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晚，天要亮了。

威廉姆斯应该要睡不着了，德库拉和露西正替绯红公主和老管家交谈，至于绯红公主自己……

“抱我去休息。”绯红公主脸颊微红，却又坚定地向安南伸出手。

安南洞穿她眼眸深处的狡黠：“我不抱。”

“为什么！”

“你一定是想趁我抱你的时候给我初拥……想也别想！”

绯红公主跺了跺脚，回到自己的房间。

结果薇拉反而喘息加重：“想到我有机会和莉迪娅亲王共享一个男人，我就忍不住了……”

安南独自出来，在清晨的沉寂古堡里闲逛。

虽然对面斯图恩鼠人是旧识……但玛莉亚应该不介意自己打烂她的族群。

倒是拉塞尔家族和莫瑞尔家族绑定极深，此前的数百年里，两个家族一直在相互联姻，保持联系。

众人这才恢复了往常的节奏，结果威廉姆斯反而更生气了。

莉迪娅是一个冷酷的亲王？

安南回忆莉迪娅当时的温柔……漫长的时光让和长久的分离让她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她道歉，还想弥补自己……

“嗯……”

“你还在吗？”

众人先讨论起家族事宜，他们说几句话就会停顿，看向安南，似乎在问他有何意见。

“伱的家族也在附近吗？”

薇拉还想挽留安南，邀请安南去她的房间，说不定还要去她的棺材逛一逛，安南婉拒了她，往城堡后门走去。

安南忽然看见一幅画面：欧萝妲虚弱地躺在卧室床上，想要向莉迪娅请求初拥，但被站在床边冷酷的亲王拒绝。

然后去墓园看望了守墓人……遗憾的是他疯疯癫癫，不适合当自己的护卫。

花了一个白天逛了不少地方，夜幕降临，老管家来找安南，邀请他参加今晚的家族议会。

“是的，大人。”

“你看见她了？”虚幻的灵魂望着安南。

安南望向窗外，确认现在是清晨。

安南观察虚幻的灵魂，红色头发，英俊外貌，还有和自己相似的衣着……

伤心的欧萝妲失去了最后的气息。随着死去，他被法术固化的外貌迅速老去，枯萎……

喀嚓——

安南从他身上感到一丝熟悉的味道……怪异？

“你以为清道夫是什么？我们得盯着鼠人，确保它们一直在消耗，没有战争就制造战争。”

“我？不，我要去前面看看。”百夫长说。

“她还在整理衣着，稍后就到。”

安南推门走进卧室。他本来只想给仆人看，为自己是“欧萝妲”增加一份砝码，没想到在他关上门之后，一道虚幻的灵魂出现在衣柜边。

威廉姆斯无疑是最复杂的，以至于不得不板起脸掩盖情绪：“绯红公主呢？”

安南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的天赋已经能听见心声了？

“他们只会拖累我。”百夫长挥着手往外走去，“想我了就去看看自由城的我。”

经过先前自己躲藏的房间，安南想起什么，问了一位仆人：“这是……我以前的房间？”

艾琳向安南行礼，跟着绯红公主离开。卧室只剩安南和百夫长两个不用在白天休息的人类。

安南想难道欧萝妲的亡魂徘徊在这里数千年了吗？

“她对我的爱都是假的……”欧萝妲失神地呢喃。

安南意识到百夫长说的前线是吸血鬼和鼠人交战的地方。

“你有心了。”

三个家族，起码三个传奇，确实能抗衡跑到瑟伦斯山脉人生地不熟的斯图恩鼠人。

百夫长离开了，不知道威廉姆斯会不会派人盯着他，不过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跟丢了。

威廉姆斯越看越气……以前被这种对待的是自己。

“欧萝妲？”

安南问了些希克斯家族的事。得知希克斯家族和莫瑞尔家族关系本来没那么好，因为领地接壤而时常摩擦，但因为斯图恩氏族入侵他们被迫联合——要是莫瑞尔家族撑不住接下来就是他们。

安南来到议会厅时，莫瑞尔家族的子嗣们的神情各异。既有对突然冒出一个长辈的不爽和对人类的轻视，也有对先祖的情人和转世之人的好奇。

再一次这样短暂沉寂的望来之后，安南表示：“你们不用在意我的看法，威廉姆斯依然是你们的亲王。”

安南回到现实，找不到欧萝妲的身影。

欧萝妲的亡魂就像它突然出现一样，突兀的消散了。

老管家说守墓人放了出来，他准备过去看望。要是能让守墓人坚信自己是欧萝妲，他在城堡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我已经和它们说过了。”

安南忽然意识到，昨晚指引自己的人是他：“嗯……”

这种变化显然因为安南的到来。

让安南感到温暖的的阳光却让仆人不得不披着黑袍，安南来到大厅，正看到仆人们在老管家的指挥下拉开完全挡住阳光的窗帘，还有挂上改好的油画——本来是莉迪娅亲王和欧萝妲的画像被换成了莉迪娅亲王和安南。

“你现在站在莫瑞尔家族头顶，千万不要让他们停手。”百夫长说道。

清晨的微光洒进古堡，浮尘在走廊间游走。

“这里的事不是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安南向老管家示意，他应该是城堡里最尊重自己的人。

“你真是莉迪娅亲王的情人转世？”薇拉扫过安南堪称完美的脸庞，在换成金色的耳坠上稍微停顿。

安南没有替代欧萝妲的想法，确认它真的消失了，他离开卧室。

“我要去城堡转转，你和我一起吗？”

至于其他人，比如安南“意外”碰见的薇拉——她应该故意在这里等他。

“不愧是搅屎棍。”安南想了想，“我让几个吸血鬼跟你去？”

“没说什么，就是说很想我呃……你，没法给你初拥，让你找一个族人初拥，然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怎么说……”欧萝妲那张虚幻的脸庞带着一丝紧张。

没过多久，议会厅大门打开。

门外的老管家躬身让开，穿着猩红长裙，优雅而高贵的绯红公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