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你共沉沦
作者:时子钰 | 分类:青春 | 字数: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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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救援
佣人抬起头,入眼的是柔顺微卷的黑发,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对勾人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紧紧的抿着,却依旧美得让人目眩头晕。
女佣人着了迷似的发出惊叹,吓了梁子钰一跳,惹得他好奇的看向她,顾一凡看着梁子钰的目光回过头,锋利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盯着女佣人,在梁子钰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其他人挑了挑眉,旁边的佣人接收到顾一凡的指示,互相打掩饰的把女佣人拖了出去。
顾一凡不满的转回梁子钰的头说:“她有什么好看的?让你这样盯着看”?
梁子钰对着顾一凡嘲讽的笑着说道:“确实挺可爱的,你说对吗?哥哥”。
听到梁子钰的话,顾一凡的手不自然的攥着,对着他笑了笑说:“你饿了吧,我下去帮你看看早餐好了没”。
看着顾一凡慌忙离去的背影,梁子钰心中得意,他知道这一声“哥哥”是他与顾一凡之间永远不了跨越的鸿沟,他要让他更痛苦。
突然一阵声响,梁子钰转头看着窗外,A市又下雨了。
顾一凡走出房间,眼神瞬间变冷下来,在别人面前他都从未有过温和模样。
他下了楼站在门口,顾北立马替他撑着伞。
顾一凡开口说到:“走吧”于是顾北就抬脚和顾一凡一齐往庄园后面的树林走去。
树林里有一处空地,周围被茂密的树围着,背衬着天际的阴云和雷鸣,平坦的地上芳草簇簇,弥漫着淡淡的烟雾。
跪在地上被绑着的人哭喊着求饶,周围围了一圈黑衣人,却无一人为她感到怜惜,这个女人赫然就是刚刚的女佣人。
顾一凡站在伞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伸出手,顾北明白的把东西递给他,一阵雷鸣之后,了无痕迹。
“处理干净”丢下一句话后,顾一凡接过伞走回庄园里。
顾北站在雨中,看着地上的人,他何尝不明白这是顾少爷给他的警告,莫名的他又想起了上次触摸梁子钰的感觉,那样的温热、柔软,但是他不想落得和这女人一样的下场,只能压制住自己的心意。
顾一凡回到庄园里洗干净自己的手,端着王阿姨做好的早餐上楼,梁子钰正在看着电视,顾一凡抱着他洗漱好后,给他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然后坐在床边,端起粥吹冷了之后喂到他嘴边,梁子钰也饿了,身体也没力气,就没矫情顺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顾一凡开心的笑了,清淡的粥很合梁子钰的胃口,不知不觉他就喝完了一碗,难得见到他这般柔顺的模样,顾一凡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梁子钰注意到了顾一凡的眼神,别过头看着电视,顾一凡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人少之又少,一般都是很重要的人才会给他打电话,他走出房间接通,梁子钰好奇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没过一会儿,顾一凡进来了,梁子钰赶快转移开视线。
“子钰,我有点事情需要去办,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你乖乖的,有事吩咐佣人,别让我担心好吗?”顾一凡揉着梁子钰的头,但他也不指望梁子钰会回应他。
交代完事情,顾一凡就离开了庄园,梁子钰听着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打开门光着脚下了楼,准备出去,刚一开门就发现有两个保镖站在门口,伸手拦住了他。
保镖头低着说:“对不起,小少爷,顾少爷说不允许你出门”。
梁子钰烦躁的踹了右边的保镖一脚,保镖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低着头却看见一双小巧白嫩的脚,耳朵瞬间变红了,他不觉得疼,反而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梁子钰回到客厅,顾一凡没有给他任何的电子设施,只有电视可以看,无聊的节目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越想越烦躁,好不容易骗过了张昱铭逃出来,没想到顾一凡竟然守株待兔给他抓个正着,这次的戒备森严,他真的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逃出去了。
而在庄园门口,一辆加长林肯缓缓停下。
警卫一路小跑到车窗前说:“请出示身份证明”。
司机把身份证明拿给他,却听到说:“抱歉,顾少爷规定,拿不出通行证,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
马连棋听到这话,长腿一迈下了车,英俊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透露着一股江南气息。
他缓缓开口道:“怎么?一凡这小子连我都防着”?
马连棋的话让警卫浑身一震,站在他面前的可是马家的下任继承人,顶顶的大人物,他惹不起,就弯下腰恭恭敬敬的说:“那请马少爷等一小会”说完他让另一个警卫去打电话给顾一凡,自己去检查车里的人员。
警卫刚走到车门前准备打开门,里面突然窜出来穿着军装的人,直接给他来了一枪麻醉针,马连棋挥挥手,车上的人一涌而下,把背过身打电话的警卫打晕,打开大门进了庄园里面。
马连棋他们经过长长的草坪来到正门前,门口的保镖拦住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们打晕,倒地不起,房间里的佣人平时都在另一栋楼,只有接到通知才会过来服侍,这也是顾一凡的安排。
所以他们一群人顺利的进了客厅,一楼没有人,马连棋让其他人在一楼等候,自己上了二楼,他一间一间的寻找那个人,都没看见,终于在拐角的书房里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
淡雅如雾的晨光里,梁子钰坐在窗前,玫瑰花瓣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摇椅中的他宁静地望着窗外。
面前黑色檀香木桌子上的熏香,白烟缓缓升起,缥缈惑人。
听到声响,梁子钰转过头看着来人,惊喜出声:“连棋哥,你怎么来了”?
马连棋看着眼前人清澈的眼睛,心中那一处隐秘之地又燃起爱火,他上前拉着梁子钰的胳膊说:“我是来带你出去的,路上再说”。
梁子钰听话的和他走出门,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动,他下楼发现保镖都被马连棋的人解决好了,他们顺利的来到门口上了车,梁子钰直到坐上车,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
车子沿着山路准备向山下开去,梁子钰从后座转头看着这座庄严肃穆的古堡。
再见了,哥哥。
马连棋看着梁子钰的侧脸,心里微微一动,伸出手覆上他的手,梁子钰察觉到了,但是现在还得靠着他带自己逃出去,所以就忍着内心抗拒的感觉,没做动作。
车里的气温渐渐升高,和窗外电闪雷鸣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但还没享受到片刻,前方的雇佣兵接到通知回头对马连棋说:“老大,山下被人围了”。
听到这话,梁子钰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马连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对他们下达指令:“往山上开”。
车子立马调转车头往山上开去,马连棋隐藏在眼镜后的目光阴冷,开口道:“顾一凡是疯了吗”?
梁子钰看着马连棋,没有言语。
可刚刚开到半山腰,就又听到雇佣兵说到:“不好了,老大,发现山顶有军队的身影”。
军队?张昱铭来了?梁子钰心里暗暗吃惊,他怎么在这?
“糟糕,中计了”马连棋低声说道:“方子睿骗我说张昱铭回帝都了”。
马连棋拉着梁子钰的手说:“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解决他们”说完没给他反应时间,就吩咐几个手下带着梁子钰离开,直到看着梁子钰的身影隐没在草丛中,他才说了句开车,往山顶开去,哪怕他知道这次去就是有来无回,但是为了梁子钰,他心甘情愿。
霎时间,大雨倾盆而下,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一个雇佣兵拉着梁子钰走在后面,另一个在前面开路,他们躲躲藏藏,梁子钰体力不支,在一处滑坡摔倒了,雇佣兵立马把他背在背上继续前行。
终于找到了一处山洞,他们躲了进去,梁子钰身体冰凉,雇佣兵看见了说了声抱歉就把衣服脱下来给他披在身上。
梁子钰坚持不住了,他的脑袋迷迷糊糊的,找了一块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想等到雨停再继续走。
几声枪声惊起森林中的动物,也惊醒了睡着的梁子钰,他爬起身问道:“怎么了”?
洞前守着的雇佣兵听到声音踌躇着走进来,蹲在梁子钰面前脸色悲伤,却没说话。
梁子钰发现他的眼角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是眼泪,他更急了,拉住雇佣兵的胳膊又问:“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雇佣兵擦了擦眼泪说:“方子睿骗老大说张昱铭回帝都了,所以老大这次来救你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没带武器,只带了麻醉抢,可是刚刚那声音明明是枪声”。
梁子钰听完他的话,双手失力的垂下,闭上双眼,再睁开时里面是一片清明,他站起身走了出去,雇佣兵见状立马跟了上去拉住他说:“你要去哪?老大让我们保护你”。
“去找马连棋,我不能让他为我而死”说着他甩开拉着他的手。
另一个雇佣兵堵住梁子钰的路焦急的说:“你不能去,老大让我们带着你离开这里,我们必须服从命令”。
梁子钰推不开面前的人墙,盯着他的眼睛问:“那你想让你的老大死吗”?
这句话让两人停下阻拦的动作,那是他们一路跟随的老大,怎么能放任不管?纠结再三还是给梁子钰让开了路。
梁子钰从他们中间穿过,亦步亦趋的向山顶走去,为什么回去?他心里也不清楚,只是他觉得他不值得别人对他这般好。
终于他们三人步履蹒跚的来到了山顶,雨也停了,太阳升起,和风吹过天际,经过一番洗刷后的山林,焕发出新意。
山顶上聚集了很多人,穿军装的和穿西装的,人员混乱,方子睿最先看见梁子钰的身影,急匆匆的想上前。
“别过来”梁子钰出声喝止了他向前的步伐,听到梁子钰的声音,方子睿向来显得温柔的脸,此刻表情变得悲伤,好久不见,他变得憔悴了许多。
梁子钰把目光放在地上跪着的那人身上,是马连棋,他全身都是血,额头也破了,但是看见梁子钰的目光,还是对着他轻轻笑了笑,不过刚扬起嘴角就坚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旁边的雇佣兵立马冲上前扶起他,梁子钰心中做了一个决定,慢慢走到悬崖边,他们发现了他的意图,想阻止他前进的脚步,梁子钰从口袋拿出一把刀,刀口对着自己的心脏,痛苦的说:“离我远点,别过来,我恨你们”。
听到梁子钰悲切的呼喊,顾一凡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不顾自己的形象求梁子钰说:“子钰,求求你,你别冲动,你回来好不好,别伤害自己”。
方子睿放下了自己的尊严,跪在地上对梁子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的痛苦都是我带给你的”。
张昱铭精神紧绷,时刻关注着梁子钰的脚步,准备找准时机扑倒他。
梁子钰看着众人的姿态,平时不可一世的人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心中悲悯,笑出声:“我不想原谅你们”然后纵身跳下悬崖。
“不”张昱铭一口血喷出来倒在了地上,顾一凡腿站不稳,爬到悬崖上看着下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方子睿双眼无神,目光呆滞的跪在地上:“子钰,我的子钰啊”。
梁子钰跳下去前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这一刻,满腹的委屈却通通消散了,如果当初没有来A市就好了,这样就不会遇见他们也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
而这一切的开始都要从七年前说起,那时的他以另一种身份自由自在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