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轩一的面前突然停下了，司机吓得连滚带爬的爬下车来看，他刚刚光顾着在平台上接单送人了，一时间都忘了看路，还好两个人都没说.

苏孟佳也捂着脸哭了起来，回到自己所熟悉的环境让她把所有恐惧和委屈都哭了出来.

只有轩一知道，刚刚他是想要拉开苏孟佳的，可是苏孟佳根本不动反倒是他一时也没办法完全的离开了.

结果车停下了.

要是轩一没看错的话，那辆车在自己距离不过一米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了一样回弹了一个很小的幅度.

一个就连司机都没能发现的回弹，要不是轩一就在车前可能他一时也发现不了.

轩一知道这多半是初岁在他身上留下的法术，他松了口气，和好心的过来扶他们的路人以及吓坏了的司机道别，他无意去和司机争辩些什么，当务之急他扶着苏孟佳就打车往阳子家赶.

两人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轩一后来就挂了电话还担惊受怕了好半天.

当轩一说到差点被车给撞了的时候，沈佳玉猛地扭头看他，就像是想要看清楚他是人是鬼一样凌厉的眼神.

轩一失笑，苏孟佳也磕磕绊绊的把自己刚才失去意识之后的经历说了出来，然后才问轩一：“所以我当时听到的声音是你在打电话吗？”

轩一点头：“既然你可以听到我的声音，那就证明你睡着以后看到的世界并不是未来.”

“那是哪里？”

“是它的梦境和你的梦境的结合体，”沈佳玉说：“你阳气不足，在睡着以后极其容易被鬼上身，魂魄自行离体……”

苏孟佳连忙说：“不是的……”

“我们知道，你之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对吗？这是因为哪怕阳气不足也不至于能把自己的魂魄都挤出去的程度，”轩一接过阳子打印出来的造纸厂的图片给她看：“你是不是之前去过这里？”

苏孟佳点头：“和朋友们骑车绕这里骑了一圈，我进去上了个洗手间，里面的洗手间水箱里还有一点水……”

轩一对这些隐私事情不感兴趣，他继续道：“这里面不知为何残留了一点时间能力，而你沾染上了，同时在里面被那股力量吸引了很多鬼，就有那么一只残缺魂魄的鬼魂，跟着你回了家.”

每次苏孟佳睡着以后阳气会更弱，她会被鬼魂挤出去，鬼魂浑浑噩噩的做苏孟佳会做的事情，毕竟鬼魂早已经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而苏孟佳则陷在了那个残破鬼魂的梦里.

“在梦里，你自己以为自己很痛，是因为你又用自己的想象力补足了那个鬼魂的梦，你觉得自己在痛，”沈佳玉在他们回来之前已经和阳子讨论过一次了，现在对于这件事也能侃侃而谈：“但事实上，你并没有流血这些吧？”

“比如说张旭，你没办法想象到他成年的声音，最开始你喜欢他，所以他答应你带你回家，可是后来你又想起来自己看到的那些杀人越货的那种新闻，在和他回家的门口改变了想法，开始害怕他，”轩一补充道：“张旭的人设也就在你的梦里发生了改变.”

“不过你在造纸厂沾染的东西并不能在我们身上残留太久，鬼魂是没办法夺取正常人的身体的，”轩一想起来也觉得苏孟佳倒霉：“只不过你的运气不好，鬼魂离体的时候，你自己找回了身体，主动把鬼挤了出去.”

苏孟佳茫然的看着他们，就像是还没从那一场荒诞的梦境里醒来.

“居然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

无论陈赛怎么劝初岁都不愿意离开手术室门口，而此时手术室门口都蹲满了穿着警服的警察，初岁在里面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陈赛放弃了，他递给了初岁一瓶水：“副队会没事的，你要是这样我就只能打自己了.”

初岁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和表情并没有和平常有什么特别的不一样，所以她不明白陈赛为什么要打自己.

陈赛，也就是开车的司机警官小哥，他叹气：“毕竟是我一时没能看住你才让你……”

初岁不想听他的忏悔，她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就拿着水去了卫生间.

还是有人跟着她，只不过只跟到卫生间外面就没继续跟着了.

初岁环顾卫生间一圈，确定里面没有什么人，就走到了卫生间朝外的窗户那里一把拉开了窗户.

手术室在二楼，初岁看也没看楼下就抬手把那瓶水松开了，池言的手从墙壁里伸出来抓住了拿瓶水，他也不客气，拧开瓶盖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初岁给两人施了个隐身术，长腿跨出了窗户浮在了空中又拉紧了窗户.

“你耽搁了很久.”

提起这件事池言就生气：“我本来早就抓到那个养鬼的家伙了，结果有个傻逼道士跑出来坏了我的事.”

“现在的世界灵力稀薄，连妖怪都难以修炼了，怎么还会有道士有本事来坏你的事？”

“鬼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要抢先抓鬼，反正打了一会儿吧，他好像知道我是地狱使者，把鬼和那个人类身上的联系切断以后就走了，”池言用力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你、南程和老大给我的压迫感一样，他居然只是一个人类！而且看着还很年轻！”

初岁看到了池言眼里的震惊，她也确实不明白，这个世界居然还会有那么厉害的道士吗？

“不说我了，”池言问：“高文文没事吧？”

“医生说没什么生命危险，只不过子弹取出来要一段时间，而且我也及时护住了她的心脉，最多就是肋骨那一块会受伤.”

池言瞄了一眼初岁平静的脸色：“你这玩意儿真是冷血……你应该是不想暴露身份，干脆也就没躲吧？”

“嗯，我没想到高文文会冲过来，”初岁说：“要是我受伤的话还得控制自己的自愈能力，不然马上就会好，但她也不会受伤了.”

“初岁，”池言叹了口气：“因为高文文把你当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