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哈哈一笑：“常连长，还是石家庄我认识的那个？开个玩笑。好久不见了！我找你来主要是叙旧，想知道你现在情况，再就是专门给你带了照片，你看这是铁蛋和赵班长的最近的照片！他们都很想你啊！”自己把照片递给常连长。

“都坐，都坐！文娴，去煮一壶咖啡来。”

照片是铁蛋精心挑选的，有他在美国学习的、和飞机合照的、和赵班长的、和班组同事的，最多的是和赵班长的，自己有幸出现的那张被自己扣下了。常连长一张一张看着照片，还是流下泪了。

看见郑文娴把咖啡倒好，说道：“都尝尝，我从美国带回来的，味道还不错！”

常连长试了试眼角，说道：“我就知道铁蛋是个运气极好的，果然他的运气就是李教官。”

“客气，没有这回事的。常连长尝尝咖啡，说说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常连长喝了一口就不喝了，他的同伴却是很悠闲品尝着。

“李教官，这些年很苦啊！”常连长从他带着二十个兵离开黎城县讲起，最初的艰难自然是必然的，几次危险让他仅剩不到十个人了，幸亏遇到了这个同伴，这个被他称为陈浩明政委的。换了打法，果然就不一样了，队伍有了极大的发展！

听着常连长的叙述，自己清楚这支队伍不是常连长带出来的，他的威望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服气这个政委了，这个人绝对是人才。只是越是人才越不好交往，至少不是短时间可以交心的，自己想领导人家或者指挥人家，基本没戏！

常连长讲到了他们来的目的，大谈队伍的困难和需求，期望自己能够大力支援。

“常连长，大概我听明白了，我会讲给铁蛋和赵班长听。一直没有听到你说战绩情况，不妨说说，算是能够完整讲给他们了。”

常连长倒是很傲气说道：“从我离开黎城县到现在，累计消灭鬼子超过一个小队，伪军超过一个营了。”

“不错，不错！常连长，我的情况你是了解的，为了抗战李家基本把国内家产买光了，被国民政府逼得二叔离职、小叔也离职了。差不多能够支援抗日队伍的，我几乎竭尽全力了！国外资产很多，受到人家限制，基本拿不回来。总之能力有限，也只好跑到这里亲自上阵杀敌了。对了说到杀敌，常连长还记得那个叫铁柱的吗？”

“吴铁柱！记得，不错的战士！”

“常连长小瞧人了，那是英雄啊，他和一个同伴，不算37年的，一年就杀鬼子300以上，还是确认干掉的，伤了不确定死的不算！想想自己亏待他们了，我算了一下我为他们培训最多花了一万大洋，武装他们和弹药消耗最多5000大洋，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给了我这么大的回报！回到陕西的时候，基本是两个满身是疮的人，这个连文娴都看见了！说起来连马队长也是远远不如啊！”

猴精的马彪立刻接口：“自愧不如啊，我这么多人，累计消灭鬼子还不到400个，没有人家多，弄死几个伪军就不好意思提了，教官我会努力追上的，他们只有两个，我好歹还有两千啊，我不会老是落后的！”

“好好！就是要这种精神，文娴把书拿来200本送给常连长！常连长你要好好学习啊，知道自己的事业有多伟大才会有多大的勇气啊！新中国啊！你们不信？我是信了！马彪安排一些酒菜，你这个地主不能太小气了，要不你怎么好意思到人家地头啊！”

“教官，我安排好了，来客人我们一起喝一杯！”

从头到尾没让人家政委说一句话，人家照样荣辱不惊，神态自若！自己更是提高了几个评价档次！自己暗中嘱咐马彪，这个主即便不结交也不要得罪！

安排郑文娴陪着政委，自己陪着常连长，马彪自然是这个场面的主人了。常连长敬酒自己当然是来者不拒了，共同回忆了过去的美好时光，常连长的酒量自然很快就差不多了，倒不是自己让他多喝的！

倒是郑文娴和政委相谈不错，笑语不断，就是把马彪弄得有些孤单了。常连长没有这样的敏感，政委就是故意了。看着常连长差不多了，自己找了个话题，和马彪说起悄悄话了。马彪马上知道如何对答，说到高兴的地方就对饮一杯。

看见宴会差不多了，自己给政委郑重介绍了郑文娴的身份，提议到：“陈浩明政委，我们两个游击队应该互相合作，才能更好打鬼子！”这个说法无论如何他不能否认。

“李先生说得对！”人家就轻飘飘赞成一句。

“为了加强双方联系，我安排郑文娴做我的专职的福慧山游击队联络员，这样会让我们的联系更加畅通，让合作更加紧密！”

没等人家政委说话，郑文娴直接站起来吼道：“我不同意！”看着满桌发愣的，直接跑出去了。自己摇摇头，这个郑文娴什么时候都不会听指挥的。

常连长醉眼蒙眬地说：“教官……。”

自己打断话头说道：“常连长，不客气，我教过马彪，没有教过你啊，还是叫李先生吧，教官名不副实的，让你有压力不好！”这个是真心话，既然到了人家的阵营就不要勾勾连连的，他要经历的东西还多着呐！现在自己在那个政委面前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他的一条命也未知！未来啊，谁清楚啊！

送走了客人，自己问马彪有什么感觉。马彪斟酌半天说道：“现在情况，不能做战友”

自己点头，说道：“如果确定的是友军，合作没有，就是这样不上不下的有问题，深不得浅不得，我们要求的核心是指挥权，人家这样怎么会答应啊！”

马彪很配合地摇头叹息，样子像是无可奈何！自己品了一品，这个家伙也是表演艺术家啊！关键还有个表演差的让自己头疼啊！深深体会艺术家总是难得的！本想顺水推舟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结果是……。

想不通？就自己多想一想！都是成年人了，女的又如何？不比自己小几岁！自己在作战室忙着和参谋长制订计划，哪里有时间处理一个女人的小性子，彭诚孚安排侦察兵侦察鬼子机场和井陉矿区情况？

关键是少了福慧山的配合，总体衡量，参谋长认为怎么都达不到冯司令方案的效果！这个说法也得到了彭诚孚、马彪、李明钓和自己的认可！

自己也是思之再三，让李明钓联系延安的联络电台，发了自己给先生的第一次求援电报：“先生万安！学生在云梦山，意图发动攻势，望得到先生支援一个两千人主力团为盼，望先生授予指挥权和战场纪律执行权，以便学生努力向上。”

听到郑文娴在绝食了，自己真的有些愤怒了。带着达利娅直接到了郑文娴住处，看见瘦了一圈的郑文娴，自己不免心软，温声说道：“我没有见过自绝党、自绝人民的共产党员，我知道的是即便被敌人俘虏了，只要有一线生机绝不可能自绝，除非被敌人打死。”

自己停顿一会：“我们相处时间不短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敌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鄙视我。即便这样，我在你面前表现出了的打鬼子的勇气和贡献，我相信你现在再仇视我，在有子弹射向我背后的时候，你都会为我挡住那颗子弹！所以我不在乎你的鄙视、仇视。

只是你常常不听指挥，把好事也弄得一团糟，让我头疼！你知道的，我就是明明白白的想把你远远打发走！不想让你把事情弄乱了，现在事情已经够乱了；不想见到不听指挥的你就头疼！我的想法就这么简单！也从来没有避开你！

你是英雄之后，值得夸耀吗？至少在我面前没有夸耀的地方，英雄的是父辈，那个光环是父辈的，不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