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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灵

作者:深湖 | 分类:游戏 | 字数:212.8万

正文_第435章 聊斋与复仇

书名:降灵 作者:深湖 字数:4009 更新时间:2024-10-11 10:24:47

白玫说不想跟肖能过了,她要跟他离婚。这是白玫离家两天后,给肖能打来的电话。

肖能觉得分外伤心。自从和白玫结婚以来,三年里他受够了白玫的白眼,一直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一心一意要维持这段婚姻。然而现在看来是守不住了。既然妻子提出离婚,他也不能强拖着了。他答应了白玫离婚的要求。

白玫已经在外面另租一个房子。他们说好一个星期后去办离婚手续。然而第三天夜里,肖能刚回到家,手机响了,里面传出白玫尖声的叫唤:“肖能,快点来呀,快来救我……”

肖能想都没想,立即跑下楼,驾着车朝白玫那边奔去。

白玫的住处,在一个旧小区里。肖能的车刚停在一片树木下,,忽然望见前面不远处有个背影,很像那个塑料模特。那个影子一闪,很快消失在树丛后。

他跑上楼去敲门。白玫一见他就哭起来:“吓死我了……”肖能却没说话,他迅速地检查屋子里。当他走进白玫的卧室,目光首先落在了旁边的衣橱上!他伸手就拉衣橱的门,却没有拉得开。

“你要干什么?”白玫问着:“是不是以为,有人藏在衣橱里?”白玫说着伸手拉橱门,门被轻松地拉开了。肖能差点叫出声,那个模特就在衣橱里。

“你看,里面哪里藏得了人。”白玫说着,又关上了门。然后向肖能诉说起来。与上次一样,她刚熄了灯睡下,突然就发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她急忙开亮灯,那个黑影消失了。然而刚想睡着,猛觉得身上重了起来,睁开眼,发现那个黑影骑在了自己身上……

“太可怕了,我觉得浑身骨头像要断了!”白玫哭诉着,又惊又恐。

肖能觉得非常怪异,为什么自己看见了模特,可白玫好像全然看不见呢?他很想把事情都告诉白玫,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白玫眼泪汪汪地拉住他:“肖能,你能不能在这陪我几天,咱们不是还有几天才去离婚吗?”肖能低头犹豫了一下,只好同意了。

他们一起上了床。不一会白玫就响起了鼾声。肖能一直盯着那个衣橱的门。下半夜,借着窗子里透进的一抹光,他终于看见衣橱门开了,那个模特走了出来。它来到白玫身边,突然伸出一双僵硬的手,向白玫的脖子掐下去。

白玫均匀的鼾声立即停止了,身子开始剧烈地痉挛……

肖能忽地坐起来,侧转身,向着模特狠狠踢去。砰地一下,模特被踢得往后飞去,一直跌向走廊里。肖能紧跟着跑出去,走廊里却已经空空的。

第二天天亮了,肖能一眼看见,白玫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掐印。奇怪的是,她自己去镜子前梳洗时,却并没有看出来。

白玫要去上班了。她走后,肖能又试着去拉衣橱的门。结果,门打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底部有一张纸。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八个大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字的下面,画着两个恐怖的骷髅。

肖能给白玫打了电话,叫她放弃现在的租房,另找地方。他着重强调了一点:新找的房子里,不要有什么衣橱。

“这是为什么?你是不是总认为,有人会藏在衣橱里?可你都看见了,衣橱里不会有人的。”白玫不以为然。肖能有点急了:“你难道忘了,夜里出现的黑影吗?”“黑影到底是什么,我也弄不清,可能是我的幻觉?”

肖能很想告诉白玫,那不是幻觉,那是一个阴险的鬼魅,它就喜欢躲在衣橱里,找机会施害。肖能现在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个家伙只对白玫下手,自己虽然对抗它,但它好像并不计较。

结束了通话,肖能心里一阵难过。两天后就要离婚了。她马上不是自己的老婆了。可他还爱着她。他决定再陪她两夜。这两夜,很平静,那个模特没有再出现。

离婚是很简单的。手续办好,各分东西。肖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人去楼空,还是挺让人伤感的。

五天以后的一个夜里,肖能开完车回到家,突然看到电视里播放一条凶杀案消息,说本市某住处发生了命案,死者是一对男女。画面上出现了男女身份证照片,男的名叫李子扬,女的名叫白玫……

肖能一眼认出了白玫的照片。他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

白玫死了。电视上介绍说他们是被人掐死的。死因,肖能想象得出来,他只是不知道,这个李子扬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死在一起?

第二天肖能正要出去打听,来了两个警察,由于白玫是肖能的前妻,警察希望肖能前去辨别尸体,提供情况。

肖能来到了凶杀现场。其实是李子扬的家。此时肖能才知道,这个李子扬是前妻的情夫,他们的关系开始于两年前。也就是说,白玫背叛他肖能,已经两年多。

这是一个宽敞的住所。当肖能踏进那个卧室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边站立着一个塑料模特。一接触那空洞的眼神,他似乎听到了模特无声的语言:“你终于来啦……”

天哪,难道这个模特的来历,就在这里吗?

肖能走近些,看到模特赤裸的身体上有一行小字,低头细看,上面写着:吴芳芳的复仇者。

“吴芳芳是谁?”肖能脱口而出。警察告诉他,吴芳芳是李子扬的妻子,一个月以前就在这个房间里,吞下大量安眠药自杀。死因至今不明。

肖能全身一震,当他转过身来时,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塞进他的衣袋,他伸手往袋里一摸,里面多了一片圆圆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光盘。他脑子里一亮,马上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

回家以后,肖能将光盘放进播放机。画面首先出现的,是前妻白玫和一个男人拥抱的镜头。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李子扬。接下来出现了一个女人,肖能猜测,这就是李子扬的妻子吴芳芳。

画面转换,是白玫和李子扬在卧室缠绵。床的旁边,站立着一个塑料模特。模特的身上,披着白玫那件连衣裙——白色的连衣裙。

门突然被推开了,吴芳芳冲了进来。男人跳下床。两个女人则在床上发生扭打。吴芳芳把白玫压在身下。

男人冲上去,揪住吴芳芳的头发,使劲将她拖下来。

白玫骑到吴芳芳身上,狠狠地抽打着她……

镜头放到这里,戛然而止,画面突然消失了。

肖能正感到奇怪,忽然看到那个模特,就站在他背后。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来,是不是想告诉我结果?”但模特沉默着,并没有开口。肖能问了好多遍,沉默的模特一直沉默。那没有焦点的眼睛,似乎望着一个不知名的空间。

不过肖能还是看到了,它赤裸前身上的那一行字:吴芳芳的复仇者……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李子扬白玫被杀案的侦破,没有任何结果。只有肖能知道凶手是谁。但他知道说了以后,没有人会相信。

现在,肖能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白玫从结婚开始,就对他不满意,自从勾搭上李子扬后,一心想跟李子扬结婚,她要求李子扬跟吴芳芳离婚,但遭到吴芳芳拒绝。为了刺激吴芳芳,白玫直接跑到他们家,放肆地跟李子扬幽会。吴芳芳见到后十分气愤,与白玫扭打,李子扬不仅不帮妻子,还反过来欺负她。

结果,吴芳芳挨了白玫一顿耳光。羞愤难当的吴芳芳,在李子扬和白玫离开后,一时想不开,吃下了大量安眠药,自杀身亡。

吴芳芳开着一家服装店,不仅店里有很多塑料模特,连卧室里也摆了一个,她最喜欢给它穿上漂亮的衣服,一个人欣赏。她死时,就倒在这个模特脚边。

没有生命的模特,成了她的复仇者。

肖能终于了解,那张纸上两个骷髅的意思了。也知道了什么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白玫和李子扬,注定要倒在吴芳芳倒下的地方……

“聊斋播送完了。”我宣布道。

榕榕伸手捅了捅我,哀怨地说:“邢副总,你就讲个长一点吧,这么短的故事,我听着真的不过瘾。”

“你要听长故事,究竟需要多少长的?”

“至少要长个五六倍吧。”

我咬了咬牙说道:“要这么长的,我需要好好构思一下。现在再说一个短的,说完了,我想先休息一下。”

“好。”

其实我说想休息一下,是我有一个自己的计划。

在这之前先要把榕榕哄好了。

榕榕当然看不出我心里的暗转,她只一个劲地催我讲下去。“那就先来一个短点的吧,但讲了这个短的一定要来个长一点。”

我答应了,然后先讲这个短的。

“复仇之夜。”我说道。

榕榕惊讶,“怎么又是复仇的?”

“对,因为讲这类故事容易产生悬念嘛,如果是白开水式的,你未必爱听吧。”我辩解道。

她摆了摆白嫩的手:“好吧好吧,你说下去,只要有悬念就行。”

我讲道——

月光惨淡。

正是复仇之夜。

杨彪靠在化工厂围墙的转角处,伸头向左侧望去,大概两百米远处,有一个黑乎乎的建筑。

那是熊贵的家,一座三开间的独家小院。

两年前,这个处于城市边缘的小村被邻近的机械厂看中,机械厂要扩张,收购整个村的地皮,吵吵嚷嚷的谈判持续一年,其他人家接受搬迁费先后迁走,唯有熊贵嫌拆迁费不够,至今没有搬迁,顽固地当了钉子户。

这本来跟杨彪无关,但他庆幸的是,熊贵家这个独门小院留了下来,如果搬到热闹之处去了,那他复仇的难度会增加几倍,而现在,月色下这个独户中的人,几乎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要杀要剐,任凭他处置了。

可以预料,熊贵见他冲进去一定会反击,但他不会给手无寸铁的对方机会的;熊贵也可能大声叫喊向外求援,那又有什么用,周围只有庞大的机械厂,而机械厂隔着高高的围墙,里面机器的轰鸣足以抵消外界传进的风吹草动,即使厂里的人听到了跑出来,他早将熊贵一家收拾了,因为熊家只有两口人——熊贵和他妈妈。

一想到熊贵的妈妈,杨彪的手还是抖了抖,这是个脑袋不灵的老女人,过早地出现老年痴呆症状,剥夺她的命,罪过吧?

不,熊贵害死我老婆,我来就是跟他们同归于尽,要把他家一锅端。

杨彪点起一支烟,这肯定是此生最后一根烟了。他现在不能不想到一个人,他的父亲。父亲一定在家坐卧不安,时不时从窗里往月光下眺望,担忧儿子为何还夜不归宿。可是杨彪现在不能想得过多,不然心有拖累就下不去手了,他只能在心里对父亲说,我要报仇,爸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

一支烟三两口抽完,杨彪扔下烟头,闭眼喘了几口气,然后缓缓从后背抽出那把西瓜刀。

月光下,西瓜刀翻出一道道寒光,明天,它一定会作为这桩大案的凶器,陪他上头条新闻。

准备行动。

杨彪正要像兔子一样奔向小屋,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把他吓得全身一麻。

糟糕,是揣在兜中的手机没有关掉,不知是谁打来了电话。

很明显,自己不是有经验的杀手,紧要时刻还是出了纰漏,幸亏周围没有人,不然铃声一响岂不是让自己暴露?

杨彪很是懊恼,从兜里掏出吱吱欢叫的手机,准备扔进旁边的水沟里,而在扔掉之前先得瞄一眼是谁打来的,三更半夜,除了父亲还有谁?

然而屏幕上的那串数字,让他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