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好这一切，她的手机又响了。

苏晴一看，是蒋卓天打来的。

苏晴立刻接通。

蒋卓天没有一句废话。

开门见山：“冯建宇的DNA对比结果出来了。”

苏晴忙问：“匹配吗？”

蒋卓天道：“三份数据相互都匹配。”

啊！

那说明当年在孙琳家作案的人，就是冯建宇。

但同时也说明，死者也是冯建宇。

苏晴欢喜之余，又满是遗憾。

她又问道：“冯建宇的死因是什么？”

蒋卓天说：“是窒息身亡。身体并无外伤，在屋里也未发现其他人的痕迹，确定是自杀。”

自杀？

他可自杀得真是时候。

苏晴不解的问：“冯建宇为何要杀孙琳？”

蒋卓天有些尴尬：“这个我真不知道。”

苏晴反应过来。

自己不应该去问蒋卓天。

他只是个法医。

只负责搜证。

她要问的人，应该去问高一凡。

他或许能推断出一个较为合理的原因。

苏晴谢过蒋卓天，打算挂电话。

蒋卓天却又叫住她：“你晚上空吗？”

苏晴一愣：“什么事？”

蒋卓天有些扭捏：“我.......想请你到家里吃饭。”

去他家？

oh，no，no，no！

苏晴脑子转得飞快：“晚上我还得去跟人，你知道的，捉奸！”

蒋卓天十分失望：“这样啊，那好吧......”

苏晴嗯了一声，又打算挂掉。

蒋卓天却又叫住她：“要不要我陪你去？”

他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

苏晴还真有些不忍心拒绝。

如果晚上她真的要去捉奸的话。

可惜，那不过是个借口。

苏晴硬着头皮：“不用了，人多反而麻烦。”

蒋卓天哦了两声。

苏晴说：“我还有事，挂了，晚点联系。”

蒋卓天再无借口，只得说：“好。”

苏晴挂了电话。

她内心有一丝烦乱。

蒋卓天人很好，但是——

但是她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苏晴拍了拍自己的脸，劝自己不要想太多。

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多虑。

她得先把费云逸的案子解决掉。

说动就动，她立刻出发去吴家的旧居。

她打算找那些老邻居探探情况。

苏晴出门叫了车。

一上车，她便告诉司机要到长乐街。

司机一愣：“长乐街？什么长乐街？”

苏晴说：“长城的长，快乐的乐。”

司机想了想，拍了一下脑门：“你外地来的？”

苏晴点点头：怎么，去长乐街还分外地，本地。

司机哈哈一笑：“幸好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然，真会被你说懵。”

苏晴皱眉：“什么意思？”

司机说：“你说那个，应该是很久之前的老街了吧，以前的市政干部居住地。但是十几年前城市规划，那条街已经被拆掉了。”

苏晴一愣：“拆了？”

司机嗯了一声。

苏晴这时想起费云逸曾告诉过她。

他一出狱就去吴家找过。

但是，那边已经拆掉了。

自己竟然忘了这一点。

司机见她发呆，忙叫她：“喂，你如果不坐车，麻烦下车，我还要拉客。”

苏晴很是无奈，只得下了车。

她站在警局门口，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才好。

却听身后有人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苏晴心里一喜：是他回来了。

她转过头，果然看见高一凡站在她的身后。

苏晴开心的问道：“你回来了？”

高一凡看她一脸喜悦，有些诧异。

他点点头：“是。”

他回来了，她高兴什么？

苏晴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过于外泄。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蒋医生刚刚告诉我，冯建宇的DNA匹配已经完成，三份数据相互匹配。”

高一凡点点头：“那很好，那杀害孙琳的凶手，可以确定身份了。”

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蒋卓天竟然将这件事，第一个告诉了苏晴。

他们之间——

高一凡晃了晃头，暗自告诉自己别多管别人的事。

苏晴见状，却误会了。

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你不舒服？”

高一凡忙说：“没有，我没事。”

他说着往警局里走。

苏晴忙跟上他。

两人到了办公室。

高一凡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苏晴已经习惯他的不客气，她没加理会。

她径直坐在他对面，说道：“孙琳这个案子这样结局也是充满了疑点。”

高一凡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

苏晴说：“你说，冯建宇为何要杀她？”

他并未抢劫钱财，也未侵犯孙琳。

好似只是为了杀孙琳一样。

可是，据警方的调查，两人并无交集。

难道冯建宇是变态？

热衷于随机作案？

犯罪史上倒也有这样无差别杀人的罪犯。

但那些都是极端变态之人。

冯建宇，经历过什么令他如此变态的事？

高一凡想了想说：“我想，冯建宇并不是去找孙琳的。”

苏晴支起耳朵。

高一凡道：“冯建宇，应该是去找汪雅言的。”

啊?

苏晴露出不解的神情。

冯建宇去找一个高中刚毕业的男生？

干什么？

高一凡理解苏晴的不解，他继续解释道：“你如果未见到汪雅言本人，只听他的名字，你觉得他是男是女？”

苏晴想了想，道：“是个女生。”

而且这个名字，让人觉得这个女生长得不错。

高一凡点点头。

苏晴脑子转得飞快。

她立刻想到：“你的意思是，冯建宇以家访为名，去这些女同学家里，意图不轨？”

高一凡笑笑：“就是这样。”

他第一次去汪家，没见到汪雅言，只有孙琳接待他。

他或许是意图侵犯，遭到孙琳的反抗，结果意外的将她杀害。

高一凡说：“我猜他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事后他时常做噩梦，看得出他当时对此事也非常恐惧。”

这一点是邱洁告诉他的。

但是孙琳死后，警方一直没有抓住他。

所以，他才有胆子继续犯案。

他第二次找了范娅思，却又因她不在家，未得逞。

于是，第三次又找了周媛媛。

可惜，又被人截胡了。

高一凡想到这里，眉头一皱。

他突然之间发现，将整件事如此理下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一时之间，他又不知具体是哪里不对。

苏晴见他眉头皱起，知道他在想事情。

当下没有打扰他。

她微微垂头，拿眼角瞄他，心下欢喜。

只觉得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倒也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