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在哪里等你呢？

秦怡躺在浴缸里，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久久地闭上双眼。这句话就在她胸口如暮色古钟一样回响，继而荡在耳边。上午，人力资源部的丁倩来辞行，要和宋正楠一块去深圳，负责成立分公司。虽然这个消息，秦怡早已知道，但目送着丁倩出门时，她心底空落落的慌。

偌大一个世界，似乎只有我一个。

秦怡住在这套别墅里，有私家庄园。她从浴缸里**地走出来，只简单地披了一条浴巾在身上，坐在客厅。从窗户往外看，四周的花花草草一片荒芜，光秃秃的树枝愣愣地伸向天空。

好大的房子，好空的心。

一会，庄园的铁门徐徐打开，一辆黑色奔驰开进来。秦怡慵懒地斜倚在沙上，浴巾随意地搭在身上。她的身姿依然妖娆姣好，岁月的流逝似乎从未滑过她的肌肤。客厅的门开了，丈夫刘旭东回来。刘旭东看了一眼沙上的秦怡，笑道：“你今天很有雅兴嘛！”

“这不是等你么？”秦怡拨了拨罩在胸口的浴巾，恰到好处地露出*的春光。

“呵呵。真乖！”刘旭东拍拍秦怡的脸颊，对她的春光却熟视无睹，说：“我回来取点东西，一会出差。”

秦怡对此习以为常，只“嗯”了一声。

她看着刘旭东上楼，一会咚咚地提着个行李箱下楼出门。她很清楚丈夫要去干什么，意味深长地笑问：“你这趟差，可要悠着点。”

刘旭东站在镜前，边梳头边说：“秦怡啊，我觉得我俩现在的状态，就是彼此最好的状态。彼此留有空间和自由，能保有一定的新鲜感。”

“嗯，是不错。”

刘旭东放下梳子转过身来，说：“那么，我们依然履行好彼此的承诺。你给我自由，我给你名分和生活。我们的人生大抵就是这样，虽说好不到哪里去，但肯定不坏。”

“你已经很自由了。”秦怡心里嫌恶，脸上却依然淡淡一笑。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呵呵……”刘旭东笑笑，转身出门。

等丈夫刘旭东走后，整个房间安静得更显寂然。窗外的天，依然苍郁得阴冷。秦怡歪着头，躺在沙上想事。今儿白天，警局的凌森和江小薇来过一趟公司。秦怡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先是找她简单聊了几句，虽然还是和苏仕禾有关，但也没什么要害问题。然后，凌森和江小薇又找公司其他人，比如上次谈过话的孙贤，还有几个人。苏仕禾的死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两位警察的到访在公司并未激起什么波澜。警察走后，那几位职员也没放在心上，理解成例行的调查谈话而已。不过走时，警官凌森说：“秦总，上次那个接待我们的女孩丁倩呢？”

“真不凑巧。她去深圳那边出差了。”

“要多久回来？我要再跟她面谈一次。”

“可能要一段时间吧。”

“那么，我该如何联系她呢？”凌森问。秦怡就让人拿了一张丁倩的公司名片给他。

“多谢。”

“凌警官。”秦怡把凌森请进自己的办公室，问：“苏仕禾的案子，还没有眉目和进展么？”

“有了结果，自然会告知你们公司。只是目前的紧张，我却没什么可说的。”凌森说。

“噢。”秦怡没再问下去。

凌森到访公司，虽然没什么蹊跷，但搁在秦怡心里。她似乎隐隐不安，此刻躺在沙上，脑子里却萦绕着一团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