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看了看江云歌，答案呼之欲出，最后还是咽了下去：“这不重要了。”不管怎么样，在江云歌延年益寿的药面前，他的东西就算不得什么了。

江云歌见他不太想说起，也没有继续追问：“你确定，我们这样离开，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张残缺的古方是在我们手里？“

“只要你不拿出来炫耀，就不会有人知道它在我们手里。鬼市拍卖会已经不是举办了一年两年了，她的私密性，你可以绝对信任。不只是你，去了的人，没有谁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江云歌仔细想想，君衍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这些人不管是谁，若是泄露了身份，那就是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事后，强权者完全可以再去找他们，逼这些地位稍微低一些的人将好东西都拿出来，那拍卖会的存在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她只是很好奇，在他们对面那个年轻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能够拿出延长一年寿命的丹药出来，此人绝不简单。她相信，这个年轻男人在巫医派里一定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然，他也不至于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

哪怕他的东西是有副作用的，可对那些极为惜命的人来说，有些副作用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延续生命本就是逆天而为，怎么可能不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江云歌抱着怀里的东西，如获至宝。一直回到裕景园，她才稍微安心一些。

她迫不及待带着东西来到房间里，小心翼翼打开来。像这样的东西，原本是需要特别小心保存好的，一不小心，这羊皮卷有可能就会被损毁。君衍将准备好的手套递到江云歌面前。

江云歌愣了愣，这个人还真是，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

“谢谢！”

“与其听到你说这两个字，我更想得到一些实质性的奖励。”他淡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暗示得很明显。江云歌无视他的动作，笑着看向别处，脸上泛起了红晕。

羊皮古卷上是苍劲有力的字迹，每一味药，用法，用量，先后顺序，都写得清清楚楚，只是到了最后，要加最后一味药引子的时候，就没有了后文。江云歌皱紧了眉头，心里突然有些失落。她本想着，在拍卖会上得到了古方，就可以尽快熬制出汤药，让外公的手恢复如初。

谁知道，古方到手了，却是残缺的。幸好自己没有提前让外公知晓这件事，不然，他往不好的方面想，恐怕会越想越颓废。

君衍看穿了她的心思，柔声安慰道：“毕竟还是得到了古方，不要轻易否定你自己的努力。外公如果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他肯定会很欣慰的。就算没有治好，他也不会责怪你的。”

“呸呸呸！童言无忌，外公的手一定会好起来的。”

其实，他们都知道，凡事皆有可能。可这时候，江云歌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宁可相信这些忌讳的说法，也不愿面对最坏的结果。

“一定会好起来的！有你这么尽心尽力帮他找医病的方子，他怎么可能不会好起来？所以，你更不能表现得沮丧，外公看见了，岂不是会伤心？你还要认真研究这药方上的最后一味药材，不是吗？”

江云歌点点头，既然是药引子，便是要发挥最大的作用，能将这些药材的药效全部发挥出来。这药引子是最难寻找的，也是最关键的。那老先生用了毕生心血都没有找到，现在，就看江云歌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希望幸运之神眷顾我，我这两天争取把老先生记录下来的实验数据看完，这其中肯定是有规律可以遵循的，我一定想办法，把其中的规律找出来，尽快找到药引子。”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尽力而为，知道吗？”

江云歌点头答应，可心里还是在计较着。她和外公从小相依为命，怎么忍心看着外公受委屈，什么都不做？母亲不在了，她更应该替母亲好好孝顺外公才是。

当天晚上，江云歌就看到很晚，还是君衍再三提醒，她才休息，第二天起来，脸色果然不是很好。

君衍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无奈极了：“你昨天才答应了我，要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现在这样，要是让外公看见了，只会让他更加担心你。你脸色这么差，今天还是不要去医院了。”

“那怎么行？外公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还是盼着我去陪陪他的。我要是突然不去，他的心里肯定会很失落。”

“那你还要熬夜看吗？昨天晚上都三点多了，要不是我提醒你，你还不打算睡觉。”

这是江云歌来到君家后少有被君衍训斥，而此刻，她竟找不到丝毫反驳的理由，只能老实听着君衍教训自己。

“你以为，外公看到你为他拼命会很高兴吗？我理解你想只好外公的心情，可是，你告诉我，如果连你自己都病倒了，还有谁去治好外公的手？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希望你稍微冷静一点。”

江云歌看着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君衍被她看着有些心虚了，回想刚才的话，难道是他凶过头了？

可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君衍真的很心疼。

“这些笔记和古方我先替你收起来，什么时候你调整好作息乖乖听话了，我再还给你。”

江云歌委屈的看着他把东西收起来，一句话都没说。她知道，东西如果在自己这里，江云歌肯定不能很好的控制住时间。

看着君衍生气的背影，江云歌老实说了一声：“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东西，你替我收起来吧！你可以每天规定我什么时候可以看，每天看多久。这样，我被管着了，就不会任性妄为了。”

君衍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转身看着她：“你也知道自己很任性吗？你知不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温淳，你要找回来，你师父宋教授，下落不明。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理想，没有实现。我们的未来，还有很长……我不希望你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江云歌露出乖巧的笑容，连忙点头：“老公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