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退开了几步之后，哥舒看到王小悟除了头发有些凌乱之外，并没有受到损伤，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抬头望向叶芽的时候，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叶芽那张妖艳漂亮的脸蛋早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张光洁平坦的瓜子脸。此时天色黑暗，光源只来自远处扶桑木上散发出来的光芒照射到这里已经暗了许多。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看到叶芽换了一张这样的脸庞，饶是哥舒胆子极大，此刻也忍不住两脚发颤。谁能够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美女，原来的面目竟然会是如此的吓人。

看到叶芽变回了天使了模样，王小悟却没太大的惊诧。似乎早已经清楚叶芽的面目。不过她脸色却是变得更加的凝重，一手握住铜棍，另外一手却伸进了怀里，缓缓摸出了一块温润洁白的面具。面具轻轻地往脸上一抹，便像镶嵌般贴在了脸上。看到王小悟也话华丽变身为禅十七的样子，哥舒心里有着一种想哭的冲动。

“要是陈子云看到……要是陈子云看到……他会怎么想？”哥舒的脑子乱糟糟的，此刻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安危，转而去想如果陈子云在现场看到这一幕，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个是亦敌亦友的伙伴，另一个是相处几年，而且好感不小，暧昧不少的助理，一个华丽变形反派大Boss,一个成功转型为神秘女侠，估计陈子云一定会想死的份都有了吧？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哥舒心里幽幽叹了一声。

撕开了伪装的面具之后，两人的气势变得更加凛冽起来。哥舒站在一旁，都感到了压力。而让哥舒感到不妙的是，他明显感觉到，叶芽的气势明显比王小悟的强大一些。

“该上路了。”叶芽，现在该称之为天使了。叶芽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像是电子合成的沙哑声音。天使朝着禅十七慢慢走了过来，两手也不再是赤手空拳，两把短刃握在了手中。这两把短刃看起来和陈子云手上的神圣月华有些类似。不过陈子云的神圣月华在青白和血红之间变色，而天使手上的两把短刃，一把通体漆黑，一把通体泛蓝。

看着天使手上的两把短刃，禅十七眼中闪过一丝的精芒。“永堕日光，苍白星芒？”禅十七口中念出了两个名字。

天使的脚步一顿。禅十七准确地喊出了她手上这两把短刃的名字。

“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两件小东西的名字。”天使声音里不无赞赏。

永堕日光和苍白星芒与神圣月华都是后裔们最强大的武器之一。它们的强大不仅仅对于敌人，地狱后裔本族，更有着超强的杀伤力。这三把短刃，分别安置后裔们的避难点之中，天使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全部给找到了。虽然其中的神圣月华落在了陈子云的手中。但已经有了其中的两把，天使的战斗力至少可以提升一倍以上。

禅十七冷冷一哼。天使手上的武器，让她感觉到很棘手。手中的铜棍不是凡品，但却无法和锋利到极致的永堕日光苍白星芒对抗。

天使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才会那么淡定从容，把禅十七看成了一个死人。这不是狂妄自大，而是根据自身的实力做出了准确评估。

“想杀我，不会那容易。”禅十七淡淡一笑。铜棍高高举起，便往走过来的天使头上狠狠一砸。不知道是不是天使这张令人触目惊心的脸庞让她感到不舒服还是怎么，她击落天使头部的时候，竟然用力稍稍偏了一些，铜棍的尾端便朝着天使的脸部击落了下来。

“不自量力！”天使一扬永堕日光去格挡铜棍，另一只手上的苍白星芒也已经迅速往前一递，手臂忽然长了两尺，直击禅十七的胸膛！

“啊……”哥舒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呼，手中的弯刀一旋，便脱手而出，朝着天使的颈部飞旋而去！

“该死的！”骤然看到天使的手臂变长，禅十七眉头一紧，脚步往后一退，之前的攻击便撤退了下来。然而天使手中的苍白星芒已经距离她心口不到两厘米。这样的距离，苍白星芒的锋锐气息，已经足以对禅十七展开有效的击杀了。

“嘶……”

禅十七的胸口衣服自上而下地划出了一道口子。

叶芽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这一击，足以让禅十七重伤。她反手一拨，哥舒的弯刀便被挑了回去，去势更加汹涌，哥舒脸色一变，忙侧身避开了弯刀的回旋。

虽然天使很期待。但禅十七并没有受伤。

身上的迷彩服裂开之后，一件银灰色，毫不起眼的袍子露了出来。

袍子胸口处有一道肉眼难辨的划痕。这就是苍白星芒给禅十七造成的所有伤害。

面具，铜棍，银灰袍子。禅十七在陈子云的标准形象已经差不多完全出现。除了身高。不过很快，禅十七浑身的骨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她默然拔地长高了几厘米。这时候陈子云要是突然出现，也无法再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招到一丝关于王小悟的形象了。

“给了我一个小惊喜。”叶芽看到禅十七身上的袍子之后，叶芽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有极致锋利的利器，但是禅十七身上却也有一件可以扛击打切割的神器。这一件袍子，实际上和陈子云身上的盔甲一样，而且是配对的。禅十七身上有这样的保护，想杀她也变得困难许多。

最锋利的矛，最结识的盾。到底最终谁能够胜出，已经归根到使用者本身的实力上去了。

“哥舒，离开这里。”发现天使的眼睛余光已经打量到了哥舒的身上，禅十七当即发出了警告。刚才哥舒的给天使造成一定的麻烦。虽然这麻烦看起来也无关紧要，但当她和天使以命搏的时候，天使必然会把任何可能给她带来麻烦的存在抹杀干净。

“好。”哥舒已经清楚自己对禅十七带来不了多少帮助，可能还会令禅十七分心，当即应承了下来，果断地脚底抹油，朝着寒素众人撤离的地方一路远奔。他留下来不过是为了尽一份心意而已，既然心意已经尽到了，那他离开也就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来吧。”禅十七一扬手中的铜棍，挑衅地看着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