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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礼闲话

作者:清居散人 | 分类:历史 | 字数:23.8万

第二十章 陈有德探访观音庙 孙文礼初次露锋芒

书名:荣礼闲话 作者:清居散人 字数:7068 更新时间:2024-10-11 11:13:31

第二十章

陈有德探访观音庙 孙文礼初次露锋芒

闲文:静观潮汐,深山古庙无岁月。风雨凡尘,世上人间气象新。过往如幻梦, 空余怀旧心。 淡茶一杯在手,香茗飘处,雨纷纷。

话说陈有德、刘世刚话别刘玉,一路直奔临江市,送刘世刚进入学习班,手续办理完备,陈有德和杨永清一同到省党校报到。

“陈有德同志,杨永清同志,欢迎欢迎”。

陈有德一看,哟,原来是刘显龙副省长,急忙说道:“刘副省长,您怎么在这”?

“哈哈,有德同志,你还不知道吧,显龙同志兼任省党校校长一职”,张振邦从里面走出来说道。

“局长”,陈有德、杨永清一同招呼道。

“不要叫什么局长,别扭,还不如振邦同志听着舒服”。

“那我们以后都是刘校长的学生了”,杨永清笑道。

“是党的学生”,刘显龙说道。

“哈哈哈,校长说得对”,张振邦说道:“有德,永清,住处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振邦同志,我和永清同志一个房间”。

“嗯,那就好,旅途劳顿,早点休息,明天可以放松一天,后天举行开学典礼”,刘显龙说道。

“好的,校长”。

陈有德和杨永清来到宿舍,洗漱已毕,倒在床上,好半天都没说话。

“永清同志,你睡了吗”?陈有德忍不住问道。

“没有”,永清答道。

“噢,我以为你睡着了,好半天一点声音都没有”。

“嗯,我见你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就没打扰”。

“问题,倒还真有一个,永清同志,想不想听啊”。

“说来听听”。

“永清同志”,陈有德侧过身来面对着杨永清说道:“你知道这临江市的地理位置吗”?

“听说有一条大江穿城而过,有时间去欣赏一下”,杨永清认真答道。

“我是说这里离磨盘山不远”。

“磨盘山?有德同志,你的意思是…”。

“对,怎么样,明天我们走一遭”。

“走一遭?也好,校长都说了,明天可以放松一下”。

“那就这么定了”,陈有德说道。

一夜无话,第二日洗漱已毕,用罢早餐,二人收拾停当,望磨盘山进发。

但见:高山巍峨连绵起伏,一望无际,这是小兴安岭余脉。苍松翠柏之间,溪流静静流淌,偶有一群小鱼逆流而上,畅游期间,或被水草吸引,环绕良久。蜻蜓也在草尖上暂歇,振动的翅膀,惊动了小鱼,“哗”一下四散逃去,转而又开始了逆溪之旅。林中石板小路,蜿蜒崎岖,青苔附着之上,越显日久年深。

大自然的静逸,不知流逝了多少岁月,叶黄草绿,蝶死虫生,于不经意之间,循环往复。看似从前的它,却已翻新了无数代,正是:新人不闻过往事,日月依旧照山川。

二人感慨之余,来到半山腰的观景台,遥望远方,临江市尽收眼底。禁不住兴奋,陈有德说道:“,从前只顾打仗,还没有时间欣赏这大自然的美景啊”。

“是啊,如今这美丽的江山,是人民的江山,我们要好好守护她”,杨永清也是感慨万千。

临近晌午十分,二人登上了山顶,来到观音庙前,杨永清问道:“有德同志,这齐夫人…”。

陈有德一摆手说道:“明慧道长,我们不能忘了礼数”。

“说的是,明慧道长”。

陈有德上前扣打山门,半晌山门开处,一个年轻道姑出现在眼前。

“红…”陈有德虽然记得礼数,可是一见陈红樱,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贫道清月,有请两位居士,舍下叙茶”。

“有劳仙姑”,二人跟随清月转弯抹角来到一处精舍,分宾主落座,一小道姑奉茶,茶罢搁盏,陈有德问道:“清月道长,敢问尊师…可否方便一见”。

“陈居士有所不知,师尊她老人家正在紫云洞闭关修炼,七七四十九天,今日正是开关之日”。

“那太好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杨永清十分欣喜的说道。

“两位居士,也不必过于欣喜,虽然师尊今日开关,也要等到戌时,况且能不能见客,尚未可知”。

“没关系,清月道长,我们等,到时候见与不见,都看我们造化”,陈有德说道。

“好,两位居士,就在此茶室暂歇,也可在周边观赏一下景致,恕贫道不再奉陪”。

“好,有劳仙姑”。

“有德同志,听说明慧道长是拜玉鼎真人师妹为师”,杨永清问道。

“是啊,这正是明慧道长难以释怀的一段往事,咱们今天来,就是要了却她的一桩心愿”,陈有德不无感慨的说道。

“你是说…吴东山同志”。

“是啊,我估计明慧每天都在为东山同志祈祷,尚且不知东山同志已经牺牲了”。

“那我们…”

“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把东山同志牺牲的消息告诉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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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哈哈,永清同志,我的意思,就是什么意思都不是”。

“好啊,在这还给我打起了哑迷”。

“永清同志,要不我们出去转转”?

“好,咱也看看这修行者的去处,到底有这么不同”。

观音庙周边十分宽阔,占地面积二十余亩,古木参天,虫鸟齐鸣。白云霭霭,曲径幽深。阳光普照之下,树影婆娑。庙宇飞檐画栋,上下错落有致。隐隐有万世之机,吐纳成千古之韵。拾级而上,奇花异草随处可见,幽香浸脾,间或有獐狍野鹿穿林而过,被踏过的枯枝败叶泛起的尘土,在阳光下翻卷,仿佛在追逐着远去的鹿影。

且说明慧道长,自闭关以来,七七四十九天,这一日功德圆满,走下蒲团。紫云洞内檀香缭绕,缸烛跳焰,随明慧道袍带起的轻风,舞姿娇盈流淌。一个在原地翩翩,一个在向远方张望。这个仍占据着一席之地,把山洞照亮;那个却原型飘散,消失于无限扩张。

打开洞门那一刻,明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伸展。

“恭喜师傅”,清月和另一个较为年轻的道姑一同说道。

“清月、清云你们辛苦了”,明慧步履轻盈,如行云流水,问道:“贫道闭关期间,可有什么人来访”?

“回师傅,却有人来访”,清月答道。

“欧,我知道他会来,一个时辰后,***内厅看茶”。

“是,师傅”,两个徒弟稽首道。

“下去吧”

“是”,清月、清云二人告退。

明慧来到紫云洞下***中,沐浴更衣,望着墙壁上悬挂的《庄子•逍遥游》焚香祭拜,虔诚之心溢于言表,诸事已毕。

正遇清月前引,陈有德、杨永清二人随后来到内厅。

“拜见明慧道长”。

“请坐,两位居士”,明慧说道:“看茶”。

分宾主落座,清月奉茶。

“恭喜道长,闭关清修,功德圆满”,陈有德说道。

“多谢陈居士,居士此来未知有何见教”?

“道长明鉴,道长虽居于山水之间,醉心于老庄之法。然一心愿尚未了结,今特来了结此事”。

明慧微睁双眼,锁目而望,道:“你说的可是恩人吴东山”。

“正是,道长想必每日早课,必为东山祈祷,心结如此不可不除”。

明慧道长起身,望向窗外言道: “岁月流长,人言莫叹追忆空留叹,人生苦短,又说弹指一挥有谁痴。话不尽沧桑,道不完别离。聚散杂陈五味,生死两望相依。都说苦尽甘来甘何处,曾言善恶有报有辰时。莫怨烦恼皆无度,休怪忧愁绕藩篱。他心往利存疑似,岂料黄泉引路旗。山乡遗梦君莫在,枫染红尘有谁知。”转回身问道:“他在哪里”?

“石喇子山”陈有德说道:“现在已经命名东山”。

“好,多谢陈兄弟,有劳二位,此处不便留客,后会有期”。

陈有德、杨永清告别明慧下山去了不提。

单说明慧,吩咐清月收整行装,准备出发前往石喇子山。

弟子前去收拾出行物品,明慧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山脊,心潮起伏。往事历历在目,犹如做梦一般,一一浮现。

吴钊牺牲的消息,让明慧难以接受,人生多舛,世事难料,不胜惋惜。不过也因此得以释怀,有了一个为吴钊尽自己一份心意的机会,想必老爷也会含笑九泉。因此明慧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以逾天年。

闲话少叙,这一日,明慧、清月师徒二人,收拾停当,启程赶奔石喇子山。修行之人不畏艰苦,二人全程徒步而行,饥餐渴饮,晓行露宿,非只一日。正行之间,饥渴难耐,转过一个弯,前方赫然出现一个较大的村落,师徒二人十分欣喜,加快脚步来到村头。到得第一家院落扣门,想求碗水喝,不料半晌无人开门,无奈向前走到第二家扣门,好久也同样是无人开门。

明慧心下纳闷,怎么都没人,试着推了一下院门,打开了一道小缝,这说明门没有锁。

“师傅,要不我们进去,喝口水就走”,清月问道。

“不可,未经主人允许,擅自进入,实在不妥”,明慧看着院子里的情形说道:“况且我等出家之人,不能惹是非上身,要洁身自好才行”。

明慧回身转了转说道:“看情形这家主人应该没有走远,这是临时出门,我们先不要叫门了,直接去村子里面看个究竟”。

师徒二人寻路径直奔村中走来,忽听前方拐角处人们一阵叫好声传来,煞是热闹。明慧暗想,感情,这是村中有大事,都在这里聚会,难怪家中无人。二人紧走几步拐过一个弯,豁然开朗,只见一个大广场,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不时传来喝彩声。

走近一看,一群人围成一圈,里三层外三层,中间空场上似乎摆放着几个崭新的木制家具,类似衣柜的物件,时不时在人群中冒气一股股青烟,还有烤木炭的味道传来。但是由于人多,里面正在做什么根本看不见,众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往里看,根本没人注意来了两个外乡人,还是一身道姑打扮。

看了半天,不明所以,清月忍不住拉了一下身旁的小孩说道:“,小兄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那个小孩回头一看,十分诧异,说道:“你不是本村的”。

“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路过宝地,想讨碗水喝”。

“噢,路过,喝水没问题呀,不过现在眼前的好事,我还不想错过”。

“什么好事呀,大家看的这么兴高采烈”。

“噢,就是画画,我也说不清,要不这样吧,我先带你们去喝水,回头再看”。

“好”,明慧和清月刚要转身,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叫道:“弟弟,你要干嘛去呀”,说着话,一个小姑娘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这是我姐姐,走吧,我们带你们去”,小男孩说道:“姐姐,这两个外乡人要喝水”。

“噢,那好吧,前边不远就有一口水井”,小姑娘说道。

两个小朋友蹦蹦跳跳在前边引路,来到一个水井旁,小姑娘熟练地把桶扔进井里,三摇两摇,一桶清澈甘甜的井水打了上来。师徒二人先喝了个水饱,精神为之一振。

“谢谢你小朋友”,明慧和蔼的笑着说道。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两个小朋友一同说道。

明慧好奇心大起,心想这么小的孩子,说话跟大人儿似的,蹲下来看着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文信,这是我姐姐二凤”。

”欧”,明慧暗笑了一下,这小男孩的名字起的文邹邹的,女孩的名字土得掉渣。不,也许只是小名,哎呀这个名字起的有点学问啊,明慧暗自琢磨,随口问道:“那些大人都在看什么呢”?

“是我的两个哥哥在画画,可好看了”。

“在哪里画画呀”?

“就在,就在那个大大的柜子上”,文智十分认真的说道,边说还边用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我们走吧,要不等会画完了,就没的看了”,二凤提醒道。

明慧、清月跟随二凤、文智又回到那个广场,发现围观的人们少了许多。这次看得真切,原来是两个少年,把烧炉子用的炉钩子、炉钎子放在一个火炉子路烧的通红,拿出来后就在那些做好的木制家具上,利用热度熟练地在上面作画,大部分是姿态各异的竹子。一块光滑的木板,转瞬之间一幅烫画就出现在眼前,及赋艺术美感。

两兄弟忙的浑身是汗,交替着使用炉钩子、炉钎子,见到眼前一幅幅画作,并不觉得累,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明慧也暗暗称奇,听说过烫画艺术,但没见过这么烫的,真是人才呀,不仅暗竖大拇指。

哥俩把最后一幅画烫完,前后又走着看了一遍,有时点头,有时又摇头,似乎有满意,也有遗憾。

明慧看得越发喜爱,感到这哥俩前途无量,忽有一事涌上心头,不觉探手入贴身之处,摸到一本书,让明慧想起两年前…

两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明慧正在默颂《南华经》,徒弟清月来到近前,言道:“师祖有情师尊”。

明慧睁开眼道:“清月,师祖何事”。

“回师尊,师祖没说,只是请师尊过去”。

“好,下去吧”。清月回身轻轻掩上房门,自去。

明慧起身,拜别祖像,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左右拉了拉衣襟,径向师尊静舍而去。

“师傅,明慧求见师尊”,明慧恭敬的说道。

“进来吧”。

明慧轻开门,慢落帘,手执拂尘莲步来到净檀法师近前。

“拜见师尊”。

“免了,坐吧”。

“是,师尊”,明慧打横坐在净檀法师下垂手蒲团之上,正襟危坐,听候师尊教诲。

“明慧”。

“在,师尊”。

“明慧呀,你跟我学道有多久了”?

“回师尊,三年有余”。

“嗯,明慧,你慧根不浅,只要勤勉不怠,定能修成正果”。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明慧起身应道。

“坐吧,不必拘谨”。

“是,师傅”,明慧再次重新落座。

“明慧,我自知大限将至,命不久矣”,净檀法师见明慧要开口,摆手示意,继续说道:“人都会死的,这是规律,重要的不是能活的长久,是要活得有意义”。

明慧静静的听着,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她无法想象没有师尊的日子该怎么过,眼前一片迷茫。

净檀法师顿了顿,继续说道:“明慧,你到香案上把三清祖师雕像之中的元始天尊雕像请过来”。

“师尊…”明慧欲言又止,净檀法师说道:“请过来吧,自由道理”。

“是,师尊”,明慧恭敬的把元始天尊雕像捧到师尊面前,净檀法师说道:明慧,你摸一下底座,有一个按钮,把底座打开。明慧如言打开底座,取出一个圆柱形布包,按照师尊的吩咐恭恭敬敬把元始天尊雕像送回香案,拜了又拜。

“明慧,把布包打开”。

布包打开,里面有一本书,上书写书名《南阳烙画技法》。明慧不解的问道:“师尊,这,这是…”。

“明慧,你听我细细道来…”

《南阳烙画技法》一书,乃是南阳烙画王赵星三的大弟子李番之所做,李番之乃是我的先祖,跟随赵星三学习烙画技艺。我们李家历代单传,到我这一代单传无男,我本人又对这烙画技艺毫无兴趣,所以我李家已经没人从事烙画艺术的研究了。如今我大限将至,唯恐这技法失传,故此在这临终之时,先把书交到你的手上,今后留心有缘之人,以便传承,切勿遗失。

“师尊,我…”。

“不必多言,你就是我的希望,善自珍重,徒儿,为师去也”,言罢噤声。

明慧反应过来时,净檀法师已然仙逝,面目从容,好似睡熟一般,明慧拜了三拜,按师傅遗嘱将师傅尸身端坐于缸中,埋入地下,缸盖用蜡封好,再拜封土。

从此这本书就一直贴身保管,从未离身,今日一见这两个少年,顿悟上天有眼,可遂恩师之愿。

即刻上前看了看说道:“嗯,画法流畅,构图适宜,只是…”。

“只是什么”?一个较大点的少年问道。

“噢,只是”,明慧笑着说道:“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我叫孙文智,他叫孙文礼,是我哥”,另一个男孩抢着说道。

“是这样啊,你们这画是跟随学的”?

“是跟舅舅学的”。

“舅舅?你舅舅是做什么的”?

“我舅舅,是工艺品合作社的社长”。

原来自从合作社开张以来,文礼一到假期,就到社里给刘玉帮忙打下手。因为产品供不应求,大家都在埋头干活,为了完成生产任务,经常加班加点。文礼在这里学到了很多雕刻、画画的技巧,俨然一个小师傅了,刘玉看着高兴,孙老三也高兴,文礼毕竟是孙家的后人,格外照看。

一次文礼偶然推开刘玉的工作间,发现刘玉正在聚精会神的刻着什么,房间里传出木炭的焦糊味,文礼大吃一惊,大叫:“不好,有火”。

“哪里有火”,刘玉吓了一跳,赶忙站起问道。

“我闻到木头烧糊的味道”,文礼认真的说道。

“噢,原来如此,这个味道是我弄的”,刘玉解释道。

“你弄的,舅舅,干嘛弄糊了啊”?

刘玉看着一脸懵逼的文礼,笑道:“在画画呀,你看”,说着话刘玉拿起一个葫芦,只见上面一个老者正在垂钓,画面深浅有度,动感十足。

“哇,舅舅,咋弄的”,文礼兴趣大增。

“你看啊,这是电烙铁,通过通电加热,电烙铁的尖就有了很高的温度,这样把烙铁尖放到木板上,就像写字、画画一样”,刘玉看了看文礼,随手拿起一块下脚料,在上面写出了:孙文礼,三个字。

“哇,太神奇了”,文礼兴奋的说道。

“不过,现在你还不能写这个,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些,再用电烙铁”。

“为什么呀”?文礼疑惑的问道。

“因为呀,这个需要用电,你目前还不能安全的用电,是有危险的,记住了”。

“记住了,舅舅”。

打这以后文礼就对烫画格外用心,经常偷偷观察舅舅制作烫画的过程,刘玉明知文礼在偷看,也不说破,甥舅二人十分默契。

这不今日家中新作了一个炕琴被隔,文礼一时兴起,就在炕琴上小柜门的板面上,做起了烫画。起初匠人们不以为然,弄一块木料给文礼试验,不料匠人连连惊呼。这才引得村里人都来观这西洋景,匠人索性让文礼在柜门的空白处随意作画,文智看到兴起也加入进来,哥俩大展身手,博得满堂喝彩。

明慧也是暗暗称奇,暗道:这刘玉何许人也,竟也会烫画,正是有缘之人。逐道:“文礼兄弟,我这里有一个宝物,想要赠送与你,你可想要”?

“宝物?什么宝物”?文礼好奇的问道。

“嗯,就是关于烫画的宝物,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将烙画艺术发扬光大”。

“烙画艺术”?文礼还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过心想一定与我这个烫画有关,便答道:“这个放心,我很喜欢你说的烙画艺术”。

“好”,明慧说着话,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来,交到文礼手上,嘱咐道:“一定要教给你舅舅看看”。

“好的,谢谢姑姑”。

明慧一听“姑姑”二字,顿感热泪盈眶,一股暖流从心头升起,情绪差点失控。明慧稳住身形对着文礼缓缓的说道:“去吧”,那慈祥的目光中浸透着无限的母爱,回头对清月说道:“我们走”。

明慧师徒二人渐行渐远,消失在文礼的视线之中,文礼还在观望。

“哥,人家走远了”,文智说道。

“不是人家,是道姑”,文礼纠正道。

“什么是道姑”?二凤和文智齐问道。

“就是,就是出家人,以后你们会明白的。走吧,回家去”。

“那,那些画…”文智问道。

“等下,大人们会来搬回去的”。

哥四个手拉着手一路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老人们说:缸穿裙子、山戴帽,大雨眨眼就来到。看情形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有道:叶绿映朝阳,花香溢四方。何处秋枫劲,珍馐卧素乡。不语言无尽,传承烙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