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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极品邪魂

作者:青木之鳞 | 分类:竞技 | 字数:100.1万

第八十四章 窥视

书名:网游之极品邪魂 作者:青木之鳞 字数:3982 更新时间:2024-11-13 00:56:40

麟光握弩瞄准的手臂上中稍稍出了些汗,他皱着眉微微低下头来将姿势稳固,汗水顺着细腻的皮肤慢慢滑,很快就消失在了干燥而冰冷的空气之中。窗口上积落的白灰在经过汗水的滋润后,也渐渐凝成了掌纹中有许些黏稠的黑泥,再渐渐变得让人感觉不适,最终被麟光撵成小泥丸弹向自己的背后了过去。

盔甲傀儡在原地转悠了一圈,便转了个方向继续朝这边走来。自从刚才的一种陌生气息消失不见,它就没有再察觉到任何异常。在它的感官世界里,这里依然是那么冰冷,那么老旧,好像老旧得连时间都要沉睡在这寂静的长河之中。

它走着,规则摆动的胳膊将盔甲擦出一阵阵细响,坚固沉重的白纹黑色铁靴在灰白色的尘埃之中踏起一圈圈若不可查的白烟,照例穿过那不知道已经被巡视了多少次的破旧小路,然后向着下一个目标地带慢慢晃去。

麟光目送着盔甲傀儡消失在倒塌的白墙之后,终于轻轻地舒了口气,刚刚想跟踪盔甲傀儡去探查一番,却看见契约印记上跃动起一道道血红的光芒。手指触碰到契约印记的光纹,心中怦然一动,一种迷茫的感觉在脑海散开,隐约好像能看到银鳞卫就在不远的地方。

“看来崔丽斯和银鳞卫应该是发现巡逻的盔甲傀儡后躲了起来,然后又很碰巧地发现了我的踪迹才对。眼下我的前进方向和盔甲傀儡刚刚走过来的方向是相对的,那也就是说,藏身之地离我这间破屋子是不太远的。”麟光的心慢慢地安稳了下来,仿佛掌握这两点信息就已经知道崔丽斯和银鳞卫的所在之处。

“嘿,还是我先去找他们好了,毕竟还是我在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就‘走掉’的。”麟光看着泛着整体微白光芒的地面,虽然潜行扩大了在黑暗中的视野,但是他也不能完全地看清很远的地方。如果崔丽斯能够在这么远的地方就确定自己的行走,那她身上藏的秘密看起来很是不少啊……

麟光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掐断那些无所谓的念头,收起血银手弩随即一溜烟地翻出了窗口,在地上踩踏出一波很快坠落的灰白色尘埃。他没有看到,一条微微透明的狼影刚刚消失在一处断壁之间。

崔丽斯看见那窗口处的小动静,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双眼恢复到正常状态之时,她紧绷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等了好一会儿又不见麟光出现,却看到窗口一只手凭空伸出,在银鳞卫的头盔上用力地拍打了一下,倒是把崔丽斯和银鳞卫都吓了一跳。

“你们俩笨蛋倒是好啊,害我一路追到这里。”麟光轻盈地翻进窗内,对着崔丽斯微微一笑,却看见她的脏兮兮的脸上只露出两片白净的眼圈,一时间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替她擦了擦。

“主人,你到哪去了啊,我都感应不到你。”银鳞卫颇有些担心地起身打量了一下他的主人,要是他的主人失踪,自己可能挂掉就算了,要是将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度过那似乎没有尽头的时间,真是比死亡还要可怕。此时看见自己的主人毫发无损,心中自然是异常激动。

“你才是笨蛋!你之前跑哪里去了,害我和银鳞卫找了好久,路上还差点被一群怪物给围掉。”崔丽斯脸上一热,十分不满地把麟光的手给推了开来。后退一步,模模糊糊地盯着他沉浸在黑暗中的脸,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就好像因为他身上少了点什么,整体反而变得更加纯净了。

“嗯,我这么给你们演示一下吧。”麟光抬起双手将臂弯一抱,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接着又看看窗外,然后小声地对崔丽斯和银鳞卫说了起来。却是讲得一妹子一盔甲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一副深坠云渊的表情。

“哼哼,就知道道你们是听不懂的。好吧,现在我给你们演示一下,听着,我现在要下线了,你们看好了。”麟光十分不屑地挥了挥手,接着又装酷般地摆了个poss定在那里,然后悄悄在系统板面上选择了下线,接着就进入了几秒的缓冲等待之中。

崔丽斯和银鳞卫聚精会神地盯着麟光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企图明白他口中的“下线”是怎么回事。但是等了都快2分钟了,麟光那面带微笑的诡异姿势还在定立在那里,这不能不让崔丽斯和银鳞卫又是一头雾水。

“尼玛个叉叉,怎么关键时刻还不能下线了……”麟光一脸莫名其妙,心中暗暗嘀咕起来,用力地抬起手指捅了捅那块虚浮的系统面板,额角却冒出更多黑线,仿佛正在进行召唤贞子姐一样,“奶奶的个破烂头盔,还不让老子下线了……”

摆着poss又试了几次却还不凑效,麟光瞪着一双半圆的白眼,就像是壁画上的古代埃及人一样犯了手脖臀脚抽搐症,一连机械地换着法子捅那系统面板捅捅捅捅,却还是无法进行下线。这倒是让崔丽斯先一步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银鳞卫也捂着两点红色鬼火的下方发出一阵哼哼的憨笑。

“咳咳!”麟光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心中又暗骂这大妈使用级的破头盔,又看着崔丽斯和银鳞卫丝毫不信,老脸一红只好撇嘴说道,“应该是出了点什么故障,暂时不能下线了……”

“嘻嘻,不用说了,你没事我们就好。那点小事不想说就算了,你还瞎编些什么东西糊弄我们呢。”崔丽斯笑完又看了看窗外,这才想起麟光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心中微微一动,不觉想到他是先去探路了,怕自己和银鳞卫在路上受伤才没有说一起行动。

“我靠……”麟光郁闷地拍了拍脑袋,随便扯了点话把刚才的尴尬掩饰下去,“好吧……”

崔丽斯和银鳞卫见到他这幅表情也不再闹他,只静静地点头把沼泽明火灯递出来,然后专心地等他的下一步决定。

“呼!”麟光吐了口气,把心中的不爽都喷了出去,接着收起沼泽明火灯,打了手型示意崔丽斯和银鳞卫从现在开始都不要再大声地说话。

被暗影充满的大地下,一列列的白色石块残缺地堆砌在小路的两边,显现出一种诡异的轻盈。门口的朽木被悄悄挪了开来,前方两处溅起一圈细灰,一件带着两点红色鬼火的钢铁盔甲也畏畏缩缩地跟着前方的虚无走了出去。

麟光一路上轻灵浅跃,寻觅着盔甲傀儡的足迹。而那地上的灰白色尘埃则好像重量十足又具有一定流动性,回头看看远处刻意留下来的浅浅脚印,竟然都在以一种微妙的速度重新变得平整光滑,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经过那里一样。

“原来是这样……”麟光找了个墙角停了下来,挠着下巴思考一番,脑海中忽然灵光一亮。接着他就加速靠近那些屋子的窗口,扫一眼窗台便又往下一个目的地跑去,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磨蹭过的痕迹,然后就能凭着记忆中的视角来判断出盔甲傀儡走入的道路。

“咦,还真的有踪迹……”崔丽斯看着那些向中心逐渐凹陷的脚印,下意识地就拿出了武器。虽然拿着武器潜行会有点妨碍灵活,但要是那诡异的盔甲突然又转悠回来,武器拿在手里还是好应付一些的。

在这黑暗之中,墙壁或屋脊的阴影都变得不太明显。感受着那团环绕在脚踝的冰冷,看着这地上灰白色的奇怪尘埃,麟光忽然有一种古怪的幻觉,就像是自己正行走在一片能发光的雪野之中一样。几分钟的路程,却让人感觉像是度过了一个恐惧的黑夜。

“银鳞卫,你稍稍走慢一点,我在前面看看你再前进。”麟光盯着地上那些逐渐新鲜的脚印便是忽闪出身形摆手对后面一招,同时一个猫跃翻滚到对面的断墙之后,探出脑袋确认是否安全。而在看到那空白场地之间的事物之后,麟光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古怪。

银鳞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老老实实地半蹲在那儿保持着身形的稳定。

前方是一片空阔的场地,中间有一座盛着灰白尘埃的祭台,剥落的表层形成一种令人反胃的气泡。几只肥肥的蜥蜴正不安地困在那有点深的枯池中,而更多的盔甲傀儡正从不同的方向陆续奔向那里,排成一种沉浸着肃穆气息的阵形。

麟光心中微微发毛,但好奇心和任务的进行却是占了上风。扫眼一看技能的冷却,麟光的身子在那墙壁之间一连几个回旋轻跃,终于找到了理想目标。蹲在墙后,麟光透过那恰好漏成的墙洞,将整个阵形尽收眼底,接着,他的目光就被一处事物锁定,并且再也挪不开。

那是一个戴着金色细蛇面具的盔甲人,他正拄着一把染血的阔剑站立在盔甲傀儡的最前方,看见他那微微转动的诡异面具,麟光心中的几个字几乎脱口而出,却是被强按捺着给压了下去。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发现海德林后裔的族长。看他这幅架势,只怕是在将盔甲傀儡全部召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是上面的动静被他发现了吗?他召集这些只剩灵魂体的盔甲傀儡又是想干嘛呢?”麟光微热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种急缺解答的问题,但眼下盔甲傀儡越聚越多,而后方还有崔丽斯和银鳞卫,他绝对不能贸然行事。

正在麟光心事重重的时候,海德林后裔的族长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就像是被锁在石缝之间发出来的一样,听见后就不由得开始头皮发麻。

“海德林的光辉因为你们的献身而永远照耀,海德林的荣耀因为你们的灵魂而永远不朽。我们终于完全控制了这片森林,你们的灵魂,也因为在这里虚度的黑暗年月而变得愈发强大。神已经给出指示,我们很快就将重返荣耀,这真是太好了……”他在前方来回踱步,语气沙哑而神秘,说到强硬处便骤然一停,挥剑将那想要逃生的蜥蜴给刺回祭台中间。

“不管我们变成什么,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他们所能做的只有接受!我的战士们!享用这顿战前的血礼吧,让这冰冷的血液滋润我们渴望光明的盔甲!”

“永恒属于我们!海德林万岁!”连绵不断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这幽暗的地下世界形成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

“咕呜!”听到这声音之后,那些祭台里的蜥蜴都开始恐慌地向外挣扎,但是那把染血的阔剑在它们身上用力地切割着,让它们完全无法逃离这个致命的陷阱。

看着蜥蜴们的血液溢满了祭台,海德林后裔族长发出疯狂的笑声,那面具上的金属小蛇也仿佛都活了过来一样纷纷开始吐纳蛇信。在完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那些小蛇忽然全部向祭台蹿去,露出海德林后裔千疮百孔的丑陋面容,比尸怪还要难看的疯狂嘴脸。

麟光看到这里头皮便是猛地一炸,强烈的反胃感让他要几乎想逃出这个鬼地方。

祭台开始发出猩红的光,那些小蛇似乎都吸满了力量,拖拽着一条条弥漫的猩红向着天空用力地钻去,飞射到极限后才向海德林后裔族长的面孔聚落而去,组合成那张邪恶的面具。

血液坠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尘埃吸收,一些角落的地面还伸出了幽魂碎片的透明手爪,这些渴求鲜活的存在连同那些盔甲傀儡静静地接受着血雨的洗刷,企图在空虚的形态中寻找一点属于自己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