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裙女人站在马路中间，悬在半空的右手作着拦的的手姿。

司机大叔调转车头，将车子从她身边缓缓驶过。

车子往前慢行，拉近我与那女人的距离，隔着一层车窗的我终于看清了那女孩的脸。

她和我第一次见到时一样美，只是脸色苍白，一脸忧伤，让人心疼。

“师傅，停车。”想到大姐和警方还到处在找这女人，我对绕过她准备加速的司机道。

“嗯？”司机将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让她上车吧，这大晚上的拦个车也不容易。”

乘客的我点头，司机自然也不介意多拉单生意。

“姑娘，上车吧。”司机摇下车窗，对因为车子停下回过身来的红衣女人道。

女人走到车前，伸了下手，却没有碰车门。

透过车窗，她看我。

是不是才发现车里有乘客，她犹豫要不要上车了？

我给女人开了车门，冲她微笑：“我去大学城，坐不了多久了，要是顺路你就进来吧。”

女人冲我虚弱的微微一笑，钻进了车里。

进了车，她也不关门，眼神忧郁地盯着前方，我呵呵，伸手去把车门拉上。

车子继续上路。

“你是不是叫李红？”我听得大姐在找女孩时有提起过她的名字。

听到有人认识她，女人回过神来，她惊异地看我，点了下头。

“你家大姐一直在找你，今天还到我们学校附近去了，你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我对她说。

因为我的话，叫李红的女人眼里泛起一层湿雾，她不说话，幽幽地把头转回去，盯着前方。

她的沉默和忧伤让车子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想着半夜会长和另一个女人在校外的路边卿卿我我的，再想想前不久这个女人还为了他在校门外苦等的情景，我心里就不好受。

是被会长甩了才这么伤心的吗？

对身为学生会主席的男孩的那点好印象在这一天了解的情况消失无踪了。

假斯文，渣渣。

我心里骂会长。

车里的气温渐冷，司机把冷气开得太大了。

我抱了下发冷的身子，隐约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儿，我以为我又流鼻血了，抬手抹抹，没有。

前面开车的司机也吸了吸鼻子：“小姑娘，你又流鼻血了？”

“没！”我摇头，吸吸没被纸团堵住的另一只鼻孔。

血的味道是从身边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垂放在座位的右手尖触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我一惊低头，看到有血女人那袭红裙子下流出来。

“你…你流血了。”我缩回染上她血的右手，轻声提醒：女人看起来除了心事重重和忧郁，并没有特别痛苦，估计是来大姨妈了。

女人低头看了一下，竟然当着我的面把手伸进了裙子里。

当她把手缩回来时，一掌子的血。

女人将染血的手往身上的红裙子上一抹，当没事儿一样继续盯视着前面，好似前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看似的。

呃，看来司机大叔得换张新坐套了。

怕女人出丑又怪司机责怪，我选择了对此缄默不语。

五分钟后，的士在大学城的正门停了下来。

我付了钱下车，那女人也跟着下了车，没有付司机钱，司机叫她她也不应。

我帮女人付了车费，司机对幽幽往校大门走的女人摇头，调转车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