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虚空、星辰宇宙。

以方成为中心，方圆数千虚空流年的区域，已经成了一片空旷清明的区域，没有清风乱流，汨汨气息也消散一空。

“天下第几？”

方成摩挲着左脸颊，颇为无语地看着林雅雨。他实在不明白，林雅雨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正常而言。

一位刚刚离开宇宙、前往永恒虚空的修行者，不可能想得到‘天下第几’这么高端的问题，这实在太遥远了。好比一只蝼蚁，想知道这天穹有多高，未免太不切实际。

但是。

方成也知道林雅雨的性格，应该不是好高骛远、盲目自得的莽撞性格。所以他扫了眼周围，通过本初探查，稍微分析推敲了一番刚刚的情况。

“哦？”

“本心唯我独尊？初心天下第一？竟然还有这样的心灵？？”方成脑海都是一颤，有些发怔。

永恒虚空居然还有这样的永恒祇？

天下第一？若非他的横空出世，恐怕这位置只能是狱族冥神。况且真想做到天下第一，是否要算上原始世界？

如此本心初心，实在太过高远。

“啧啧。”

方成心中无语：“永恒虚空这么大，本心初心千奇百怪，倒也实属正常。”

实际上。

一些永恒祇的本心初心，不一定是正确正义的。但无论邪恶残暴还是不切实际，只要内心坚定偏执，便是永恒祇！

心灵的力量，不分善恶好坏，也不分虚妄现实。

“师尊？”

林雅雨小心翼翼地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方成的胳膊，美眸怯生生的，还以为自己再次说错了话。

可……她到底哪里说错了？

厉罡难道不是天下有数的强者吗？既然师尊能轻易斩杀厉罡，不应该也是位列前茅的强者吗？

“哈哈，雅雨。”方成蓦然发笑，手指轻弹，弹出一道信息流，宛如一道纯白光华，传给林雅雨。

修为境界到了如此地步，有些繁琐的事儿，不需再用语言沟通。

一道信息流，即可涵盖一切。

“恩？”

林雅雨美眸闪烁，怯怯地接过信息流，忍不住闭阖双目，仔细翻阅着永恒虚空的讯息。

“永恒虚空，无边无际，苍茫无涯。其内有着一座座宇宙星空，依次是下位、中位、高位、永恒。而我所在的修仙界，居然只是一座中位宇宙？”

“不朽共分五步。虚空君主四级。永恒祇三境。法座五等。准巅峰级。最后才是巅峰级存在。”

“刚刚的厉罡，仅是初心永恒祇？”

林雅雨心中有着惊涛骇浪。

她怎么也想不到，外面世界竟然这么大……不！已经不能再用任何词语形容永恒虚空的广阔无垠、浩瀚莫测。况且永恒虚空的强者也非常之多……等同仙尊的不朽，仅是中等而已。

“原来如此。”

林雅雨越是翻阅，越是冷静。

因为震撼心扉的讯息，太多了，多到她已经有些麻木。反正她只知道一点，永恒虚空恐怖绝伦！

方成在一旁淡笑看着，很是欣慰。

他自己都预料不到，当初随意传下的奇点修仙法，真的绽放了仙道光芒，而造就这一切的——正是他的亲传弟子、林雅雨。

“奇点修仙法，开拓出了仙道的不朽层次。想必日后林雅雨……也会继续前行，或许能抵达虚空君主、甚至是永恒祇的层次。”

“那么。”

“永恒祇境界的心灵奥秘，她知道也没关系。实在不行，届时再催动混沌规则，助她领悟本心。”

方成暗暗颔首。

他心目中的崭新仙道，最好不要与修行道类似，不需挖掘己身心灵奥秘、真谛之力，也只有这样，才能算是一条崭新的修炼道路。

况且。

方成心中有着打算，在他的帮助下，说不定林雅雨能走出一条震古烁今、史无前例的正统修炼道路！

何谓正统？

就是能升华五维能量、产生神明能量的道路！

虽然这样的道路，永恒虚空从未诞生过，可方成有一股预感……仙道，或许真能开拓成为正统道路。

另一侧。

“哎。”

林雅雨收回仙念，深深吸了口气，脸蛋酡红渐散，而规模本就偏小的胸峦，却显得有些挺拔俏丽。

方成微不可查地退后一步。

“师尊。”林雅雨若无所觉，悄声问道：“百余年前，您来到星辰宇宙之时，就是不朽修为吗？”

“恩。”

方成点点头。

当初他降临星辰宇宙之时，乃是界主修为。可在离开之时，则是不朽境界，说自己乃是不朽修为，倒也没错。

“哦哦。”林雅雨点了点小脸蛋，再次吸了口气，然后笑靥如花地上前拉着方成的右臂，娇笑道：“师尊，我们接下来干嘛？您是否回星辰宇宙看一看奇点修仙法的传播情况。”

她心思通透，仙念敏锐，有些理解了方成师尊的古怪面色。

天下第几？

这个问题实在太刁钻尴尬，不朽之上还有那么多的境界呢！

区区两百年不到，即使方成师尊再怎么卓绝盖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登顶天下第一。

不对。

不是天下第一，而是永恒虚空第一。天下这个词语，难以形容得了永恒虚空的广阔。

林雅雨强忍住捂脸的冲动。

她千辛万苦地寻找师尊，可乍一见面，就问出了这么尴尬困窘的问题。万一惹得方成不满，她该怎么办呢？

“真是失误。”

林雅雨有些懊恼，悄悄转动想法：“这厉罡只是一个偏执狂！他口里的天下第一，仅是他自己的初心而已。我这么一问，还希望方成师尊坚强一些，不要被这问题打击到。”

“若是方成师尊因此伤心，我可就罪过太大。”

与此同时。

方成瞥了眼星辰宇宙，淡笑道：“回星辰宇宙？日后再说，我们目前有更重要的事儿。”

林雅雨茫然道：“日后再说？什么更重要的事？”

方成骤然摊开右掌，宛若神妙绝伦的莲花，衍生无穷光芒，但却尽皆内敛在掌，随后他轻轻拍向前方虚空，活生生打出了一条贯通许湛殿的空间通道。

“哈哈。”

方成携着林雅雨，飞向空间通道：“来日方长，你急什么？星辰宇宙早晚有回去的时候。”

说罢。

他已经带着一脸懵懵的林雅雨，踏入空间通道，朝着许湛殿的方向挪移而去。

“呃！”

“哎！”

“…！”

林雅雨来不及抗议，就置身于五彩斑斓、上下颠倒、四方混淆的瑰丽空间通道内部，仿佛是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绮丽多姿。

“这么漂亮？”

她下意识地瞄着周围的扭曲空间，脸蛋揪紧，不由自主地抱紧方成右臂，心中暗暗想道：“师尊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难道是我自己想歪了？曲解了方成师尊的意思？”

“可是。”

“假如真的歪了，我要不要抗拒一下？女孩子总归得矜持点。但与其抗拒，倒不如好好享受，这不正是我一直期待的……”

蓬！

方成携着林雅雨，踏出空间通道，回到许湛殿内部。

空间改换，位置篡改。

刹那之间，方成与林雅雨就站在了许湛殿的主殿地面上，正对着许贤与星元。

“恩？”

林雅雨脑袋一懵，愣愣地看着前方的纯金眼眸，吓了一跳。

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生物，只有一颗眼眸也可以存活？而且还是纯金颜色，仿佛琉璃晶钻一样。虽然美丽，却异常诡异。

“你好。”

星元眨了眨眼睛。

“哎？你会说人话？”林雅雨美眸一瞪，吓得躲在方成背后，勉强露出战战兢兢的眼眸，环视主殿内。

“？？？”

星元满目皆是尴尬，错愕无语。

祂是星族啊！为了缩小宇宙真身，才显化这般模样，否则祂应该如同宇宙一样，横亘虚空，巍峨万分！

“哈哈。”许贤朗声而笑，看着林雅雨，指了指星元：“这位乃是星族始祖，名为星元。至于我，则是你方成师尊的师尊。许贤，是我的名字。”

林雅雨探出小脑袋，急忙恭敬道：“雅雨见过许师祖。”

许贤点点头：“恩，不需太拘谨。你毕竟是方成的第一位亲传，而且拓展了仙道境界，要对自己有信心。”

“恩恩。”

林雅雨继续点头。

“雅雨，你先在这儿。稍后我再给你塑造修行空间。”方成看向林雅雨，他打算在许湛殿内塑造一方空间，供林雅雨修炼仙道。这样也能让许贤多多指点一番。

毕竟。

方成可还打算着，将仙道打造成一条正统修炼道路。

“好的。”

林雅雨脆生生道，披着雪白绒袍，乖咪咪地伫立一旁。

许贤看了眼方成，也差不多明白方成的意思。若仙道与修行道能够并列，可谓人族喜事，必须重视。

“方成。”

许贤轻声道：“我与星元商量了一番。破解墨息，绝不能以身试险，还是远距离破解比较好些。但具体破解方案如何应用，还得由你决定。毕竟你是永恒虚空至强者。”

至强者？

这是什么境界？

伫立一旁的林雅雨，俏脸一凝，秀眉微蹙：“不朽、虚空君主、永恒祇、法座以及最终的巅峰级……似乎并无至强者这一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