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彻底沦为狗

老幼药人手持毒刀，面容扭曲，哭喊着嘶哑地破碎道：“救，我……救救我……”他们被蛊虫所控，行动不受控制地狂躁，见人便砍。

堂中众人皆非冷酷杀手，见此状都没法狠心地一刀杀一个，只能忍而不发地步步退守又或把人踹开，可粗暴之下，老幼药人痛苦地嘶鸣，凄凉哭喊直戳人心。

“如此大雨，一定有人就在驿馆内控制蛊虫。”夏悠悠于怀中摸出两瓶毒液，高声嘱咐堂中的众人道，“毒雾于人无碍，你们趁机缴了他们的武器，点穴限制他们的行动——”话音未落已把毒液砸到堂中地上，叫腐蚀液体升腾出一片蓝灰色的雾气！

斗笠蓑衣人们只觉眼睛有些辣辣的不舒服，但老幼药人们却瘙痒难耐地挣扎扭动起来，刺杀的举动完全受了阻，斗笠蓑衣人们趁机把他们沾了毒的武器夺下后，一一点穴叫他们没法再动弹。

确定此法有效后，众人合力利落地穿梭于老幼药人中，忽然阵阵诡异的笛声穿透重重雨幕于四面八方响起，那些被点了穴无法动弹的老幼药人蓦地七孔流血，狂暴而起攻击众人！

斗笠蓑衣人们猝不及防间被老幼病人们围殴撕咬，如野兽般啃噬，生生扯断颈脖扯下四肢皮肉！

顷刻间惨叫惊呼四起！

萧启以暗号召出六个暗卫，四个救人，两个寻吹笛人，忽听楼上传来异常动静——

夏悠悠敏锐回头，便见那发髻衣衫凌乱的年轻妇人以匕首挟持面色苍白的小肉团笑道，“不知郡主是救他们，还是救自己的女儿？”

年轻妇人眼尖地看到萧启（夏悠悠魂穿中）指间有所动作，匕首贴着小肉团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阴测测地要挟道，“我劝将军还是莫轻举妄动的好，便是你战功赫赫，还有廉亲王府撑着，也担不起这位小郡主的损失吧？”

“你想怎么样？”夏悠悠握拳问道。

年轻妇人嘲弄地看向萧启（夏悠悠的身体）道，“那便要看郡主如何选择了，是救那些可怜的老人和孩子，还是——”

“这需要考虑吗？”萧启（夏悠悠的身体）淡漠地嗤笑出声打断年轻妇人的话，命令堂中的暗卫，“给他们解脱。”

闻言，几个暗卫毫不犹豫地提剑给了老幼药人们一个痛快的解脱！

这一瞬间的变化叫年轻妇人始料未及地愣了一下，“你——”短暂的错愕后，她疯魔似的笑了起来，“原以为……原以为你跟她一样，是个拥有赤子之心的！没想到哈哈哈……没想到你也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俗人！先前的善良慈悲都是装出来的吧哈哈……亏他还那般惦念着你，以为你是第二个她哈哈哈哈哈哈……”

夏悠悠（萧启的身体）凝眸盯着年轻妇人狂笑抖动间，匕首抵着小肉团的颈脖又摩擦出数条血痕，满是嘲讽地道，“丁子香肆虐残害无辜百姓，亲手毁了白芷，如今这世间便是再有第二个白芷，也不会如他愿合他意，与他干尽这些丧心病狂的勾当，他还在妄想什么——”

“闭嘴！”年轻妇人狂躁地打断夏悠悠（萧启的身体）刺耳的嘲讽，“我家主人的名讳，岂是尔等卑贱之徒可随意直呼？！你们生来高贵，仗势欺人，满心腌臜，怎么会明白主人要众生平等的宏愿？！”

萧启（夏悠悠的身体）指指一地药人尸首冷嗤，“众生平等，他们又算什么？”

年轻妇人理所当然地道，“成就大业难免有所牺牲——”

“你不也自视高贵仗势欺人吗？”夏悠悠（萧启的身体）轻笑道，“成就你所谓的大业，凭什么牺牲他人？你问过他们愿意被牺牲吗？乐意你们踩着他们的尸骸自以为是地胡作非为吗？明明在欺压弱小损人利己而已，装什么磊落奇伟清新脱俗呢？！”

“这天下便是决疣溃痈，需要改变，那也不是你们肆虐杀戮弱小的理由！”夏悠悠（萧启的身体）存心想激怒她，便故意讥讽道，“承认自己卑鄙无耻作恶多端，人面兽心安忍残贼很难吗？！”

年轻妇人看着夏悠悠（萧启的身体）的目光越渐怨毒，忽而阴测测地怪笑起来，“没想到我们东燕战神的嘴皮子功夫也不差，听闻你身中奇毒，肤色湛蓝，便是不知武功可有受阻？与赫连纲相比，谁更胜一筹呢——”

说罢，年轻妇人吹出长长的尖锐口哨，随即门口出现一高一矮两道熟悉的身影。

夏悠悠看着面容僵硬而青白，眼睛发直发红，明显受蛊虫所控的赫连纲，视线凉凉地移到旁边那一道矮小的身影上道，“看来我是白给你机会了，邬怡，你是决心拖着整个平阳侯府陪葬了吗？”

邬怡忍住倾轧而来的惧怕，藏于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道，“只要你们今夜都死在这里，平阳侯府便不会有事儿了！”

“没错，主人一定会保你荣华富贵，叫你心愿得成。”年轻妇人柔声蛊惑邬怡，“以后赫连纲便只听你一人的话了，当世子夫人，哪有当世子主人有趣儿？从此你让他笑让他哭让他又笑又哭，他都会乖乖的，只要他杀了萧启，连乾国公府也尽在你的掌握中！”

邬怡轻易便沉醉在她构想的梦里，恍惚地呢喃道，“杀了萧启。”话音一落，一旁中蛊的赫连纲就全然不受控制地提剑朝萧启（夏悠悠魂穿中）飞身扑过去！

与此同时，萧启与夏悠悠目光默契地流转间，他拔剑以夏悠悠脆弱的小身板抵挡赫连纲，却被赫连纲毫不留情的内力震得虎口发麻地疼，手忍不住要松开剑柄时，夏悠悠一掌覆上他的手稳住身形，趁机放出蛊虫。

随即，萧启借着她的力道挥剑时，夏悠悠抬腿朝赫连纲下腹踢去，生生把人逼退数尺！

眼看赫连纲一招一成，足尖一点又要攻击过来，夏悠悠朝邬怡甩出一把毒针！

就在邬怡惊呼大叫要赫连纲救命时，夏悠悠掏出一颗药塞进萧启嘴巴里，仗着身高与力气的优势，抬着萧启的下巴逼着他吞下去。

“你！！”萧启只觉熟悉的刺骨寒意从下腹翻腾不止，卷席四肢，血液不流畅的麻痹感令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地，紧接着肺腑翻腾，一股腥甜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意识模糊地摇曳间，一晃神已回到自己的身体。

便听年轻妇人阴测测地不满道，“云川郡主是不想要这小孩儿的命了吗——”说着抵在小肉团脖子上的匕首故意划出一道颇深的血痕，“再敢阻了我们的乐子——”

“呵！”夏悠悠以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笑了出来，起身看向挟持小肉团站在楼梯间的年轻妇人，借着袖子作遮掩于空间掏出一瓶药水漱口，散去满嘴不舒服的铁锈血腥味儿，方嘲讽道：

“说到底丁子香就是个懦夫而已，便是这般闹剧，也不敢现身堂堂正正地看，每次只敢龟缩在最黑暗的角落里，事情一但有变，便以假死逃命，你猜若此间你们失败了，他是会救你呢？还是只顾着自己呢？”

“你闭嘴！”年轻妇人仿佛被触了逆鳞，怒火中烧道。

“原来你也是个不乐意听事实，喜欢自欺欺人自甘堕落的棋子。”夏悠悠转而看向邬怡嘲弄，“你以为他们真会如你所愿，放你和中蛊的赫连纲双宿双栖吗？别天真了！赫连纲几人当初剿灭百草谷，摧毁丁子香大半辈子的心血，丁子香不把他挫骨扬灰都是大方的了，怎会让他舒舒服服过安生日子？！”

夏悠悠字字诛心道，“他相信你，给你一份善意，却被你如此算计，成了这般鬼样子，彻底沦为丁子香的狗，丁子香叫他爬，他便要如畜生一般，丁子香让他舔鞋子逗趣儿也没法反抗，你究竟是爱他，还是恨透了他——”

年轻妇人怒然呵斥道，“休要听她胡言！主人答应过你的事，定不会反悔——”

“世间哪个亡命之徒是讲信用的？！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便是杀了你，你觉得你有能力反抗吗？你认为你凭什么跟这些药人的命运不同？你于他们而言的那一丁点利用价值，在你给赫连纲下蛊后，就已经没有了！！”夏悠悠语速飞快地冷嘲热讽道：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现任昊王妃嫡妹邬怡谋害昊王府嫡长女香朗郡主，杀害禹王府云川郡主，更甚至联同其他叛国势力谋算东燕战神，哪一个罪名是你或者你们平阳侯府全族人能背得起的——”

“——我让你闭嘴！！！”年轻妇人没想到自己的谋算被夏悠悠尽数揭破，怒不可遏地挥出匕首，朝夏悠悠刺去！

萧启抓住这一瞬间的空隙，甩出袖间拇指小刀打落年轻妇人的匕首，以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飞身跃上，一脚踢在年轻妇人的肚子上抢回小肉团！

不待年轻妇人忍痛爬起，萧启下一脚已狠狠地碾压在年轻妇人的锁骨上，欲补上一刀叫她去见阎王时，小肉团虚弱道：

“十二姑姑……在他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