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答复，秦宝川觉得心里的一颗大石落下，来到窗边，静静看着黄浦江上的夜景。

外面的VIP游江酒会还在继续，余有财在众人中显得游刃有余，跟人推杯换盏之间，时不时向舱内看一眼。

老顾也出来了，偶尔跟人聊几句，也时而跟余有财交流两句，把秦宝川刚才的决定告诉了余有财。

刚听到消息，余有财一怔，低声问：“秦先生真这么说的？”

“沈正河今天的态度，迟早会容不下青禾和秦先生”，于公于私，老顾在这方面百分百认同秦宝川的决定。

这点格局和远见余有财还是有的，回想起今天沈正河过来踩场子的样子，点下头：“行吧！”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然而走到哪里都能遇到几个不懂事的。有年轻一点的合作伙伴留意到秦宝川一直都着青禾的活动，而且游船会时秦宝川竟然全程坐在舱内休息。

这怎么可以呢？！

青禾的余总是什么身份？他们这些合伙人是什么身份？秦宝川又是个什么身份？越想越觉得秦宝川不配，估计是香槟喝多了，这位合作伙伴向余有财直接提出要求：“余总，咱们今天的活动挺不错，还请来了合作的艺人，游船景色这么好、气氛这么好，是不是该请艺人上来演一个？”

“艺人？”余有财被问懵了，“演一个？”

今天是答谢会，完全就是一个清单高雅的上午酒会，余有财并没有安排节目，他不解地问：“您说……？”

“秦宝川这两年可是当红小生呢”，合作伙伴笑着说，“别的不说，唱歌还是不错的哈！”

“秦宝川？！”余有财按下心中的儿惊讶，跟对方确认道。

“对啊！”那人还没看出来余有财神情变化，“请这些艺人做商务合作，不都包括演艺条款么？”

哦豁——！

余有财在心中默默给对方点上蜡烛，保持着商务微笑，告诉对方：“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先生跟你一样，也是青禾的合作伙伴，今晚是作为诚挚合作伙伴拿着邀请函参加答谢宴的，并非是作为商务合作请来的。”

“啊……”，那合作伙伴直接愣在原地，“余总，您这是什么……”

“抱歉”，余有财此时神情冷漠，淡淡说道：“我觉得您的价值观和我们青禾的企业不符，未来就没必要继续合作了，稍后会有人送您上岸。”

“啊……？！”对方一开始震惊，紧跟着转为愤怒，脸色一沉，道：“余总，你这是什么意思？VIP游船是您主动邀请我来的，你这是看不上我们的资金和业务了？”

“不”，余有财笑着打断他：“自信点，不用怀疑，你的资金和业务，我余有财还真看不上！”

最近这一年秦宝川出席活动晚宴遇到这种闹事情已经够多，余有财深知秦宝川有多烦这种人。

这还留着干嘛？过年么？余有财只恨现在是在船上，没有办法直接把人赶走。

“余有财，你——！”对方显然没料到余有财会说这种话，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衬个十几亿身价的老总，余有财这话对他是赤裸裸的羞辱。

“我什么我？”余有财神色淡淡，“顾总，交给你了。”明面上，青禾跟刀疤顾也是安保协作关系，余有财转身，直接把处置的事留给刀疤顾。

老顾跟余有财很有默契，什么也没说，对四周的安保队伍点下头，立即有人过来把这个不受待见的前青禾合作伙伴给架走。

“哎，你们干什么……”，那人一看四个表情冷漠的人直接把自己架起来，立即慌了，“余有财……，你这样做，你是不想在魔都做生意了？你……唔唔……”

老顾的人直接给他把嘴捂住。

有了这一出，余有财第一次体现出铁腕的一面，后面一直到游船回到码头靠岸，再也没有人去船舱附近打扰秦宝川。

今天人比较齐，都在，秦宝川也就没刻意隐瞒：游船靠岸后，他让余有财继续去忙，善后答谢宴的事情，而让老顾送自己回酒店。

“秦先生”，老顾拉开车门迎他上车，跟他一起坐在后排，山豹自然也跟着，坐在副驾驶。

“嗯”，一天盯下来，秦宝川深感疲惫，“直接回酒店，困了。”

“好的，秦先生”，山豹应下，示意司机开车。

就是让老顾跟车的这个决定，间接救了秦宝川一命。

时近午夜的街道车少人少，市内的车辆限制也都放开，就在秦宝川的车子等完红灯通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从一侧突然冲出来一辆渣土车，完全没有刹车的意思直直碾压过来。

“秦先生！”山豹抢过方向盘急打方向，想要尽量调整方向，减少撞击的冲击力。

老顾的反应更快，他一手压下秦宝川的身子，一手抵住前排的靠背，两只脚更是从下方用力抵住前排座椅，“趴下！”

说起来老顾和山豹似乎做了很多事，但做起来这么多动作和反应是一眨眼的功夫完成的。

紧跟着，就是强烈的撞击，和持续很久的天旋地转。等到一切归于平静，老顾先发出声音，问：“秦先生？”

“秦先生？”

老顾觉得头上湿湿的，他知道那是血，但他完全不管不顾，先尝试着活动胳膊和腿确认自己的身体状态，然后才摸着确认秦宝川的状况。

山豹在前排系了安全带，整个人吊挂在车内，他头昏眼花，知道自己肯定有脑震荡，从靴子里摸出匕首割断安全带，让自己脱开。

山豹先生扶着司机的头确认几秒，发现司机已经难有意识了，转而查看后排：“顾哥，秦先生？！”

“我没事”，老顾尝试着拖动秦宝川，跟山豹说：“邮箱漏了，过来帮忙。”

山豹踹开门，绕到秦宝川这一侧，跟老顾两人四只手匆忙把秦宝川从车里拖出来，但他们训练有素，并没有放松，而是迅速把秦宝川平拖到一旁的人行道上，远离车祸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