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
作者:毛豆手机 | 分类:军事 | 字数:14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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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钓鱼 & 无果
“钓鱼?”几个人同时看向夜色。
夜色的脑筋,在他们几个里面转动的最快,也最管用。
钓鱼的手段,也是他们经常用的,但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怎么钓?钓谁?大家心里没底。
“一个勾,钓两条。”夜色目光炯炯,神色焕发。
“哪两条?”林子轩颇有兴致。
他和夜色的年岁接近,都有学生的朝气和儒雅,都有战士的斗志和锐利。
“从你一出来,南京方面的情报比我们还在前,内部的奸细必须除掉,一天不除,危害无穷;这边,rb人、特务处的人,甚至调查科的人,全都纠缠在一起,到现在我们也没彻底看清楚,那就用你这只红蜻蜓,把他们一点点的全都从水底下钓出来。”夜色在布局,布一盘很大的局。
这个局的起点,是刚刚飞来的红蜻蜓。
“怎么干?”林子轩问。
身在局中,他还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
“你怎么被绑架的?”夜色从头开始询问。
“离开南京之后,我以学生身份前往洛邑,出火车时,我的左右出现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直接把我架到一辆轿车上。”
“没问你的姓名?”
“没有。”
“他们能认得出你,而且有十足的把握,肯定见过你的照片。”李家鹏从他的角度给出答案。
“我的照片从家里外传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在学校和自己人照的倒是有,从这个渠道漏出去的可能性最大。”
“你从一开始就被盯上了。”曾云峰弄清了事情的开端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都有谁知道你的任务,达到时间?”夜色问。
“只有我的直接领导。”林子轩回答。
“你们采用什么方法联系?”
“电台,我有一部电台。”
“那就是能接触到电报的人、和你的直接领导有交流人、参与制定斩妖行动的人。”夜色把内奸的范围缩小到三类人之内。
“用红蜻蜓的电台和老曾的电台两台电报同时发报,相互印证,捉奸!”李家鹏悟出了夜色的用意。
“怎么样?”夜色问。
“行!”几个人异口同声赞成。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一个神色紧张的男人敲响了第七户人家的大门。
半天之后,大门才从里面打开,一个睡眼惺忪的女人披着一个袍子,露出半个前身,极不耐烦的嘟囔着:“这么早,谁啊?真烦人。”
她们的职业,一直到后半夜才睡,上午是她们睡眠的好时间。
门外男人的身上,同样披着一件衣服,左胳膊吊在前胸,缠着的绷带上阴湿了鲜红一片,一看就是受伤出血的痕迹。
他的右手拿着一个信封,急切的塞到女人手里后,自己踉踉跄跄的朝前跑。
“什么?”女人蒙着脸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之蜻蜓,一个项链,和一个地址。
“神经病啊!”女人重新把纸塞进信封,退回去后狠狠关上院子门。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回走,刚刚走到屋子门外,又被一阵密集的敲门声止住脚步。
她捂住耳朵跺着脚,如花的小脸皱成一朵菊花。
“要命了,开门啊。”屋子里面传出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见鬼了,吊死鬼。”门外的女人气呼呼的骂着,无可奈何又回去了。
走着走着,她把手里的信封扔到地上。
开了门,是几个警察。
“刚才见到一个男人没?”
“见到你们几个了,”女人没好气的回答。
“啪,”她的脸上被扇了一巴掌。
“见到没?好好回答。”为首的一个怒不可遏的训斥。
“没有,院子门关着,我怎么见到?”女人捂着脸,哭哭啼啼的。
“再问你一次,到底见到没?”
“没。”女人硬气到底。
“走!”为首的警察挥挥手,剩下几个跟着他往前追。
“怎么不告诉他们?”屋子里面的女人走出来,叼着一根烟卷,无所谓的问。
“谁让他们打我?偏不告诉他们去向,还有那人神经兮兮的塞给我一个信封,扔了都不给他们。”返回的女人跺着脚、扭着腰冲进屋子里,她要继续睡觉,在梦里好好臭骂一顿刚才打她的臭警察。
李家鹏等在路口,看见几个追人的手下回来,挑眉问:“怎么样?”
“报告探长,我们挨个敲门问的,除了家里没人的,其他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刚才打女人的警察报告。
“行了,继续追。”李家鹏指向另外一条胡同。
手拿信封的是孔岩,信封里面那张纸上的两副图,认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什么意思。
时间和地址,是告诉对方见面用的。
红蜻蜓寓意着从火车站逃走的林子轩在送信人手上。
项链的图像是对照小林溪的项链画的,只是故意模糊了上面的数字,耀月从小林苏那里取过情报,她找的人要门是小林苏,要么是他的手下。
按照夜色的推测,如果院子里的五人中有一个是耀月投靠的人,这份信,最终能传到小林苏的手里。
他希望能钓到小林苏。
孔岩绕了一圈还会回到这户人家门口,盯着她们,看看会不会有人从家里出去送信。
同样的戏码在晚上八点多还要再演一次。
再演的那一次,是在第六户人家门口演的,余绍坤会把同样一封信会被送到倪庆书和马全福家,不过不是当面送信,而是敲门后塞进门缝。
随后,他会和孔岩一样,盯紧里面的人。
夜色制定的见面时间是次日傍晚6点半,地点是中北大街中段的一个空地上,被当地人称为豫园的地方。
行动前一个小时。
“小林,你先发报,告诉你的直接领导,就说明天下午六点五十在豫园和小组成员开会。”在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夜色对林子轩说。
他把时间向后推迟二十分钟,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撤退。
“好。”林子轩明白夜色的用意。
豫园每天傍晚是唱戏的票友聚集的地方,有人练嗓子,有人清唱,有人敲锣啦胡琴,配合着乐呵。
人多而杂,易于掩护,撤退相对要安全得多。
送出去的信,不管是人还是物,都是对方急欲得到的,看懂信的人,肯定会来。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反思,夜色开始对小林溪的身份产生怀疑。
他同样希望接住这次机会一并甄别清楚,小林溪会不会是同时效命张裴沣和rb的双面间谍呢?
傍晚的行动,他没参加,而是化妆后的曾云峰带着林子轩,他、李家鹏、孔岩在一边埋伏,余绍坤因为包子摊的缘故,不能参与。
傍晚六点半,豫园已经来了五六十个票友,以男人居多,还有手里提着鸟笼子的,脚下跑着小狗的。
投缘的在一起唱戏,认识在在旁边捧场,落单的四处转悠,小小的豫园远处看去杂乱无章。
曾云峰在左手背上画上了一条龙尾,脖子靠近衣服领子的地方露出一个龙头,一眼看去就是一只青龙盘旋在左臂膀上。
他的脸上,张着络腮胡须,戴着眼镜一边蒙上了黑色眼罩,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独眼龙。
林子轩并排站在他身边,两人左右手紧靠着,上面打了一件衣服,懂行的同样能猜到两个手腕中间会有东西把两人捆绑在一起。
他是在紫云寺外被一群持枪男人劫走的,那伙人的身份可想而知,和现在的打扮正好对住。
夜色隔着几个唱戏的男人冲着曾云峰做了一个手势。
曾云峰带着林子轩走到几棵大树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人,又像是等着被人找。
他俩的头顶,有一站昏黄的路灯,容易辨认;他俩的背后就是大树,容易藏身。
距离他俩十几米外,夜色和李家鹏一左一右保护。
甚至在附近,还有李家鹏专门安排巡逻的警察,他们的作用是用来制造混乱的。
时间过得很快,十五分钟过去后,依然没人接近他们。
曾云峰眼角扫视夜色方向。
那边,响起一声花旦的唱腔。
这是事先约好的撤退的信号,曾云峰动了一下手臂,扯着林子轩转到大树后,没入高矮不一的树丛里。
再往前走,他们可以达到马路上,那里,有一辆车子等着他们。
第一次钓鱼行动,悄无声息的失败了。
不过,随后的几分钟,是不是会有收获呢?
夜色没有继续安排人留下,他不能用自己的同志冒险。
第二天,夜色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沉默不语。
计划错了?方向错了?
“报告。”万军站在门口。
“进来吧。”夜色摆出一副懒散的模样。
“夜处,二科刚刚抓了几个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已经带进审讯室了。”
“处座呢?”
“出去了,他最近很忙。”万军很会巴结,他说的话是一种提示。
忙的形式,有很多种,比如出去抓人是忙,吃喝嫖赌是忙,走关系是忙。
夜色从抽屉里掏出一盒烟,隔着办公桌扔个万军。
万军一把接住,等着夜色走出屋门,影子一样跟在后面。
“夜处,深处又去市长那里了,听说两人在一起商量成立一个什么公司,您没事也多往当官的哪里跑跑,光抓人有什么用。”
一盒烟的作用在万军那里发挥到了极致。
那些内容,是卢世宝告诉万军的。
“万军,你告诉我这些很好,但是千万被转身就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懂我的意思吧。”夜色声音不高,震慑力很强。
“您放心,我还要跟着您混呢。”万军嘴上回答得很好,心里并不以为然。
他和卢世宝的配合,完全取决于两个人的上司谁最终能成为胜利者。
在他两人的字典里,没有哪个主子是不能背叛的,没有哪个主子是一成不变的。
“抓人什么理由?”夜色下楼后的方向是审讯室。
自从当了副处长,只要沈清风在家,他很少再进审讯室,所有消息,万军都能一字不落告诉他。
“据说昨晚地下党在豫园接头,二科的人在六点五十抓回几个嫌疑犯。”万军详细报告道。
豫园?六点五十?
仅仅在他们撤退后五分钟。
“万军,你的耳朵怎么不灵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事先没听到风声?”夜色暗暗上了心。
“不是,这件事事先没有任何风声,听说是沈处长在六点半接到一个电话,才安排人马出动的,结果到了那里,没发现什么情况,二科抓了几个可疑人回来交差。”万军连忙解释。
“逗你玩,你也相信。”夜色敷衍着。
他心里暗暗计算,林子轩发报时间是行动前一个小时,也就是五点三十分,一个小时后沈清风接到电话布置人马到豫园抓人,时差仅仅一个小时。
这份电报,从发出到破译,到送到阅报人,又返回洛邑,尽管他现在不知道是直接电报告诉洛邑站的,还是又是通过南京方面传过来的消息,都能确切的证明那个内奸,在林子轩的上级身边。
剩下的,就是找住机会,再证明一次了。
夜色加快步伐,他不知道抓来的是什么人,是否对他有用,心中依稀存在某种希望。
“夜副处长,”站在审讯室内,手举皮鞭的是陈广海。
“我来巡查,发现审讯室里有人,什么情况?”夜色隐瞒了万军告诉他的事实。
“昨晚从豫园抓的,神神秘秘的,刚开始审讯,还没交代。”陈广海用力把皮鞭摔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开始吧,用最快的速度让他们招。”夜色抱着双臂,屁股直接靠坐桌子上。
陈广海呲牙一笑:“放心吧,夜副处长。”
他的外号,狼狗。
不好听,但很符合他的形象。
绑在审讯室里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年纪轻轻,流里流气的,梳着一个大背头,硬生生把自己的年纪弄大了十岁都不止;一个是中年男人,猥琐、肮脏,身上的衣服占满一块一块的土灰;最后一个岁数也不大,个头不高,眼珠叽里咕噜乱转,骨子里散发着狡诈和轻视。
陈广海猛地扔掉皮鞭,直从接火盆里拿出一个烙铁,冲着夜色说:“夜副处长,你不是想要快点出结果么,直接用这个,我也不想浪费力气。”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夜色指着第三个男人,说:“就先他吧。”
他的直觉,那个男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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