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诸将汇聚

范卓远带领骁捷军各部直接北上，沿白河出龙门山，翻越长城后进入草原，前面不远处的羊城就是何鲁布马场所在，这里是后世的沽源，一个有名的风景旅游区。

当地有个大湖，牧民们称之为天鹅湖，风景绝佳，正适合牧马放羊。

何鲁布早早的就在羊城外等候，顶盔掼甲，身形挺拔，神情激动。

范卓远到来后，狠狠的与他拥抱一番。

“将军，等你整整两年了！终于要到干大事的时候了吗！”

范卓远豪迈道：“不错，我们要干一件青史流芳的大事！”

何鲁布用力点头，与曾经的同事一一见过面后，带领众人来到他的养马场。

一路上介绍起他这两年的发展。

两年以来，他表面上主要是牧牛养羊以供宋廷贵人，同时沿着天鹅湖放牧了大量马儿，其中有过万可用于战阵所需。

众人在天鹅湖旁，只见一群草原牧民正在为何鲁布牧马。

范卓远重重拍了下何鲁布的肩膀，聚集的牧民当中亦有不少曾是骁捷军当中的骑兵，见到范卓远纷纷惊喜的发出喊叫声。

如此才能将金军主力从燕京吸引回来，从而打时间差最终杀回燕地，夺回燕云！”

霏玥诧异道：“范将军，伱很熟悉辽西、辽东等地形吗？”

这里林林总总已积累四五千具，加上皮甲与铁甲，全军所有人都能着甲！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火药隔放在旁边环境较为阴凉的洞穴之中，以陶罐储存，甚至还做好了数百颗震天雷！

萧仲恭道：“将军本为燕人，曾经亦是我辽地百姓，若将军还是宋廷将领，我宁可隐居也绝不愿出来一见。

何鲁布在常辅、张进等民间和军中相关将领帮助下，以利益输出的方式，收集了大量兵器铠甲。

范卓远道：“很好！我此来就是想要获得军马，然后千里远征直插辽东，攻入上京会宁府！”

因此不仅没有被策反，还将此事告知给金国，由此金国全力发动南下攻宋，从而造就靖康之耻。

萧仲恭再三下拜，这表示已愿意正式出仕范卓远这支初起之军。

范卓远点头道：“好！本将军中确实缺少一员善于治政、出谋划策的谋士，先生既然愿意相随，范某甚感荣幸！”

范卓远道：“何鲁布！武煜！常辅！古怀真！张进！符延！兵贵神速，我们此番从草原东北方向进入辽西！”

不如我们直接穿越燕山，走赤峰进入辽地，虽然穿越山脉路途险阻，却可避免不必要的交战。”

从这里穿越大兴安岭可以进入混同江，直插辽东腹心之地，也就是金国上京所在！路途虽然有三千余里，却是一马平川，纯以骑兵机动可以很快进入辽东！

兵器基本就是战刀、长枪、弓箭、盾牌一类的，种类并没有那么多，却都很实用，且都以油布包裹好了，存放于干燥区域，保养得极好，没有生锈、虫蛀。

一旦遇到草原部族，那便是就地补给的时机，顺手将之招纳进来，杀入会宁府后，正要借之四处劫掠！

纸甲的缺点是易损坏，基本一场战斗打下来，就有大量纸甲需要更换。

这一战是远征，我们没有退路、没有补给、没有兵源，所以打的就是一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至于气候问题，我也有所思考，所以到达辽东后，需在一个月内完成战略目标，诱歼金军留守主力，破坏当地乡野，令金军驻扎在燕地的部队回援，以此打时间差反攻燕地！”

今日得见范将军，由衷钦佩，愿随范将军一同远征上京，救我族人！”

“不！这都是为了将军的大业做的准备！他们都是经历过最残酷的厮杀才生存下来，所有人都是合格的战士。

只要穿过大兴安岭后，就是咸平府、信州、隆州，皆是人口密集之处，不愁抢不到补给，也能搅乱金国阵脚，煽动大量奴隶相助。”

再加上阴癸派的各位也有提供情报支持，贿赂相关关口的守将，所以两年间才能处理得这么顺利。”

指着东北群山之中的一条峡谷说道：“这里有一条河，叫做潢水，是你们契丹人最早的发源地。吕氏春秋与淮南子中称其为华夏六川之一。

范卓远摇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条路我也思考过，直接穿燕山进入赤峰再东进虽然可行。

潢水是后世的西拉木伦河，混同江便是松花江，而金国上京会宁府，则是在后世的HLJ哈尔滨附近。

如此豪迈冒险的战略，直听得在场众人全部愣住。

“金与我有灭国之恨，非无可奈何自不愿仕金。”

而奴隶暴动又能隐蔽我们的行踪，可以持续滚雪球般的袭扰金国腹地，若能歼灭一两支留守的金军。

范卓远道：“先生既已出仕金国，后为何又要出逃？”

私藏兵器铠甲，原本在宋国这么做，必然要被诛九族。

众将皆惊，未曾料到范卓远竟是如此计划。

他叫来众人，蹲在地上在泥巴上简单的绘制出了燕山、草原以及辽西、辽东的大概地形图。

寻常时候宋军根本不敢走出长城，来往的都是商人和牧民。

范卓远心道：“后世精确测绘过的军事地图不会骗我。”

“当初南京亦是范某攻下，说来与先生亦有灭国之恨，先生不恨？”

范卓远这几日行军翻过那本从原初世界带来的军用地图，于是才决定出这般战略。

不过这一路三千里远征，我却有自信在路上将他们逐渐锻造成型，成为不下于当初正面歼灭完颜娄室所部的天下强军！

正史中，靖康之耻前，宋廷曾意图策反此人在金国境内造反，可惜辽人更加看不上宋廷，甚至深恨宋廷背弃檀渊之盟，背刺辽国。

那是在燕山当中的一个山洞，早年被何鲁布用火焚烧过三天三夜，又洒上草木灰与石灰，铺满了艾草，时常点燃艾草来熏虫鼠，所以环境十分干燥，利于储藏物资。

何鲁布笑了笑，“如果只是用于草原争霸，那有什么意思！我们等着将军带领我们攻打金人呢！”

何鲁布指着他们说道：“这里面的牧民，多数是草原上与各部斗争失败后汇集于此的，有阻卜人、有室韦人也有我们契丹人和汉人。

除此之外都是纸甲，这还是当初范卓远驻扎居庸关，宋廷甲胄一时缺乏没有及时输送到前线时，范卓远拿出的工艺方法制作的。

范卓远道：“这相当于你建立了一个新兴的草原部族。”

此人在历史上曾官至金国宰相，甚至封王，能力手腕皆是上上。

然而将军已为宋廷驱逐，此番率领燕地群雄而起，却是为燕人作战，非为大宋，既然曾经皆同为辽国故人，萧某便愿意奉献一力！”

我又常以骁捷军练兵之法训练他们，组织起来，就是一支精锐骑兵！

他们，加上我的家族，总计三千六百七十六人，战马一万两千一百余匹，皆愿为将军效命！”

何鲁布连忙起身介绍道：“将军，这位贵人是我们辽国……不，是以前大辽皇帝身边的护卫太保，曾担任过中书令。他汉名叫萧仲恭。”

但路途中有不少金人的聚居地，以此进入恐怕会引起金军警觉从而回援。

纸甲的出现最早可追溯到唐中期，武经总要当中也记载了相关说明。

况且他们注定得不到宋廷支持，什么都需要靠自己，后勤方面如果用完阴癸派与魔门的积蓄，恐怕将难以为继。

这两年时间许多事情何鲁布都是偷偷摸摸在做，铁甲太过敏感，可纸甲只要一个合法的造纸厂，就能在暗中制造。

一时间这三千牧民不认识范卓远的也在议论纷纷，他们自然都听说过范卓远的名字。

而辽东广阔无垠，正适合策马纵横，只要行动得当，虽是一场军事冒险，可赌赢的希望却是极大！

这里铁甲大概只有两百多领，皮甲有五千余副。

众人见范卓远将地图上种种关键要地标注出来，都大感惊异。

所以我决定绕上数百里，就走潢水峡谷，路上如果遇到阻卜人，呵呵，这更好！白送的兵源，为何不要？

有这七千精锐，加上万余战马，你又储备了足够的兵甲装备，还惧一些原始的游牧部落？

制作精良的纸甲防御力很强，不比铁甲差，即便在明清时期还能抵御火铳攻击，甚至还更加轻便。

只要有一支武装力量打进去，让他们看到反抗的希望，就能煽动起更多人暴动！

何鲁布看着地图，说道：“将军，往草原东北而去，这些位置是阻卜各部的牧区，经过那里难免要与阻卜部族开战。

范卓远对此人倒是不熟，萧仲恭躬身自我介绍道：“鄙人曾随天祚帝逃往西夏，后遭西夏出卖，陛下身死，我为完颜娄室所掳。

“将军此策虽然冒险，可行性却是颇高，却有一点很重要。我们不是流寇，有些硬仗或许一定要打，凭如今手下六千人马，做得到吗？

原本已出仕金国，后随完颜宗翰进攻燕地，随任谋士。完颜宗翰大败后，便脱离了金军，辗转来到草原，为何将军族人所救，便于此定居下来。

云珑皱眉道：“可燕地就这么不管了吗？”

此前商讨得到何鲁布的军马后，下一步行动如何时，所有人的思考方向都集中在燕云、中原等地。

铁甲太难弄到手了，这玩意非常敏感，且加工制作难度大。

各种意见都有，但只要一想到十五万金军主力汇集于燕云，五万精锐锁住太原城，他们所有人心头就仿佛沉甸甸的压着一块石头。

他们曾俘虏走了云朔四州数十万百姓前往为奴，再加上又奴役了众多契丹人和奚人。

再加上附近赶过来的何鲁布的族人，确有三千余人。

范卓远指着地图道：“方才先生对我这七千兵马战力有所质疑，说实话，若是现在就令这七千兵马与金军主力相同数量交战，本将也并无太大信心。

二十万大军出征，内部必然空虚。

只听何鲁布吹响号角，这是骁捷军中所用的号角，那些牧民当即携刀带弓的汇聚过来，很快就排成了基本的骑兵冲锋阵型。

南宋年间泉州就曾有地方官愿以一百领铁甲换五十领纸甲，用于战舰水军所用。

然而这个区域正处于宋金交界，且主要是在金国难以顾及的行政区域。

聚集好所有人后，何鲁布带领众人来到他私藏铠甲兵器的地方。

范卓远转头看去，那人身穿胡服，脱帽致礼，是典型的契丹贵族装束。

何鲁布见范卓远非常满意这些装备，笑道：“这里的装备非止我一人功劳，造纸厂是古兄弟开的，工匠是常兄弟找来的，运输是张进兄弟悄悄派遣部下运送的。

所以纸甲也多是以扎甲的式样制作，这样只需要更换相应的纸甲甲片即可。

说话的人声音颇有磁性，不紧不慢，显得颇为稳重。

女真自起兵以来，他们的总人口始终不占优势，如今人口自然也不可能很多。

皮甲倒好说，游牧民都能做这玩意，在草原上就能大量获取得到。

而当下，范卓远将战略目光直接投送到两千里以外的金国上京，那么所有的战争迷雾仿佛都被打开！

况且如今是夏末，跨越三千里征程到达辽东，已是入秋，即便如此在辽东恐怕气候也会非常寒冷，一旦开始降雪，将极不利于我们。”

毕竟区区数千骁捷军即便再能战，又如何敌得过十几万金军？

当然主要是兵器，铁甲之类的比较少，多数都是皮甲。

范卓远对何鲁布说道：“这样一支人马，放到草原上也能称霸一方了。”

范卓远点了点头，“不管了！也管不了！金军主力皆在于此，那么后方必定空虚。

他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部落，我和我的家族收留了他们，于是他们也成为了我们的人。”

这些事情，虽然是范卓远两年前随口几句话悄然布置的局，然而所有人却完成得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原本范卓远还以为最多能有几千老兵就很不错了，武器装备什么的，还得另外想办法去抢。

这下一看，起家的根基都在这里了，绝对够用！也绝对够金人吃上一壶的！

范卓远道：“好！有劳各位兄弟辛苦！云宗主，也多亏你有心了！

当下再没有其他问题，今日开始做准备，各部做好整编，分配军马、装备！

何鲁布，你带人准备好五日份的食物，我们到北边去，打到哪里，抢到哪里，因粮于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