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君子演义
作者:晴了 | 分类:历史 | 字数:15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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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读书人砸书坊,他们疯了?(暴更求订阅,求推荐)
最上面那张文书,居然是千亩田地,重要的是下面至少还有两张,
就算剩下的那些一文不值,就仅凭着最上面的这张千亩田契,就是数千贯之巨。
看得杨谦眉头一挑,面现为难之色。心中直接就呵呵了……
还薄礼,你们荥阳郑氏这么虚伪好吗?不过我喜欢。
当然,表面工作一定要做足,杨谦开始谦让起来。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杨谦的表演太过真实,倒把性急的郑元珣惹得发急,站起了身来道。
“行了,贤弟你若是还把我们当成你的朋友,就不要再推辞了。
我郑家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再往回拿的道理。”
看到这对弟兄那满脸的坚决,还有站在身边的管家松叔频频打来的眼色。
杨谦亦只能苦笑着朝着这二位恭敬一礼谢道。
“既如此,那二位郑兄的厚礼,小弟可就却之不恭了。”
看到杨谦将那几张文书收下递给了身边的管家松叔,郑元琮与郑元珣这才松了口气重现笑容。
管家松叔也松了口气,笑眯眯地朝着这二位一礼。
“公子,那老朽去后厨,让他们赶紧备些酒菜来,还请二位郑公子稍待。”
不大会的功夫,美酒,佳肴,都摆到了案几之上。
郑元珣美滋滋地干掉了一杯美酒,朝着杨谦故作神秘地道。
“贤弟这几日,可有听到关于杨叔父的传闻?”
杨谦听得眉头一跳,放下了酒杯,朝着郑元珣看去。“还请郑四哥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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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琮恼怒地瞪了自家亲弟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杨谦一礼道。
“当然,我们弟兄也只是风闻这些传闻,是真是假,不敢定论……”
“十日前,齐郡的历城,鲁郡的曲阜发生了一场风波,有几间利用雕版印刷术,售卖廉价书籍的书坊。被当地的读书人给砸了。”
“说是他们印刷淫词秽典,诱人向恶……”
“而且还有不少的读书人,联名向当地的官衙,
要求查少境内的所有印刷出来的廉价书籍,查封这些书坊。”
杨谦听得目瞪口呆,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喝道。“那些读书人疯了?!”
“他们自然没疯,他们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呗。”郑元珣呵呵凉笑不已。
“听闻,陛下震怒不已,却也因为如今正在筹划北征高句丽之事。
为了河北、山东之靖宁,只能暂且隐忍此事。
只将那些闹事的读书人,或杖或流,但是背后的,呵呵……”
不过,以杨广的德性,哪怕是隐忍,也绝对不会什么也不干,直接忍气吞声。
于是乎,本该是授爵位荥阳郡公的杨宁,爵位直接给加了一个开国以显荣耀,而且还赏了食邑千户。
要知道自杨广登基为帝以来,只有杨素、宇文述等寥寥数位权臣得赐食邑。
并且,又还顺便再给郑元珣也授了一个永安侯。
“山东河北之门阀,皆是传家千载的世家大阀,他们与那些依靠军工显贵的关陇门阀可不一样。”
随着郑元琮之言,杨谦自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父亲的爵位何以能够得以加开国,又还给了食邑的原因。
山东河北之地的门阀,乃是因魏晋以来,官学沦废。
学术中心移于家族,家族教育就成为文化传承的重要形式。
并且,在这些传承千载的世家大阀眼里边,王朝更替干他们屁事,他们要的是家族能够传承千秋万载。
他们牢牢地把握住了学术的传承和教导权利。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自古以来书太贵,贫寒人家读不起,想读,就只能投效到世家门阀旗下。
但凡是河北山东之地的读书人,几乎都出自这些世家门阀。
接受了他们的思想灌输,自然也是要为他们身后边的世家门阀服务,自然又反哺了世家门阀,巩固了他们的地位。
他们当然不乐意有人突然打破这个规则,而荥阳郑氏与杨谦父子向杨广进献的雕版印刷术。
对于世家门阀而言,简直就是一把挖掘他们根基的利斧钢锄。
哪怕是杨广这位大隋天子极其强势,他们这些门阀世家不敢明目张胆地站出来反对。
但是,并不妨碍他们躲在暗处,暗戳戳地做着各种小动作。
直到郑氏兄弟告辞离开,杨谦犹自沉浸在这对兄弟之言中,阴沉着脸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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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夜里,杨宁回到了府中,品抿着娘子递来的茶汤。
手指轻轻地点在摆在案几上的四张文书之上,意味深长地道。
“不愧是荥阳郑氏,这份薄礼,于他们郑氏而言,的确不过是些许外物罢了。
而对于我们杨氏,则犹如雪中送碳啊……”
一千亩田契,这其实是这四张文书里边,价值最普通的。
还有一张,则是荥泽县最大的铁匠铺的转让文书。
还有三位老练铁匠也一同转给了杨家。
还有一张是一座位于荥泽县城内的三进的大宅院转让契约。
杨府没有自己的铁匠,只有木匠。而郑氏直接送了一座铁匠铺。
铁匠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三位原本属于是郑氏家奴的老练铁匠。
其中还有一位是专门给郑氏打造刀剑的老师傅。
铁匠的用处之大,自然不必说了,过去杨府的铁器坏了,都只能送去荥泽县城里边去修理。
再加上现如今,杨氏在荥泽的田地产业越来越多。
单单是各种器具的打造和修理,那就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而现在,铁匠铺和铁匠都成为了杨家的私产。
对于现如今骤然得到了大量田地的杨家而言,的确是雪中送碳之举。
韩氏亦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深以为然地连连颔首。
“郑氏三番五次向咱们杨家示好,说起来,多赖咱们大郎之功。”
杨谦摇了摇头,一脸正色地道。
“娘亲,您说错了,孩儿此许微薄之功算得了什么,重要的还是父亲,是父亲的功劳。”
韩氏轻拍前额,有些尴尬地一笑,赶紧点了点头,认同地道。
“啊呀……瞧娘这脑子,对,是你父亲,都是你父亲的功劳。”
“……”这一瞬间,美滋滋恰茶水的老干部杨宁顿时有种索然无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