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里诋毁我，有本事叫警察来调查我，这算什么？”王汶目光越过南风的肩头，对我咬牙切齿。

“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有的事你能瞒得过众人之眼，早晚也会遭报应的。”我不客气道。“不说诈保的事，你那般对待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够下地狱的。”

王汶紧咬嘴唇，对家暴之事不再辩护。

“我已经身处地狱了！”最后，他丢给我回了我一回，转身走进屋里，咚地就将门摔上。

看着紧闭的铁门，我努努嘴，闷闷地返回商务车里。

“犯不着跟那种人生气。”南风陪在我身边，安慰我。

“我是在生自己气。”我说。

南风歪头看我，纵使他生死几千年，人这种生物依旧是太难于琢磨。

“那个男人就在面前，明明知道他的恶行，我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耍几下嘴皮子。”我说。“他想让妻子活下来，因此还情绪崩溃。我真是不搞不懂，他在那么困难的时候给她买了十万的意外保险，真的不是心怀不轨吗？他下手打她，口出伤人时可一点也不留情……我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王牌小职员

“或许两者都是。”南风说。“人有时很矛盾。生活不如意，脾气控制不住可能就对身边人下手，可内心深处仍是在乎的。明明知道有的事情不可为，被逼入绝境，不得不在自己和他人之间做选择。”

“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才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悔不当初，负疚痛苦？！”我迷惑。

“这个嘛，都是我们的猜测，事实是怎样的，继续看着吧。”

是的，我不能因为看到了王太的记忆，深深地体验了家暴的残酷，我就要将发生的一切如此下定义。

凡事讲证据。

如果王汶有诈保嫌疑，不说我，交警那边还有保险公司那边肯定早就发现问题了。

事情已过了大半年，警察和保险公司都没有就车祸提出异议。

那场车祸是什么发生的？是王汶对车子下了手脚？还是真的雨天路滑，王太太没能控制住车子？或者是别的什么？瓶图记

事情的真相，有待我们去确认。

家暴不对，但杀人又是另一回事儿？论定罪，两者差别也是大了去了。

我不能因为对王汶印象不好，同情王太和小王子就带着情绪去处理这件事情。

“我要再去趟医院。”想了想，我说。

“回去做什么？”南风紧张起来，他知道我要回去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蠢蠢地问了一句。

“我希望王太能让我多看起东西，最好是与车祸那天相关的。”

“你们精神共通，太危险了。”南风不赞同。“若不是我把你拽回来，你会真的受伤的。”

“这是最省时省力的调查方法，我们总不能像警察一样找可能了解情况的人一个个问吧？再说了，我们也不是警察，不是谁都乐意配合回答问题的。”

“说不行就不行，特别是车祸的事情，若深陷其中摆脱不出来，你就和王太太一个下场。”南风摇头，坚持。“娘子长了本事还真是不让人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