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你可以写篇作文，我的市长父亲。”

“哦？这里头有啥讲究？”显然，孔帕尼没听懂这个梗。

去年10月，老孔的老爹、皮埃尔·孔帕尼先生以28.4%的选票，当选了比利时布鲁塞尔大区汉斯霍伦市市长, 成为该市历史上首位黑人市长。

所以老孔现在不得了，摇身官二代了。不过，欧洲没有官本位传统，孔帕尼在这里当不了作威作福的衙内。

老孔现在和卓杨关系很好，所以他只把‘秘密’提前告诉了老卓一个人——本赛季结束，这位在曼城效力了11年、担任队长6年的老臣, 也将离开曼城, 他要落叶归根了。

实际上，老孔和曼城的合同还有一年，但他相信这不会成为离开的障碍。这个夏天和卓杨一起告别一个时代，或许对老孔和曼城都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比卓杨小一岁，但老孔自认身体没有卓杨硬朗经造，尤其这两年大小伤病就没断过。蓝月亮首席中卫，名不副实了。

而且他也的确不是老瓜理想中的中后卫类型，瓜迪奥拉从来没欣赏过防守猛男，最起码他没有把中后卫的防守效率看做最重要因素。

因为对极致传控的完美追求，老瓜恨不得场上十一个位置全都是‘接化发’俱佳的脚下天仙，然后才会去考虑不同位置的不同要求。

中场后腰也一样，所以全世界连狗都知道曼城只有费鸟一个正经后腰，可喊了几年也没见不差钱的老瓜在这一位置买人。

不是老瓜眼光太挑，他的完美足球战术理想中其实场上没有后腰这个玩意儿，所以才偶尔总忍不住整活。

而老瓜对中后卫是真挑，把老曼城的后防线清洗了个遍，老将里只留下了孔帕尼。倒不是因为老孔多么牛逼, 而是他拎得清人情世故，第一时间向老瓜表了忠心。

这几年老瓜不停在收购中后卫，斯通斯和拉波尔特来了，据说鲁本·迪亚斯和纳坦·阿克也要来，U21梯队里彭明志、埃里克·加西亚、拉蒂博迭尔已经冒尖，狼多肉少还一个比一个年轻，老孔想一想都累得直不起腰。

凭借感人的资历，只要略微受点委屈，老孔若想在曼城混到退休还是没问题的，但卓杨突然要走，让他觉得再混下去没有多大意义，跟缺了主心骨似的。

瓜迪奥拉的曼城在急速年轻化，但有卓杨在，老将在曼城更衣室里就有不可撼动的地位。卓杨虽然不是‘曼城三老’之一，但他是老将们可以仰着鼻孔和年轻人说话的靠山。

老孔打算赛季快结束时再和曼城俱乐部协商提前终止合同，然后以自由身回到母队安德莱赫特。那边已经私下里说好了，曼城这边先不着急，拿几个冠军再说。

拿定了主意，老孔现在的职业心态变成了享受，很放松。所以一贯安分守己的他，也难免做出点放纵的事。

一个多星期前, 老孔被狗仔队拍到和曼市着名的孪生姐妹花卡拉和梅莎深夜走出丽晶酒店。虽然压低帽檐竖起了衣领, 但那个大贲楼子没什么帽子能挡住, 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他。

老房子着火没啥稀奇的，而且那对儿姐妹从事特种行业许多年了，早先巴洛特利都照顾过她们生意。公平买卖而已，姐妹俩专业技能、职业精神和纳税意识都是一流的，实际上曼城和曼联球员中没光顾过她们的人不多。

但一贯老实人人设的孔帕尼脸上挂不住，他在更衣室里面对队友们砸挂时，坚称啥都没干，只是偶遇后心疼两个女娃娃不学好，苦口婆心劝她们找个正经工作过正常日子，于是这一劝，就劝了半晚上。

铁嘴钢牙，老孔是个有信念的人。

.

“老孔，你知道男人的两大爱好是什么吗？”

“足球和钢琴？”

“去你的。男人两大爱好，也是两大恶习，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你快了。”

孔帕尼不以为耻：“嘿嘿，这有点意思啊。女人的两大爱好有吗？”

“和穷人谈钱，和富人谈感情。”

“高呀，老卓。我就佩服你们中国人，把啥话题都能整出哲学味道。”

瓜迪奥拉并不担心卓杨和孔帕尼提前离开更衣室后背地里砸挂他，但他若是知道两个货没探讨比赛，而是在扯和比赛毫无关系的闲淡，以他现在整活失败的恼火心情，没准儿会把两人摁在更衣室里继续听他念经。

中场休息按规矩替补球员会留在场地上热身，老瓜把卓杨和老孔一起叫回去，是要在下半时开场换上他们。

把下半时的战术变化听完，看到老瓜嘴里只剩下了牢骚，卓杨便给老孔使了个眼色，俩人便以提前热身为由开溜了。

赛前老瓜说，沙尔克只具有跑轰的形而没有跑轰的神，本质上踢的是两翼齐飞的快速反击套路，他打算利用‘最先进’的犬牙战术来教训沙尔克的伪跑轰。

“兄弟，你先歇着，下半时当杀手锏。”

不就是想整活嘛！其他都是借口。

老瓜想找到一套没有卓杨个人能力加成之下对付跑轰的高效率战术方案，不敢说百战百胜，但总得心里有谱才行，不要像现在遇上浦刺桥时临场的变数太多。

对此卓杨当然能理解，老瓜的足球习惯凭实力稳稳取胜，任何不可控的因素都被他归结于战术问题。自己下赛季就要离开了，他的确得找到一个行之有效可以稳胜——尤其利物浦——的方法。

不得不说，瓜迪奥拉实在太完美主义了，也有点异想天开。足球从来没有稳胜的方法，渣叔的球队也没有人敢说稳胜。

而且卓杨不在场上，卓氏点球BUG缺席，恰好沙尔克04用两个点球领先了比分，这未免太打老瓜的脸。

不过，任何人对完美的不懈追求，都不应该受到抨击。卓杨理解老瓜，他也像青春期熊孩子的父亲，精心呵护着瓜迪奥拉对自身和理想的探索。

短暂的热身过后，双方重开战局，卓杨和孔帕尼登场替下喜娃和阿圭罗。

比赛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