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守色
作者:袁雨 | 分类:其他 | 字数:176.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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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9取证
chapter309 取证
夏千语如往常般,一到下班时间就收了没处理完的文件匆匆往回赶,开门却看见家里的灯是暗的、没有电视机的声音、也没有唐晋旗总是在听到她开门的时候,急急的假装看报纸的身影。
很显然,他今天没有过来。
也好,虽然他是真的并不干涉自己的生活,住在这里却也有诸多不便。
也好,以后的交集,也不会太多了。
夏千语的眸色慢慢变以得黯淡,换了鞋后,将包放在沙发上,去卧室换了家居服后,又去到餐厅,给自己煮了一壶咖啡。
这一大壶咖啡,大约也够她加班到凌晨了。
夏千语拎了咖啡壶,拿了公文包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后,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夏晚给她的文件上。
林柏文这两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在听夏千语的话,将婚礼的事情全交给婚庆公司后,这两天也极少与夏千语联系。
偶尔的电话,也是将婚庆公司的方案和流程转给她,让他提前熟悉一下。
夏千语看着手里的资料,不自觉的就想到林柏文--销毁证据的事,她能做,林柏文也能做。
只是唐宁这边的证据是资金流转线索,而林柏文的证据是人。
想到这里,夏千语的眸光不禁沉了下来,拿起电话给夏晚打了过去:“夏先生,我担心林柏文利诱受贿者离职。”
“我知道了,我这边来安排,你明天必须去银行拿到确实的证据。”夏晚沉声说道。
“好的。”夏千语点头,在得到夏晚的承诺后,才放下心来。
林柏文正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喝茶说话,女子接到一通电话后,却匆匆站起来准备离开。
“方女士?”林柏文将一张卡推到她面前。
“行长刚才打电话,有个项目需要我协助,如果这个项目我配合得好,离职就会顺利。否则离职审计我会很难过。”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林柏文递过来的银行卡,小心的收好后,对林柏文说道:“林先生你放心,一般这种临时项目,不过一两天的时间,不会耽误您什么事。”
“你不觉得,这个任务来得有些突然吗?”林柏文沉声说道。
“也不算,我们现在打通了国际合作通道,有时候要兼顾国外那边的工作时间。”女子摇了摇头,在看见行长催促的电话后,急急说道:“林先生我真的要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让行长对我有特别的关注。”
“方女士,记住:不要贪多求全,果断的退出,才是最好的后路,否则我们都很麻烦。”林柏文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却没有让对面的女子看出来。
“我知道,林先生,我先走了。”对子的眸光微闪,转身快步离开。
三家银行、三个经手人,到现在为止有两个接到临时项目的电话,另一个则已按他的要求打了离职申请,说是一切顺利,明天就可以办离职手续。
所以林柏文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这两个临时项目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操纵?
若是刻意操纵,为何又只选两人,而不是三个?或者是为了迷惑自己,让自己以为这只是偶然而放松警惕?
如果是,又是谁在操作?又是谁有能力让两大银行同时有新的项目,而且用他指定的人去支持?
夏晚?
如果是他,他与顾止安向来不和,为什么会帮唐宁,这个他根本就不可能认识的商界后辈?
就算是没有理由,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两个人是事情的关键?明明法官和律师都说过了,提交给法院的证据绝对没有泄露。
那么就是夏千语。
林柏文想到这里,自然的想起夏千语说的那句话:这所有的资料,我都要。
在他拒绝后,夏千语也没有坚持,接着便与厉律师开始讨论官司的打法,然后将资料收好、离开。
虽然轻易的放弃并不符合她的个性,但整个过程,她并没有复制材料的机会。更何况,就算是偷拍和复印,也不能证明材料是从他这里取得的、也无法以复制件为线索,找到交易的主责人。
所以这一切,应该不是证据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既然是人的问题,又会是谁的问题呢……
林柏文对整个事态的发展,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在这个时候还是能够拎得清关键信息:夏晚正在查他行贿的事情,也找到收贿的关键人,但还没有拿到确实的证据。
所以且不管他们是怎么查到的,他要做的就是让那两个人迅速的离开。
只是这两个愚蠢的中国人,竟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时候还要讨好什么行长,办什么离职手续……
想到这里,林柏文不禁暗自咬牙,却又无可奈何--他能控制自己的节奏,却控制不了别人的节奏。
而大多数人,在危险还不足够明显的时候,总是容易有侥幸心理。
“n,亚安的夏晚回国是为了什么?”林柏文上车后,立即给n打过电话去。
“他在中国公司办公的时间原本就有三分之一,所以什么时候回去原本也是自由和没有规律的。”n似乎还没有将夏晚与唐宁的案子联想在一起。
“我问的是他这次,选择在唐宁官司的时候回来,是否有特别的用意?ry在总部有什么动作?”林柏文沉声问道。
“ry提议我接手他在总部的项目,由你接手我手上现有的业务,董事会没有同意,他便也就作罢了,我正在和另几个董事沟通这件事,争取将他的提议尽快落实。”
n的语气有些兴奋,也有些不悦--兴奋的是,终于有机会拿下顾止安的地盘;不悦的是,林柏文就这么轻松的达到了他十几年努力的高度。
“恩,我知道了,如果可能的话,帮我查一下的这次回国,除官方行程外,是否还有其它目的,很重要。”林柏文沉声说道。
“好,有消息我给你电话。你那边也一样,唐宁的官司不要留尾巴。”n的语气也很认真。
“我有分寸,夏晚的事情,等你的消息。”林柏文淡淡应着,说完便挂了电话。
他的目标是中国公司的掌控权与总部的话语权,n的目标是挤走顾止安,现在的局势正往这两个方向走,而且还算顺利。
但他们却不知道夏千语和顾止安的目标是什么。
夏千语会因为唐宁接受他的威胁,可顾止安不会。
所以……
顾止安主动提出交出手中的项目、夏晚在此时回国,这都说明--他们有所谋划,而且并不被动。
他们的谋划是什么呢?
如果自己不知道,只是埋头推进自己的计划,是不是会掉进他们局里?
林柏文在挂了n的电话后,突然感觉到,自己和n一直将目光放在ry内部,却从没摸清过顾止安的目的,这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可走到现在……
林柏文离开小店,挺拔的身影很快融入浓郁的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夏千语便直接去了宁达公司的开户行庆发银行的行长办公室。
“夏小姐,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还忙呢?”庆发的行长优雅起声,不紧不慢的将夏千语迎进了办公室。
“亲自给您送贴子过来。”夏千语微微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然后不紧不慢的将档案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红色喜贴递给行长:“明天还请准时光临。”
“恭喜恭喜,夏小姐与林先生,这可是强强联合啊。”庆发的行长双手接过喜贴,翻开来认真的看过一遍后,脸上的笑容不禁意味深长:“夏小姐突然离职,我们还觉得可惜,没想到是有这番安排。”
“公司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夫妻或情侣不能在同一区域任职,我们夫妻也不愿意新婚就两地分居,相比起来,我在中国的根基比他要深,所以自然是我退他进了。”夏千语的眸色不动,沉然说道。
“有道理。”庆发的行长微微点头,看着夏千语问道:“夏小姐今天过来,应该不只是送喜贴?”
“当然。”夏千语微笑着点头,一边将牛皮纸袋里的文件拿出来递给了行长。
“这是?”行长接过打印有些模糊的资料,在看清楚是宁达的公帐流水后,脸色不由得变了:“夏小姐这是哪里来的?”
“ry公司正起诉宁达唐宁,有违反财务原则的转款。”夏千语淡淡说道:“起诉的证据线索,就是这样一份银行流水。”
“对于唐宁违反公司财务原则的事情,我们已经移交法院处理;但这份证据线索,起诉人是怎么得到的,我们也很重视--我之所以在这时候离开ry,也有这一层原因:我不能以职员的身份,去调查我的同事。”
“夏小姐的意思是,我们银行的职员,向贵公司的人,提供了这份流水吗?”庆发行长立即明白了夏千语的意思。
“没错。”夏千语点头:“我给您看的是拍照打印件,清晰度不太好,但仍然能判断出来:这是psn激光打印机打印的文本。”
“这是让人很意外的事情--我们都知道,给客户打印流水的终端都用针式打印机,一来成本低、二来终端除了打印流水还要打印各式票据,所以都会配备多功能型针式票据机,所以这份流水,若不是从您的行长办公室流出去的,那就只能是业务部流出去的了。”
“据我所知,贵行只有行政办公室和您的办公室,还有业务部配备的是激光单打机,是吗?”
夏千语手指轻弹了一下手中的牛皮纸袋,脸上是淡然而笃定的笑意,似乎一切皆在掌握。
“真是难得,夏小姐对银行系统的办公采购与配置如此了解。”庆发的行长的脸色有些难看,拿着并不清晰的打印纸反复看了好几次,却无法否认夏千语的分析。
对于他来说,夏千语说的只是常识,已经根深蒂固在他的心里,所以看到手中的证据,他根本连反驳的想法也没有。
“我原本是不懂的,一个前辈给我上了一课,让我茅塞顿开。”夏千语笑笑说道。
“前辈?”庆发行长的眸色不由得一凝,整个人的背脊立即挺直了起来:“亚安的夏晚?”
“没错。”夏千语微笑点头。
“所以夏行长昨天深夜来电,说是请求业务部的项目支援,也只是虚晃一枪?”庆发行长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那到不是,他初回国,这边确实有业务需要协助,但点名要贵行业务部长过去,也确实是因为贵行业务部长参与泄露客户信息的事件,不希望贵行因为员工的个人问题,而导至瑞现那样的结果。”
夏千语看着庆发行长淡淡说道:“其实若是我个人处理,应该会如同瑞现银行一样;但夏行长不同,他站得高看得远,也不想别人说他使手段来垄断本地银行业,所以希望我来提醒您--这件事的后果,最好由泄密者本人来承担。”
“你与夏行长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查这件事,你又为什么听他的?”庆发行长阴沉着脸问道。
“投资合作关系。具体合做什么项目,倒是不方便告知。”夏千语淡淡说道:“您看这件事,我是动用ry和亚安的公关力量呢?还是您将泄密者交给我们?”
“夏行长希望怎么处理?”庆发行长沉声问道。
“我希望能与泄密者能有一次单独对话的时间,同时希望您动用行政手段,将泄密者留在职位上,等我们证据更充分的时候,我们会提请法律起诉,而不会动用金融手段。”夏千语沉声说道。
“所谓的金融手段……”庆发行长若有所思的看着夏千语。
“庆发是宁达的开户行,您认为,泄露宁达的银行流水,是否比瑞现泄露我个人的银行流水,更容易引起客户恐慌情绪?或者是上级监管部门的审计?”夏千语轻扯嘴角,微微笑着。
“这件事我和夏行长聊过后,再给夏小姐意见。”庆发行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沉声说道。
“不需要,您只告诉我,您是否能满足我刚才提出的要求,能,我们就继续;不能,我会配合夏行长,直接动用金融手段。”夏千语低头将手中资料袋上的麻绳一圈一圈的绕了起来,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线圈正好绕到底。
“如果行长现在不能决定,我就当您是拒绝了。”夏千语将目光从手中的线圈上移开业,转到庆发行长的脸上,边说话,边缓缓站了起来。
“您是替夏行长做决定?”庆发行长微眯着眼睛看着夏千语。
“不算,但这件事情没有其它的方案。”夏千语缓缓说道。
“我希望这件事情我们行内自己处理,给宁达造成的损失,我们补偿。”庆达行长也站了起来,看着夏千语说道。
“补偿?”夏千语冷笑一声,眸色突然冷了下来:“第一,宁达现在被拘押,一旦消息传出去,宁达的股票会跌多少,这谁也说不清,这个损失庆发赔得了吗?第二,这件事情若不在我这里查清楚给ry上层一个交待,在宁达的案子判决之后,他们的律师拿这个案子反起诉银行,ry中国区的员工行贿事件爆发,ry在中国的业务还能进行下去吗?”
“行长,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您做金融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所以别怪我说话太直,您不仅补偿不了,也处理不了。所以您最好交给我和夏行长来处理。”
“这个……”庆发行长只觉得额头上直冒汗--唐宁被拘押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但今天是第一次从夏千语口中得到证实。
所以夏千语所说的后果,银行单方面确实承担不起。可交自己的职员交出去,不仅于道义上说不过去,于银行本身来说,也是有风险的。
若不交出去,自己也确实处理不了,同时还要面对亚安和ry两大金融机构的夹击,庆发解行,一样无法抵御。
“这件事其实就是员工私人犯罪,与庆发没什么关系,我不明白行长您犹豫的原因是什么--或者,泄密者与您有什么私人关系,您舍不得放手?又或这件事,原本就是您的授意,所以您不得不护着?”夏千语将双手轻轻撑在桌面上,身体缓缓前倾,原本娇小的个子,在此时却让对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当然不是。”庆发行长矢口否认。
“那我就想不通了,有什么原因,会让您要冒着银行破产的危险,去护着一个违规犯罪的员工。”夏千语淡淡说道。
“你能确定泄密的人是他?”庆发行长一头冷汗的问道。
“您告诉我,我刚才的分析全是错的,那么就可能不是他。”夏千语轻瞥了一眼行长手里的资料,冷冷说道。
“你能确保这件事情不牵连到庆发银行?”庆发行长的语气里,已带着隐隐的妥协。
“不能确保,只能尽量,因为这件事不由我控制,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控制人仍是您的那位泄密的职员。”夏千语的眸色一片冷然。
庆发行长沉默着,一股隐然对抗、又压抑焦虑的气氛,在整间办公室里弥漫。
到最后,夏千语的电话声,将这压抑的网撕开一道裂口,而她与电话那边的对话,将庆发行长的对抗全然打破。
“夏先生。”
“是的,我在庆发行长办公室。”
“是的,被拒绝了,正准备离开。”
“,您按计划……”
“我同意夏小姐的意见。”
夏千语的话还没说完,庆发行长便直直走到夏千语的身边,看着她、对着话筒,沉声说道。
夏千语的眸光从他的脸上轻转而过,对着电话那边的夏晚说道:“还给我30分钟,行吗?”
“我知道。”
“。”
夏千语挂了电话后,看着庆发行长说道:“夏先生的决策,我也没有太多的余地,我们最好祈祷一切顺利,30分钟我能结束与您员工的见面,并拿到想要的信息。”
“那就请夏小姐抓紧时间了。”庆发行长的眸色一片沉暗,当着夏千语的面,给业务部部长打了电话。
夏千语敛下眸子,轻扯着嘴角冷然而笑--夏晚真是高手,这个时间差的配合打得太漂亮了。
而这个庆发行长,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非要听到夏晚的声音,才肯妥协。
5分钟后,庆发银行业务部部长方丽华,抱着记本电脑来到公司审计专用会议室--行长只说有位客户找,她以为只是临时借用这间会议室,倒没有太在意。
只是在进门时,看到夏千语,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突,但仍是强自镇定的走了进来。
“这位是ry的夏小姐,现在是传奇投行的执行总裁;夏小姐,这位是业务部部长方丽华。你的问题,可以向她了解,我还有事先去处理。”庆发行长为两人做了简单介绍后,便离开了会议室。
“方部长,请坐。”夏千语示意对方坐下后,便将打印的照片流水递给了方丽华。
以夏千语的谈判技巧,加上方丽华的做贼心虚,其实只花了五分钟时间,便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夏小姐……您是要和林先生结婚了……”方丽华带着侥幸的心理,眼巴巴的看着夏千语。
“是,所以我会尽量保证我先生无事。”夏千语微微笑了笑,一脸风轻云淡的收好手边的文件,起身后径直离开。
“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方丽华被夏千语笑容里的冷意给吓到了,慌不跌的站起来追了出去。
“字面意思。”夏千语头也不回的去了行长办公室,将一个录音扔在庆发行长的桌上,淡淡说道:“我知道您刚才通过监控器已经看到了,不过录音听声音可能会更清晰一些。”
“希望夏小姐和夏行长,说话算数。”庆发行长伸手拿过在桌上摇晃的录音,脸色一片阴沉。
“会的。”夏千语微微笑了笑,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那曾经让同事和同行都感觉到压抑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节奏,也同样让庆发行长和业务部长,感觉到犹如大石压胸般的沉闷不已。
夏千语上车后,便将录音的信息转到了电脑里,然后未经修改的发给了夏晚。在重新准备好另两支录音后,夏千语发动车子,直接去了华南银行。
华南银行比庆发银行要顺利许多,或许是因为瑞现行长与华南的行长关系更好,所以华南对瑞现的情况更了解。
所以在夏千语拿出打印证据、分析了信息泄露的渠道后,华南银行的行长便直接与夏千语谈判,银行绝对支持司法解决,这只是员工个人的问题,ry任何处理方式银行都会配合,但是不要牵连银行。
夏千语与行长只用了十五分钟便达成了共识,然后由行长直接与客服部的员工沟通,让他当场说出了全部事实,并承诺配合调查、退出贿款,争取宽大处理。
“贿款先退到行长处,由行长代为保管;这件事于公我需要汇报给总部才敢处理、于私涉及到我自己的老公,处理起来会有些复杂。希望暂时不要对任何人,包括林柏文透露我已经知道这件事。”夏千语收起资料,肃声说道。
“那您明天的婚礼……”华南行长疑惑的看着她。
“照常进行,现在不适合让他知道。”夏千语淡淡说道。
“夏小姐的胸怀与智慧,确非常人所及。”华南行长只觉得看不透这个女子,但他的目的并不是看透夏千语,而是保护银行不为因此而受冲击,所以也并不追问夏千语的婚事。
夏千语回到车上后,对录音信息做了同样的处理。
刚刚将录音收好,便接到了林柏文的电话--提醒她迟到了,他已经在民政局等。
“在路上了,你先咨询一下流程,能一个人先办的,就先办了。”夏千语嘴角微翘,从容的收好一切资料,又检查了一遍办证必备的证件后,打转方向盘向民政局方向开去。
“你迟到了一小时。”林柏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我很忙。”夏千语从包里拿出证件的原件和复印件递给他,淡淡说道:“需要我解释我在忙什么吗?”
“……不需要。”林柏文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后,从她手里接过证件--证件很完整,复印件也准备得很周到,她的态度也很从容明朗,并不象被迫才结婚的模样。
“你并不排斥与我结婚?”林柏文沉眸看着她。
“我向来都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夏千语轻扯嘴角,淡然微笑:“明天我会将你正式介绍给j市的金融界和市政官员。宁达经手最大的项目是市政项目,ry中国公司是宁达的控股公司,所以你有必要了解,但我不建议你过早介入宁达的管理。市政项目与普通项目不同,他们对管理者的身份有着严苛的标准。”
“我并不认为,你这是在为我在j市的业务铺路。”林柏文将手中填好的表格交给她,让她补充完私人信息并签名。
“你可以不这么认为,但是不要揣测我的用意。”夏千语的语气淡淡的,接过表格后,快速瞟了一眼,迅速将林柏文的几组关键信息记了下来。
她只花了五分钟时间便将表格补充完整,签名后递给林柏文,看着他说道:“我认为我的介绍,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让你顺利接手ry中国公司,并有足够的业绩和关系,去说服总部给你更好的职位。”
“当然,如果你认不不需要,我并不勉强。我经营多年的人脉和关系,其实我更愿意留给唐宁。”夏千语说完,转眸看向窗口里的工作人员,一脸的盈然笑意--那是在提到唐宁的时候。
“按你的计划来。”林柏文在沉默片刻后,粗声粗气的说道。
说实话,抛开他们的交易不谈,她每每提起唐宁,也确实能打击到他。
“两位去旁边自助相机处拍照,然后再过来。”工作人员指了指旁边的指示牌,笑眯眯的说道。
“谢谢。”两人礼貌的道过谢后,一起走到旁边的照相小屋,里面有四个自助照相机。
两人按照操作指南启动后,在屏幕前并肩坐了下来。
屏幕止立即显示出两人的半身截图--她没有刻意换衣服,依然是一件白色衬衣配灰西服外套;林柏文也是同样的白衬衣配蓝灰色领带。
一色的白衬衣还很般配,只是看起来象照工作照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失笑。转头再看屏幕,林柏文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领带,身体也微微往千语这边倾斜了一点;千语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屏幕里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唐宁。
与他来拍结婚照,会是什么样子?
在她笑得最迷人的时候,林柏文按下了确认键--光看照片,谁又知道,这场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呢?
若说他曾经被她的笑容所迷到,今天这便是第二次。
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却因为她的笑容,心情不自禁的又柔软起来。
“两位的结婚证,恭喜两位。”工作人员将两个大红的本子递给他们,两人在接过的一瞬间,都有那么些恍惚。
还好,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
夏千语将结婚证随意的放进了包里:“我回公司后,会将明天主要客人的简要资料发给你,你提前熟悉。”
“好。”林柏文点头。
“那么……合作愉快。”夏千语将手伸到林柏文面前,嘴角是淡淡的笑容。
“我希望……”
“是合作,有些事情,不要越界。”夏千语打断了他的话,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冷。
“你总是这么不可爱,在这样喜庆的时候,说这样不合时宜的话。”林柏文轻笑着摇头,伸手牵住她的手,却并不与她正式相握。
“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礼服你让人送到我家里,明天我会直接去教堂。”
夏千语抬腕看了看时间后,拎着包快步往外走去--于她来说,这真的只是一个必须她亲自参加的项目而已。
她这态度让林柏文有些扫兴,又觉得捉摸不透--一场交易、却又干脆利落,她到底在想什么?
“千语,不准备给我个解释吗?”夏千语回到家里,傅陵正在家里等她。
“需要我解释吗?”夏千语放下公文包后,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
“真的必须这样吗?”傅陵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心疼的看着她。
“不光是唐宁,还有其它的目的。”夏千语闭了闭眼睛,轻轻吐了口气后,重新睁开眼睛,看着傅陵说道:“明天送我。”
“不想送。”傅陵摇头。
“送我。”夏千语直直的看着他。
“千语?我很心疼你知不知道!”傅陵收拢双臂,用力的抱紧了她:“千语,你要护着他我没意见,可是这样的维护,他能接受吗!”
“傅陵,最近我好累。别问我、别反对我,我有自己要做的事,和从前一样,支持我就好,行吗?”夏千语一直挺直的脊梁,慢慢放松下来,全力的靠在傅陵的胸前,有种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的感觉。
“你要我怎么说你呢!”傅陵用力的抱紧她,沉沉的叹息着:“早些休息,我送你。”
“明天10点,我要去看唐宁,他在里面闹脾气。所以教堂那边,你帮我抵一阵。”夏千语轻声说道。
“夏千语--你是要气死我吗!”傅陵用力的推开她,大声吼道。
“我做了这么多,总不能功亏一溃,你说是。”夏千语后退一步,睁大眼睛看着他--一会小会儿的依赖,她又恢复到女战士的模样。
“如果那小子有一天负你,我非把他打残了不可。”傅陵气得抓起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大步往外走去。
临出门还将夏千语家的大门,摔得震耳欲聋的响。
“你敢!”夏千语看着被摔上的大门,明媚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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