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夕阳
作者:欢乐凌水 | 分类:历史 | 字数:3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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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6、巧设战局
高长恭接印后一边招兵买马,一边加强训练,一边整治军风。对丧失信心毫无斗志的害群之马给予了严肃的处罚,军队一改颓丧之风,树起了必胜的信念。
在这仅有的几天里,老少不等,新旧混杂的北齐兵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大有与北周军队决一死战的气魄。每日训练的开始,他们都共同喊着一个口号:“与邺城共存亡!”
人人都有紧迫感,哪一个不害怕国破家亡?可越到了这时,国家到了危亡的时刻,北齐的皇帝高纬却大尺度宽心:他在想,反正也这样了,着急也没用。国灭也罢,国胜也罢,不都是吃喝玩乐吗?这个皇帝脑袋比别人缺一
根弦,他以为他不当皇上了,对别人没有生杀大权了,谁还想杀他?
不就是供几顿饭的事吗?所以,他现在的想法就是遇到机会赶紧逃跑,逃到哪儿不吃饭啊?只要活在世上,就有饭吃!
可惜啊!可惜,披着龙袍的皇帝竟这样短见,可怜啊!可怜那些忠诚老实的北齐百姓他们的生死都系在了这个短见的皇帝身上。
高长恭非常清醒,他知道北齐存亡在此一搏,错失良机,机会不再,他冷静地等待着宇文邕的进攻。
有韬有略的宇文邕不会耽搁许久,当大军的粮草全部到仓后他开始攻邺城。集聚而来的五十万大军如黑色潮水般涌向邺城。
高长恭深知从正面进攻他很难取胜,他决定辟实就虚,声东击西。命秦松守邺城,原豫州大都督现任中军统师的张平去攻打宇文邕的正面军,而他则去敌营焚烧北周的粮草和辎重。
当北周的云梯、楼车架好后,宇文邕下令攻城。只见箭石雨点般向城上射来,城上的百姓站着一排背着门板挡住箭石。过了一会儿,宇文邕见攻城效果不大,伤亡还很重,就命一部分士兵挖掘地道,想通过地道打进城内。
高长恭知张平不是宇文邕的对手,但为了整个战略计划,他只能这样做了。张平骚扰宇文邕的正面军,骚扰宇文邕的攻城部队。他们打不过就走,走了之后再绕回来,反反复复地来回折腾。
宇文邕做梦也没有想到高长恭率五万主力去焚烧北周的供给,当大火燃烧起来后,宇文邕在邺城城下看到了灰色的火龙一个接一个直冲蓝天,他傻眼了。但他只是一瞬间的愣怔,很快他留一部分兵力继续攻城,率一部分兵马回营灭火。
“快撤!快撤!”
他心急如焚,他知道他留在营中的两万人在监守粮草,但他没想到北齐派如此多的人马断他的后路。
他脸上的汗如水般流了下来,拿长戟的手有点哆嗦。北齐切断粮草供应的决策如此狠辣,令他万没想到。他只想到北齐朝庭已无能臣,一个陆令萱不过草包一个,高纬什么都不是。可是……北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有如此高见的人?他就是高长恭吧?
高长恭打了几次胜仗后,就被雪藏了。高纬无德无能早就将他打入边疆。对这样一个身经百战,深谋远虑之人他害怕他的皇位不保。如今,这个高长恭果然亮相了,不但亮相了还来个釜底抽薪。
出发前,他得知高长恭将被重新启用,但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高长恭已多年未打仗了,他被困在北海已是怨气冲天。他如今还能像从前那样死心塌地,毫无怨言去征战吗?从一般人的心里看,他不会的。
但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与高长恭之间一定有一场硬仗,有一场搏杀。但无论怎样,他现在占据着平阳,晋阳两个军事重镇,一个邺城不过是孤城,直接露在太阳底下,毫无关隘可守。还有,就是两个国家军队的兵力相差悬殊。就凭此两项,他胜算的可能要大得多。万没料到,他的优势被高长恭打破,高长恭巧设战局,反其道而行之,不去救邺城城,而是绕在背后焚烧北周的粮草。
“唉……”宇文邕一声长叹,他灭北齐的计划也许就此画上了休止符。马还在急驶,他要救出那些关乎士兵生命的粮草。
宇文邕率领的十万大军回到军营后,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大火后的一片狼藉。仓囷几乎被烧尽,只剩囷底。原来,高长恭先烧牧草,然后再用牧草的大量火种点燃粮仓。
已经无救了,宇文邕恨得真跺脚:“高长恭,克我也!”
此时,来去无踪的高长恭已经率领北齐军离开了北周的营房,宇文邕只见到烟尘迷漫的北齐军的背影。
以为乘胜追击便可灭齐的宇文邕在一片废墟上嚎哭起来。
宇文邕还算冷静,痛哭之后,他马上想到北周军的危险。如今粮草已断,若不速撤有可能被北齐军了困死在邺城。
他马上下令,所有军队全部撤回,马上打道回府。
北周的大队人马急速撤走了,残存的烟火还在冒烟,邺城之围被解除,北齐全民都在击掌庆贺。尤其是邺城的百姓,全都走上街头,门上挂起了灯笼。
“幸有高将军!”
“奇兵奇事!”
“以少胜多,千古罕见!”
称赞高长恭的声音不绝于耳。
斛律婉蓉与段深听到邺城解围后喜不自胜,没想到危难中的北齐还有救。高长恭真不愧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怎么样?想到高长恭会一把火烧了粮草吗?”斛律婉共喜滋滋地问。
“想到了,他也真的去做了。”段深用他一贯的低沉语气小声说道。
“你真的想到了?”斛律婉蓉惊奇地问,“那你也是一个大谋士啊!”
“帽子太大,戴不上。”
“呵,还谦虚呢!”
“哎呀,我发现你怎么会说废话了呢?你能去偷袭长安,人家就不能偷袭仓囷吗?”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段深惊奇地问,“不都是偷袭吗?”
“就是不一样!”斛律婉蓉的眼中闪着光,有些激动地说,“高长恭偷袭仓囷,比咱们偷袭长安厉害得多!”
“没想到!”
“没想到?”斛律婉蓉笑了,“你不是故意没想到吧?”
“哪里?真的没想到。”
段深确定自己没将此事想得那么多,也没有看出两件事有何不同之处。
“我们偷袭长安,是宇文邕攻打晋阳之时,而高长恭偷袭仓囷是在宇文邕连克两城直逼邺城的危急时刻,孰松孰紧不是很明显吗?”
“啊,我明白了。先前我没有你想得那么细,经你这么提醒,我明白了。高长恭可真是伟才啊!”
“请问段帮主,在此形势下你有何打算?”
“你考我?”
“不是考,是在问。”
“下一步是什么,还没有去想。”
“唉呀,太没有火候了,有点儿气人。”
“什么?”段深被斛律婉蓉的这句话逗笑了,他半笑半嗔道“气人?有啥气人的?无名小卒能想出什么救国之策?”
“只要用心,没有过不去的山峰。”
“请教元大将军,见多识广,可略指一二。”
“跟着高长恭去收复晋阳!”
“收复晋阳?我们能做什么呀?”
“釜底抽薪啊!”
“釜底抽薪?我们有那两下子吗?”
“看你动脑不,你若动脑怎么就没那两下子?”
“不明白怎么抽。”
“偷袭啊!”
“偷袭哪儿啊?”
“这得与高长恭商量,我们是作配角的,我们那么少的人员只能补漏。”
那我们找高长恭去吧!”段深被斛律婉蓉一句一句刺激得精神大振,他变得敏捷起来,“我们和他商量商量怎么偷袭?”
“你还挺热血的,你现在知道高长恭在何地吗?”
“啊,我粗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