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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帝的男臣

作者:芳乖乖 | 分类:历史 | 字数:27.1万

090 奉旨钦差南下

书名:女皇帝的男臣 作者:芳乖乖 字数:3158 更新时间:2024-10-11 11:08:24

翌日清晨,李敬芳带着林景晖去书房,一路小心叮嘱,林景晖漫不经心听着,到了书房门口,李敬芳放松心绪叩门进去。

“大人,我们来了。”

“敬芳来了,过来坐吧。”

林澈忙碌着翻找书案大批书卷,并未抬头看他二人,林景晖小心的走到茶桌边倒了杯水恭敬的递过去。

“爹,喝口水歇歇。”

林澈听闻呼唤,抬头看林景晖一眼,会意的停下手上动作,接过递来的水杯缓缓坐下。

“臭小子,你不和为父赌气了?”

“我哪敢和您赌气,昨日是儿子不对,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还请您老原谅。”

“罢了,是为父不好,不该与你动手,也请你莫怪。”

“怪!怎么不怪!小爷向来抗揍,老头子你手还疼吗?”

李敬芳从旁倾听,不由得一声嗤笑,得了,一路上套好的招数经不住这小子一句随意发挥。

“老头子,你允许我去泉州,我就不计较了,否则日后小爷的脸色可不甚好看,你掂量一下看着办。”

“呵,怎么又提起此事,还威胁上了?为父说过,不适合带你同去,你留在家中不好吗。”

“你!你这顽固刻板的老头子!我们何时又结仇了,你总想着让我如何不痛快,有你这个爹,小爷真是人生艰难。”

“哼,你明白就好。”

林澈无奈的看着林景晖哭笑不得,林景晖气鼓鼓的偷瞄李敬芳,眼神闪烁求助,不住地挤眉弄眼,小声嘀咕道:

“李大爷,你傻了吗,愣着干嘛,上啊,老头子最能听进去你的话,小爷能不能去泉州就指望你了!”

李敬芳不由得好笑,收敛心绪顿了顿,走到林澈书案旁边轻声劝解道:

“大人,景晖实在想去,他又机敏睿智,心思多变,带上他吧,说不定还是我们的大福星呢。”

林澈转头狐疑的看着李敬芳问道:

“敬芳,景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帮着他说话?”

“大人误会了,景晖禀赋极高心智通透大人最清楚,大人不妨考虑一下。”

“真的要带上他?”

林澈犹豫动摇,林景晖趁机赶快搭腔。

“对!老头子,带上我,也许小爷真能派上用场,若有危险惯会自保,争取不连累你们。”

“这叫什么话…”

“大人,钦差卫队众人同行,多他一个并无差别,大人以为如何。”

李敬芳及时帮腔,林景晖即刻反应,抓住机会先发制人,兴奋的一语定案。

“就这样,多谢老头子!”

林澈来不及反驳,迟疑的沉吟道:

“不过…景晖,若让你留下无人管束,为父担心你再惹麻烦,才带你去泉州,你要听从敬芳安排,切不可单独行事,明白吗?”

“是,听你们安排。”

“明日一早出发,还不快回去收拾东西?”

“哦,这就去!”

林景晖转身兴奋的蹦跶着离开,歪起脑袋朝李敬芳窃笑,李敬芳摇头浅笑,轻叹道:

“这下如愿了?”

“当然,谢了!”

望着书房门口留下的一抹身影,林澈愁上心头,扶上额头轻揉眉心,不住的摇头叹息,犬子犬子,真是犬一般的儿子,老大不小的人了,何时才能收起玩心,该拿他怎样才好。

“敬芳,你去安排一下,出了晋阳景晖与我们同行,不要把他放在钦差卫队里,省的周牧头疼。”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安排;不过您也不必太忧虑,景晖看似顽劣,实则洒脱通透,心中自有乾坤。”

“敬芳,只有你会这么看待他,他若有你一半让老头子放心就好了。”

“大人,景晖大智大慧非卑职所能及,反倒是他教我想明白许多,他人挺好,您知足吧。”

“呵呵,有你二人在,老头子知足。”

……

官道上钦差卫队浩浩荡荡从晋阳出发,林景晖身着常服混迹人群当中一路谨慎随行,出了晋阳城以后,大队人马兵分两路各自前行。

林澈带领李敬芳、张恒和林景晖四人弃离官道骑快马走小路而去,李敬芳安排了好行程路线,带着他三人快速赶路,林景晖疑惑的摸不着头脑。

“老头子,既然奉旨钦差,我们为何要走乡间小道单独前往?”

“景晖,平日大家都说你聪明,你不妨猜猜为父是何用意。”

“得了,在您老面前我哪敢班门弄斧,你的心思我打小看不明白。”

“呵呵,敬芳,你说呢?”

李敬芳端坐马背上扯着缰绳,若有所思的向林景晖抬手比划一个动作,意为见机行事。

“景晖,大人的意思是,钦差卫队走官道前行缓慢,沿途各州府衙官吏无不奉迎,待到了泉州,只怕我们看到的依然是一派粉饰过的平静,当地民生和灾情我们恐难查实情。”

“原来如此,周大人带的钦差卫队只是疑兵,转移官府注意力,为我们争取时间先一步赶到泉州,暗查私访?”

“所以,景晖,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

林澈意味深长的叹息,双脚一夹马肚扬长而去率先走在最前面,李敬芳和张恒二人随即驱马追上前去。

林景晖独自愣神,切~政客、将军,你二人这样入仕为官,难保不会再重蹈我大哥的覆辙,老头子,儿子看不明白,你究竟是何打算?

林景晖恍然回神,面前三人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匆忙奋马扬鞭向前追赶过去。

“喂!你们…等等我~”

……

数日疾驰赶路,四人快速进入建州地界,一路行来所到之处越发萧条,分明是初夏时节,道路两旁不见草木葱茏,河道水塘全然干枯,农耕田地干涸裂纹一片荒废,乡间小道半日不见人影,更无甚村落。

“敬芳,你看,建州一带尚且如此,户部文书记录泉州、漳州、汀州一带灾情最重,实难想象是何境况,往年浙闽地区气候温热湿润多雨,今逢此灾情不知当地百姓如何生存。”

“大人,卑职对江南东道不甚了解,听闻此间本是富庶之地,怎想到是这般光景。”

李敬芳坐在马背上同林澈一路前行议论,看着眼前一片荒凉,难免心里讶异;林景晖顿时一股凄凉涌上心头,满脸愁容向四处探望,依然找不到半户人家的影子,几人沿着官道继续查探下去,直奔泉州城方向而去,

一路荒凉餐风饮露,终于到了泉州城下,路边零散百姓各带着各种大小行李出城,李敬芳看看天色时辰尚早,着实疑惑不解。

“大人,此刻正是进城的时辰,大家却往城外走,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不过看这情形,可能此地灾情困苦,他们要迁离泉州。”

“大人,我去找个人打听一下。”

“好,敬芳、景晖,我们分头去打听。”

“嗯。”

李敬芳应声翻身下马向路旁一对中年夫妇走过去问询,林澈顺势下马转身朝城门边上走过去,林景晖和李敬芳应声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张恒看管,向路旁一对中年夫妇走过去打探。

“这位大哥,这是要上哪里去,为何不进城?”

“二位公子,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到这里来做什么?”

“哦,我们与家父自晋阳来此做生意。”

“公子,别进城了,这里旱灾成慌,庄稼几乎颗粒无收官府置若罔闻,为减缓旱情一再加重赋税修建水里工程;泉州是呆不下去了,我们要赶去别的州县投亲另谋生路,城中能走的都走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弱妇孺,更无甚生意可做,你们快走吧。”

“原来是这样,谢谢大哥相告。”

李敬芳无奈的颔首道谢,林景晖撇撇嘴耸起肩膀,二人相视无语,看着泉州城眼前这般萧条景象,心中无限凄凉,陆续离开的百姓身影恍若随风飘零的落叶,清冷凄凉;若能生存,谁愿流离。

林澈走到城门边上,看见一位妇人带着幼童,挎着肩上硕大的包裹,吃力的自城中出来,心中百般凉薄滋味。

“这位夫人,这个时辰带着孩子要去哪里啊。”

“老先生,您要进城吗?”

“是啊。”

“别去,这里大旱饥荒,城中饿死的百姓无数,老弱妇孺无数人怪病缠身慢慢死去,郎中们束手无策各个避之不及;衙门对此不闻不问,我们求助无门只好到外地投亲寻生路;老先生还是不要进城了,赶快走吧。”

“哦,不妨事,我就是个郎中,惯会医治一些疑难杂症。”

“那也不成,悄悄告诉你,听官府的人说过,那怪病像是一种瘟疫,治不好还会传染给别人,所以城中能离开的人都尽早离开了,我要带着孩子赶快去建州投靠他舅舅,你别进城了。”

“什么,瘟疫?”

林澈再想再问什么,只见那妇人带着孩子像躲避瘟疫一样匆忙离开,只得无奈摇头;一番打探之后,几人聚到路边大致交流商讨,简单了解状况,各个神色阴沉忧虑,灾荒之年重税修建工事,百姓出城逃离,加之不明情由的“瘟疫”,泉州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生,情况大致如此,我们要从长计议。”

“先进城,之后再做打算。”

“老头子,你可有把握?”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