏晨曼自己平心静气的说了出来,“你没有生在天家,没有从小就在争来夺去的环境中成长。天天看着他们斗来斗去,时间久了都被浸淫了不少。何况我一嫁千里,仅有的一些情分也实在唤不起太多的手足之情。我在这里生活,自然是以这边的情形优先考量。

年儿不愿意参与这种争斗,那我也只能暂退一退,缓和一下与铁西的矛盾。但是涟儿,我心中一直偏向的是老三。你说我私心也好,贪名逐利也罢,我不希望皇兄之后我就失去了晏南城这个后盾。”

江涟见她这番话说得极其诚恳,虽有一些利用兄长这种震裂三观的事情在其中,但她竟然有些理解她的所做所为。

说到底,她也是在为自己和铁辛年的以前做权衡。

唉!晏晨曼不想是晏奇渊,很大原因是因为铁西与之合作了吧?怕他们事成之后,晏家的情份抵不过合作者的互助。

“那您找我来有何事?”江涟将问题回到最初的起点。

“想聊聊你身上的那张图,可以吗?”

江涟寻思:要不交换一下,自己也打听一下他们进山的情况?

“我身上的图,说实话我也没有怎么看过。”

“我看了,是天山一带的地形走势。”

江涟看她回答的如此肯定,而且还主动提到了天山,这送到嘴边的问题不问一下挺可惜的。

“听说北漠王手里有一株尸参,不知您知不知道它的来历?”

晏晨曼略带惊讶的看了一眼江涟,“既然今日开诚布公,那我也不再隐瞒。确实有株,而且是我亲自参与了此次行动。”

“……”江涟虽然从铁辛年的话里听出晏晨曼是知情者,没想到还是参与者!“我想知道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能结合我的猜测推断出那东西的所在。”

“这么说,你决定去找了?!”晏晨曼眼睛里浮光掠影。

江涟郑重的点点头。

“世子爷,您不能进去!夫人只是跟小江公子聊聊天……”

“放开!”

“世子爷……”

听到外面的喧哗,江涟与晏晨曼对视一眼。晏晨曼起身开了门:“怎么了?吵嚷什么呢?”

铁辛年挣开几个丫鬟,快步进了屋子,看到江涟安坐在屋中,放下心来。“母亲在聊些什么?聊了那么长时间。”

晏晨曼关上房门,调侃自己的儿子:“这才多大一会儿,你就急匆匆来要人?你想清楚对策了吗?”

铁辛年脸上一红,“母亲,我是想叫涟儿出去玩。”

“行了,别解释了。你们两个都在这坐着,听听故事为正经之事。”晏晨曼浅酌一口茶水。

“什么故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我同你父亲进山发生了什么吗?今个儿一并告诉你们。”

铁辛年赞赏的冲江涟挑眉:厉害啊!

“先说好,中间不许打断,老年人记性差,一被打断容易想起来。打断的后果自负。”晏晨曼严肃的看向两人,直到两人都忙不迭的点过头,她才缓缓开了口:“这个故事有点沉重,我们失去了一大半的人员。

当时你父亲接到大王的一个特殊任务,让他组一队人准备进山,而且还给了一张指示图。说让照着上面的路线走,就能寻找到想要的超仙的神物。

王命不可违,他带着人出发了,这其中有我。

起初几天山中情景与外界无异,越往里走越发觉得怪异。植物葱茏茂密,百鸟鸣唱,鲜花怒放。一直生活在北漠的人怎么见过这样瑰丽的景象?人们开始奔向花田、果园,正当沉浸在其中时,一声尖叫让所有人心头一颤。

有个人被地面吞噬了,地上平坦艰实连一点点儿痕迹都没留下。人们赶紧撤到路上,皆是一脸恐惧和疑惑。有人说是诅咒,这个山不能进。还有人开始逼问侯爷,说他是故意带人来送死。

人心惶惶了一阵,队伍继续行进。路上有再罕见的东西,也没人故意去碰了。

六天之后,整个队伍人员散漫,而且天气也变得恶劣起来。晴空当照呢,哗哗飘起大雪来。好在大家都没再抱怨,齐心协力的往前赶着。

……”

江涟听着听着有点跑神,她并不关心这路上经历了什么,她想要那张路线指示图!

不过,这北漠王是怎么搞到这么一个图的?谁能这么厉害呢?

“……第二十三天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个断裂下沉上百米的深坑,地图上显示的就是这个地方。人群中响起一阵躁动,一路上失去同伴的消沉颓丧散了不少。侯爷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坚决要第一个下去。我只好紧随其后。”

晏晨曼闭上眼睛似是累极了,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坑底俨然是一个小村庄,房屋错落有致,瓜果植物比绿洲边上的品种还多。更加令人惊异的是,有些瓜果本不是在相同季节结果成熟,在那里却是一起的。吃了二十多天同一种干粮的人们早就饥渴难耐了,一落坑地,便都直奔鲜艳果子而去。

果子多汁又鲜美,让人食之上瘾。地上散落着摔坏的、啃了一口的甚至还有被扯下的枝叶,一片狼藉都不足以形容当时的情景。

等人们吃饱喝足疯玩打闹够了,才发现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动村庄里的任何人。

有人大声问了一句'是不是这里没有人',立刻就有人反驳说没有人那些瓜棚葡萄架怎么来的。

没有争论太久,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像你看见游走的沙蛇时幻想出来的声音。像是从每个人的脚底传来的,人们渐渐觉得诡异,都紧紧绷着气息围作一团……”

“是什么?!”铁辛年紧张迫切的抓住晏晨曼的手臂追问。

晏晨曼极不自然的扭动一下胳膊,她不想被儿子发现自己刚刚哆嗦了一下。

“是一些异常粗壮的藤条,不知道从何处伸了过去,一个个有碗口那么粗,扭动着发出尖利的鸣音缠上人们的身体……”

江涟看出她情绪中的惧怕,想必是此生最难忘的恐怖场景了。便执壶为她添了些茶,“最终带出来的是什么?”

“是一颗种子。”晏晨曼两手紧紧相握,“藤条来得快去得也急,清点人员之后才发现只剩下了十三个人。将死亡人员尸体堆在一处,想着将其焚烧以助其灵魂升天,却在刚点着火的时候,藤条发起了更加凶猛的攻击,这次它们没有伤害活人,却把尸体全部拖走了。

它们分工明确,眨眼间就抢走了所有尸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训练有素又配合默契的军队,更别说是一种植物了。我们再也顾不上什么任务,仓惶而逃。

到地面上之后,大家也来不及收拾绳子,匆匆离开了。”

江涟看她好像讲完的样子,不禁皱眉,“这不是什么也没带出来?”

“本来是没顾得上带任何东西,但是在路上休息时,同行的一位青年男子出现了异样,身体高热几度惊厥。在我们的追问之下他才说出自己偷塞了一个果子出来,又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吃了。”

“那就是种子?”

“起初我们也不知道,随着他身体的变化及长出的莫名肢体关节才发现不对。最终只能将他捆绑装进麻袋带了回来,他被隔离起来之后,整个人已变侵蚀完了,完全成了行尸走肉。种子日渐成长,就是被铁西送走的那颗。”

江涟是亲耳听过尸参的鸣音的,也亲眼见过饲喂的残忍,她擦擦手心里腻粘的汗,“您觉得这与图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