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总想教我做事
作者:奶豆 | 分类: | 字数:5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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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鬼门关晃悠
第3章 鬼门关晃悠
夏悠悠撸着袖子走回床边方发现镯子和手臂上都沾了不少血迹,虽有些嫌弃却没急着擦拭,而是给萧启重新把脉,“气血急涌毒攻心,先前说的三千两仍算数——”好歹是他救回她和小肉团的,薅一丢丢就算了。
“失礼了。”夏悠悠解开萧启沾满血迹的衣服,便见他右肩和右臂扎着两枚绿锈斑斑的怪异铁蒺藜,毒气上涌,筋脉凸起,仿佛趴附着两只绿蜘蛛,涂过的药物混合不停渗出的幽绿血水染得左腹裹着的纱布都变色。
萧启察觉她看见铁蒺藜时晃了一下神思,想到回府前军医那需得截肢方能保下性命的话,“若夏大夫没有把握——”
夏悠悠好笑轻嗤,“要是连我都没有把握,你这手臂就废定了,铁蒺藜下有小钩爪扒拉筋脉,灌以毒液渗入四肢八骸,若轻易拔出便武功尽失,遇到我三千两保你无恙,这辈子都偷着乐吧!”
她一副要价低了的惋惜。
萧启眸光幽深地轻扯薄唇道,“本将军从不是吝于打赏的人,若你当真有把握,便如你所愿姓甚名谁,还助你安居乐业,否则——”
这时,端着一应医疗用品的丫鬟们接二连三敲门回禀。
夏悠悠一笑,“没有否则。”
待一应用品送到手边,夏悠悠挥退众人,从药箱里翻出长短粗细齐全的银针包,叮嘱道:“保下筋脉剔除铁蒺藜非易事,希望将军确保自己服下麻药昏睡后,我的治疗过程中无人能扰。”
她可不想手术进行到一半时,又跑来个县主郡主之类的质问她是哪来的狐媚子。
萧启吹出一声短促的口哨,一抹黑影几乎从天而降后道,“无我令,谁也不得踏进厢房,违者杀无赦。”
黑影领命而去。
夏悠悠给萧启施针封住周身大穴道,“将军这般伤势,理应早已陷入昏迷,却因服下的‘奇药’精神百倍,甚至血流不止仍不知疼痛,可有想过,最后要你性命的,非这一身伤,而是你认为的药。”
萧启欲语却被夏悠悠一针扎得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恶狠狠地瞪夏悠悠一眼。
夏悠悠看着萧启乌漆墨黑的脸吐着舌头笑道,“自己在睡梦中细品吧!”可不能叫这些老古董目睹她粗暴的治疗手法。
她扶着萧启躺下,用剪刀把其余妨碍手术的衣服破开,黝黑的皮肤掩藏大部分陈年的伤疤,也令人容易忽略一些小伤痕,除了较为明显的两枚绿蜘蛛和左腹的伤势,他后背有剑伤,右腿外侧有箭伤。
令人难以想象他是从怎样的刀光剑影里活下来,‘及时’阻止如意县主向她们发难的,再看那些几乎遍布全身的陈年旧疤,忍不住腹诽:这东燕国的战神,到底在鬼门关晃悠了多少遭?
夏悠悠连番咋舌感叹,拿起几盏明亮的宫灯放到床里侧后,开始手术剔除异物,清理伤口时,听得门外响起细碎怒斥,紧接着是翻天覆地的打斗声,刀剑摩擦的厮杀像BGM,持续到她手术结束。
她大汗淋漓疲惫不堪地摊坐在床榻下歇息,昏昏欲睡时,冲天吵杂缓缓停歇。
夏悠悠强打起精神,懒洋洋地挪动好像散架的身子骨,往小药炉烧得红通通的炭火里撒了把药草,驱走满室散不去的血腥臭。
她用丫鬟们术前端来,术后剩余的清水净手后,把满是脏污血迹的外衣一脱,抓起纸笔墨便坐到软塌另一侧写药方和医嘱,完了学着萧启的模样吹出声短促的口哨,可半天过去,没有黑影回应她。
啧,不行吗?
夏悠悠慢吞吞地起身,抱起小肉团后,抄起那一叠医嘱和药方朝门口挪去,打开门便见一肤白貌美却坐在轮椅上,似是睡着般的男子堵在门口,他的周遭挤满了人,有穿着官袍的御医,有杀气腾腾的侍卫和丫鬟。
“……”
夏悠悠凭借原主记忆认得男子,是萧启的哥哥,廉亲王府幼年便承爵的安王——萧昂,他忽然睁开眼眸,锐利如盯梢猎物伺机而动的毒蛇,稍一侧头,那几个御医就挤开她走进厢房。
她不甚在意地扫过庭中正在清理黑衣人尸骸的侍卫和小厮,在角落里看到燕子的身影道,“麻烦你给我寻套干净衣裳。”她可不想满身血污穿街过巷时,被巡防营当罪犯拦下盘问,毕竟她的新身份信息还没完善。
燕子颌首便钻进隔壁厢房。
这时,一胖御医火急火燎地跑出来了,目光灼灼地看了夏悠悠一眼后回禀萧昂:“将军确已无碍!”话音未落便迫不及待地称赞夏悠悠,“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妙手回春之能!敢问师承何处?可愿进宫为医?!”
夏悠悠早在出门前便已经蒙上面纱,闻言故作高深莫测地婉拒,“我呀老啦~不与年轻人争锋喽——”转而扬扬手中的医嘱和药方朝萧昂道,“盛惠三千两。”顿了顿又补充,“要五百面额的旧票。”
萧昂审视地看着她。
夏悠悠坦然地迎上他仿若要穿透灵魂的打量,与萧启终日浴血的骇人煞气不同,萧昂就像是千年寒冰雕琢而出的冷艳高贵,明明坐在轮椅上矮人一头,可气场却有两米八,“已经是友情价了。”
“……”萧昂没想到自己故意营造出来的压迫感,被她的市侩毁得一干二净,瞧得她一副堂堂王爷居然还要砍价的模样便觉不爽,示意贴身侍卫拿钱后,冷冷地问:“将军什么时候能醒?”
夏悠悠道,“那要看王爷是想他自然醒还是马上醒,自然醒便要麻药褪净,马上醒需施针,但施针得加钱,一针十两碎银,二十八针气血逆行而经脉不破可持续一盏茶。”
“……”这是哪来的成精的钱罐子,萧昂掩下几乎浮于表面的猜疑,冷笑一声:“拿了钱马上滚。”最后一个字竟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好勒!”夏悠悠与他一手交钱一手交医嘱药方,随后在燕子的请示中走至隔壁厢房换了身干净衣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湛蓝如锦缎的天际泛出一丝丝鱼肚白。
夏悠悠路过城门口的告示栏时,被一张黑字红底的描金喜帖定住脚步,上面工整又累赘地写了一长串官话,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原主的夫君萧昊,为庆祝侧妃邬妤晋升正妃以及诞下麟儿,将在七日后的第一楼举行百家流水席。
哇哦~
夏悠悠原本直直往第一楼走的脚步一拐,七绕八转地晃到一座偏僻却占地颇广的宅子前,忍着小腹处往下坠的寒意和卷席而来的疲意,敲开色泽古旧的朱红高门。
须发皆白,身形瘦小的山羊胡子老头,卡在门缝里问道:“您是——”
“听闻贵府遍寻奇医治怪疾,我是来试诊的。”夏悠悠道,她看喜帖时无意中瞄到的旧告示,原主记忆中也曾有痕迹,便干脆过来试试,能混几日安稳是几日。
老头不掩怀疑地打量她,指着上方的牌匾抠着鼻子道,“此处可不是姑娘家家胡闹的地方,若招摇撞骗,竖着进横着出!”说罢用抠过鼻孔的手指戳向她怀里孩子,“小的也不放过!”
夏悠悠护着小肉团嫌弃地避开老头的触碰,“规矩我懂了,烦请带路。”
**
翌日。
日上三竿。
夏悠悠睡得迷迷糊糊时觉得右臂刺刺发胀,酸酸麻麻地发痛,皱着脸眯开眼便看到颇有印象的廉亲王府寝室,怔愣间下意识挠挠发痒的下颚,竟抓到一手厚重毛发,仔细一摸,大半张脸都是扎人的胡子!
她猛然坐起,扯动伤口疼得脑袋轰地清醒了!
夏悠悠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黝黑又缠满白纱布的身躯,“不!会!!吧!!!”忍痛一骨碌跳下床,看着铜镜里如假包换的萧启的脸,绝望得几乎跪下了!
妈妈咪耶!
她怎么魂穿到萧启身上了?!
老天爷在跟她开什么国际螺旋炮玩笑?!!
别人穿越她穿越,为什么她穿越的剧本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呀喂?!!!
夏悠悠捂脸欲哭无泪地跌坐在地,又被四肢八骸钻出来的痛意折磨得跳起来喊:“来人!我的药呢——”她一生行善积德,为什么还要把别人受的苦硬塞到她头上呀摔!!
生无可恋地拖着沉重的黝黑身躯摊回床上,夏悠悠便见燕子端着苦到呛鼻的药汁进来伺候,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夏悠悠不等燕子喂,便抄起碗一口闷下含有镇痛成分的药汁,完了苦着一张皱成老菊花的脸,歪七八扭地倒回被窝里问:“说吧,何事——”话到一半,看到燕子惊诧又怪异的表情,方粗起嗓子,摆出萧启那副生人勿近的煞神模样。
燕子甩开满脑子的奇奇怪怪道:“夏姑娘走了。”
“我咳咳,本将军知道,你下去吧。”夏悠悠挥退燕子,整个人跟泄气的球般疲软下去,心累地腹诽:这破穿越真是够够的了,毁灭吧!
可惜老天爷似乎逗她上瘾,噬骨痛意刚刚消下去,尿意又涌了上来,“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