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山豹迅速检查秦宝川的身体状况，一边检查一边报：“脉搏正常，四肢疑似有骨折，暂时无碍，但内脏冲击需要检查。”

刀疤顾暗暗松口气，他没再关注秦宝川，而是起身审视车祸现场，看着渣土车里惊掉下巴的司机，他心里冒出两个问号：是许诚卓？还是沈正河？

很快，警车的声音由近及远，老顾环视四周，正要去控制住开渣土车的司机，忽然听得身旁“砰”地一声巨响。

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老顾就被气浪掀翻，飞出好几米才落地；而山豹则是本能地伏倒在秦宝川身上保护他。

“看好秦先生！”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并没有给老顾造成实质性伤害，他摆摆头让自己清醒些，起身朝渣土车走去，而然烟尘稍落，他发现渣土车的门咧在一旁，而那个司机已经不见踪影。

老顾皱着眉头冷啧一声，转头看向秦宝川方向，而此时，警车和救护车相继抵达，有人将愣在原地的老顾拉到一旁，有人拎着医疗箱跑到人行道上一把推开满头是血的山豹。

“秦先生——！”山豹站在一旁，觉得自己腿软无力，亦觉得自己被撞地失聪了，地上的人扭头跟自己说着什么，但他一个字都听不到。

山豹有些慌，匆忙间抬眼，他看到老顾此刻正站在警车边跟警察在说着什么，胳膊的姿势很不自然，很显然也受伤了。

也难怪，司机生死未卜，要不是他反应迅速转了方向盘，那被渣土车直接碾压的就是秦宝川坐的位置。

“上车——！”老顾朝他走过来，皱着眉头大声喊着什么。

山豹愣在原地，恍惚间似乎是在水底听人说话。

“上车——！”这次老顾更加地不耐烦了，上前用力拉扯了一把，大声呵斥的同时另一手上来给了山豹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山豹给打醒了。

“……顾哥……”

“上车！”老顾见他回神，没好气地说：“到医院再说！”

山豹这才想起来自己该干什么，两个人没让人检查，而是跟着秦宝川一起上了救护车。车上，急救给秦宝川上了仪器，做完了快速检查，这才看山豹的伤口。

“司机呢？”秦宝川半路上醒了，看到老顾和山豹，轻声问。

车里声音很乱，他的话一开始没人听到，于是等急救人员给他上吊针的时候，他冲对方眨了下眼。

“病人恢复意识。”那医护人员说道。

此时山豹正被人按着处理头上的伤口做紧急包扎，而老顾则是因为处理完了急救事宜靠着昏睡过去。

“秦先生？！”山豹听到“恢复意识”四个字，立即扭头确认，见秦宝川果然醒了，松口气，抬眼跟对面的老顾汇报：“顾哥，秦先生……”

“顾哥？！”山豹皱眉，按住自己头上的纱布，攥住急救的手，说：“快给他看看！”

“山豹！”秦宝川挂着氧气，脖子也做了固定，脸上的血很是狰狞。

“秦先生？”山豹凑过去。

秦宝川浑身疼的要命，但意识是清醒的，他环视一周，又问了一遍：“司机呢？”

“……”，山豹低下头。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秦宝川不想继续往下想，半晌，他才开口：“先别告诉凌……”，他交代到一半缓缓闭上眼。

山豹自然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点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闭眼整理一下情绪，他重新问急救老顾的情况：“他怎么样？”

现在秦宝川稳定，山豹只是头部外伤，反倒是昏睡过去的老顾让几个急救人员手忙脚乱：“没有明显外伤，不排除内出血的可能性……”

嘶——！

秦宝川暂时失去意识，老顾昏迷不醒，山豹深知自己拿不了主意，也不管秦宝川的嘱咐了，当机立断给金丝猴联系。

简单说明情况，强调过暂时不要让凌嫣然知道，山豹靠在救护车内静静等着时间流淌。

医院。

秦宝川和老顾是被同时推进抢救室的，山豹的伤还好，就在急诊先处理好外伤，顺便等金丝猴过来。

他们商量好的，让幺鸡继续跟着凌嫣然，金丝猴先回来处理这边的事。

“怎么回事？！”金丝猴觉得这事儿不可思议，风风火火赶到医院，如临大敌，一找到山豹先问他：“是不是要战了？我这就让人全都开过来。”说着，他摸出电话就要摇人。

“先别冲动”，山豹一直跟在秦宝川身边，多少也熟悉了秦宝川做事的路子，按住金丝猴的手，说：“今天是车祸，一辆碴土车闯红灯。”

金丝猴狠狠骂一声，“大半夜的，老子才不信这么巧！”

“我也不信！”山豹说的直钉截铁。稍顿，他舒口气，庆幸道：“也亏的是半夜，救护车来的很快。”

金丝猴做了个深呼吸，仰头靠在墙上望着天花，良久，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余总我也联系了”，山豹继续说，“今天本来就是青禾的活动，正好余总就在，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说什么狗屁丧气话？！”金丝猴眼珠一转，瞥了山豹一眼，一拳捶在他肩膀上，“一会儿等余总来了，我就去处理后面的事儿。”

“有人守在现场”，山豹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冷静，“跟交警比，我们更专业一点。”

“咳”，金丝猴松口气，目光锐利，“这就好！不管是谁，24小时，我一定把人揪出来！”

“好！”余有财穿着一身西装，连外套都没有，一看就是匆匆赶来的，他看着绑着绷带的山豹，心中一凛，目光逐渐变冷：“秦先生我这里守着，你们去做该做的事情。”

“你去吧”，山豹看向金丝猴，“顾哥也在抢救，医院不能没人守着。”换句话说，秦宝川现在就是个活靶子，保不齐对方一击不成，还有后手。

余有财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问：“老顾也……？”

山豹没正面回答，只是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