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尔作为最早一批跟随马林的老臣子，还是中世纪的大学生，对于自己被任命为奥尔登堡伯国宫相的消息，是既兴奋又赶到理所当然。

因为，马林早就在把他当预备首相培养了。只是，杰弗里还在，而且干得很好，马林也没啥理由把杰弗里换成海德尔。正好，马林控制了奥尔登堡伯国，干脆就把海德尔送去当首相了。

但在出发去奥尔登堡伯国就任前，海德尔找到马林，请求马林调拨一批肥料加工场的人手，跟他一起去奥尔登堡伯国，并在当地建立几个肥料加工场。

作为在特塞尔岛时期就跟随马林混的老臣子，海德尔当然知道东弗里斯兰伯国粮食高产的秘密。无非就是把粪便加工成肥料，然后粮食就丰收了。

但是，知道归知道，海德尔，以及最早跟着马林混的一批老臣子，却不知道肥料具体怎么加工。

马林也是精明，把粪便经过长达几个月的晒干和风干，使得粪便几乎没了臭味。而且，加工过的肥料块，是不烧苗的。若是把粪便直接施进田里，容易烧苗。

事实上，海德尔等一干老臣子，其实私下里也试过直接把粪便当肥料施如入田里。但结果就是，禾苗被烧枯黄了……

即使有的试验成功了，效果也远赶不上马林亲自掌控的肥料加工场制造出来的复合肥料。毕竟，肥料加工场生产的肥料里，不但有粪便，还加入了钾盐和磷灰石。当然，早期没有获得阿尤恩的磷灰石矿的时候，马林加入的是渔民们杀鱼剩下的鱼骨头或者淘汰掉的不好吃的鱼晒干后磨成的鱼粉。只是，收集鱼骨和鱼粉太过费力气了。等到获得阿尤恩后，马林直接就添加磷灰石了。

但是，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好，马林手下里，知道肥料里有钾盐和磷灰石成分的，也只有科勒。因为，哈茨山脉的钾盐矿和阿尤恩的磷灰石矿，都是他派人去负责开采和运输的。至于其他人，哪怕是施瓦茨，都闹不明白肥料的真正秘密。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已经实际上为皇帝打工的弗伦茨贝格，一直都没有放弃马林，直接投入皇帝的怀抱。因为，他在莱尔县的封地，也需要马林的肥料厂供应的肥料。

弗伦茨贝格原本是打算彻底跳槽到皇帝这边的，但是，在皇帝赐给他的庄园里，他在试验了直接使用粪肥后，发现烧苗了。而且，即使部分不烧苗的田，亩产也才200磅左右，比东弗里斯兰伯国那个庄园的亩产差了一半多。因此，他也就没想着彻底脱离马林了。而作为奖励，马林每年也会派人用麻袋运送一批复合肥料过去，给弗伦茨贝格在奥地利西部蒂罗尔公国的庄园使用。

……

海德尔现在去奥尔登堡伯国担任宫相，自然希望能够出成绩。而且，奥尔登堡伯国的农田，若是不用复合肥料，亩产肯定还是像原来那么低。为此，在去赴任前，他特地请求马林派遣老手的农奴工匠，负责收集奥尔登堡伯国的粪便，并用“秘法”制成肥料。这样，奥尔登堡伯国的农田也就丰收了，他这个首相，也才能有更多的钱粮可以动用，政绩也就更好看。

听到海德尔的请求，马林也是一惊——他都差点忘了，奥尔登堡伯国、石勒苏益格公国，包括耶弗尔地区，还没有建立肥料加工场呢……

于是，他赶紧从自己亲自控制下的6大肥料加工场的3000负责制造肥料的农奴里，抽调了1000人，派往奥尔登堡伯国、耶弗尔地区和石勒苏益格公国，兴建20个直属其领导的肥料加工场。

虽说每个肥料加工场才50人是少了点，但是，肥料加工技术并不难。这50个老手，完全可以带徒弟，带几百个老实的当地农奴为徒弟，组建新的肥料加工场。

事实上，现在建立新的肥料加工场正好合适。因为，把粪便收集起来，晒干、风干后，也是需要几个月，才能把肥料块里的粪便臭味消散掉大部分。

正好，奥尔登堡伯国、耶弗尔地区和石勒苏益格公国今年的庄稼是赶不上了。因为，过不了多久就要秋收了。但是，几个月后，当第一批肥料制作出来，正好赶上明年三四月份的春耕，一点都不误事。

等到明年春天使用了掺杂了钾盐和磷灰石的复合肥料后，到了明年秋天，奥尔登堡伯国和石勒苏益格公国，同样也会粮食满仓。到时候，那些新增的土地上，就有条件招揽更多的移民了。

不过呢，新建20个肥料场，马林当然不会发布命令，说我要建立肥料加工场。那样的话，别的国家很容易发现这个秘密，并可能会联合逼迫马林交出肥料的秘密的。

在公开的情况下，马林会以个人及环境卫生为借口，发布政令，强制要求居民禁止随地大小便。如有需要，必须上厕所。

为此，马林规定——三个诸侯国的所有城市内，每条街道上，至少要有一个公共厕所！

城里每一个小区内，也会修建一个大公共厕所。同时，在城里推广东方式的马桶，要求人们白天去公共厕所如厕，晚上则使用马桶，第二天一早，把马桶里的粪便集中倒入公共厕所的粪池内。

而且，每天一大早，开城门的时候，肥料加工场的人，都会安排牛车过来，用大木桶，把公厕里的粪便拉出城去，送到肥料厂的大粪池内。

大粪池是用来收集硝土的，这些粪便，送入多个大粪池后，一个月后，粪池边上的泥土，会被拿去提取土硝。而那些粪便，在培育完硝土后，会被重新铲走，放到另一个池子里，和科勒手下送来的钾盐和磷灰石进行搅拌。搅拌完后，会被立即烘干，然后暴晒，成为坚硬的粪块。

再然后，这些复合肥料块，会被送进挡雨棚里，进行风干，以散发掉粪便的臭味。几个月后，这些肥料块就没啥臭味了，成了谁也不认识的神秘肥料。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化学学科尚未发展起来。就算这种肥料被人偷走，别人也研究不明白是啥玩意儿……

而肥料厂外面都是有忠心于马林的将士把守的，还会修建高大的城市围墙，保护肥料场的秘密。如果肥料场遭到敌人围攻，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这些军人会直接杀死所有肥料场的制造复合肥的农奴，以保守秘密。而那些驻守肥料场的士兵，是不允许打听肥料加工的秘密的。这样，肥料场即使被人攻下来，也不会得到什么秘密。

除了下令在城市里修建大量的公共厕所，那些乡下的庄园，马林也下令在下风口修建公共厕所，用以收集粪便。当然，名义还是为了“个人和环境卫生”……

当马林下达了在奥尔登堡伯国和石勒苏益格公国全面兴建公共厕所，并推广使用马桶的时候，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是一脸懵逼——你马林自己爱干净，还不准人随地大小便了？管太宽了吧？

不过，马林强硬地规定——凡是发现随地大小便的成年人，一律罚款1芬尼……

这个时候，普通人一天的工资才2芬尼。罚款1芬尼，相当于一个人半天的工钱了。这么高的罚款，可没人愿意交……所以，很多人只能选择了屈服……

事实上，要不是怕引起教会的反对，马林还想打算在每个地区都兴建公共浴室呢。一路上，马林发现，石勒苏益格公国和奥尔登堡伯国的人，也是不爱洗澡。

但是，不洗澡是教会的人提倡的，马林也不敢公开提倡洗澡。不然，会被视为异端的。只有等到自己岳父成了教皇，他才会敢在本国境内，推广公共浴室。

至于现在，马林则和安吉拉一起，以身作则，亲自勤洗澡。这样做，至少会让自己的廷臣和手下们争相模仿。几年下来，东弗里斯兰伯国的人，已经习惯了经常洗热水澡了。

尤其是那些贵族和士兵，若是不洗澡臭烘烘的，马林会直接表达对其的厌恶。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那些个贵族、官员，以及军中将士，逐步地养成了爱洗澡的好习惯。

至于新控制的石勒苏益格公国和奥尔登堡伯国，那个不急，还是慢慢来吧。不过，大规模兴建厕所，不会触碰到教会的敏感神经，倒是可以大张旗鼓地做。这样，也方便粪便的收集和加工啊……

其中，那些粪便被收集起来后，第一轮先被用来提取硝土，也是马林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上次围攻哥本哈根，最终马林没有下令几百门火炮一起轰击城墙，就是舍不得消耗火药。

因为，马林现在的火药，主要是利用从印度购买的硝石配置而成的。而船队去印度，一来一回需要接近两年的时间，太不方便了。

所以，马林下令在肥料加工场增加一道提取硝土的工序。这样，每年他也能获得许多土硝，用于火药的配置。

只有拥有了足够的火药，马林麾下的大军，才能放心大胆地使用排队枪毙和火炮轰炸。不然，光是火药的消耗，就会让马林的先进战术失去可行性……

另外，马林还会在石勒苏益格公国和奥尔登堡伯国设置大量的集硝官，负责到民间的厕所附近和马厩、牛棚边上去收集硝土，以增加火药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