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谜藏之琼山玉阙
作者:螺旋兔 | 分类:游戏 | 字数:1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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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逍遥阁
我站在那儿快速在脑子里搜寻着孙雪隽三个字,明代雕刻大师不少,比如像郑振铎和陈洪绶,他们的作品都是流芳百世的,但这孙雪隽的名号我倒是没有多少听闻,或者说听都没有听说过,但现在这个人的作品摆在眼前,并且毫不逊色于明代的每一位大家,孙雪隽这个名字就像一个莫名其妙的插曲突然加进了演奏得本来就不太顺利的乐章,还有名字下方那个本该是姓名章的位置也被一座小小的楼所取代,很难让人不联想到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明朝永乐大帝的玉阙。
我仔细的在脑子里理了一下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首先这个人的雕工极为精湛,不仅不输于明代大家,观音像的刻工甚至已经可以和现代机器相媲美,足以说明他的功底深厚,被朱棣赏识任命他制造了玉阙,所以他以这个玉阙的图案为自己的代表代替了刻章,再其次,这个叫孙雪隽的人在历史上从未被提起过,也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某种原因住到了这座地下城池,从而被世人所淡忘,从而在历史上被一笔抹杀。
我掏出相机对着那块名字和小楼拍了几张照片,回头刚想叫谢珀继续往前面走一走,却见这家伙坐那儿往包里翻着什么东西,我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他从里面掏出了被昨晚上那个老板忽悠的两瓶白酒摆在在了楼梯口。
“呦呵,谢公子这是没找到兔子和蛇,于是要和这个明朝美眉对酒当歌聊聊人生理想么?”我看着那两瓶贴着农村老牌纸标的烧刀子,才发觉静下心来,这块地方阴冷异常,身上的汗蒸发的很快,刚刚在石室里弄出来的一身汗在我们站在楼梯口的几分钟已经完全干掉,身上也不觉得有多难受了。
“这里处在山体之中,温度会稍稍低于外界气温,我向那个黑心老板买这两瓶酒就是为了防止今天进山受寒,只是没想到还能坐在明朝的酒店里喝现在的烧刀子。”谢珀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开瓶器,我斜了一眼他那个鼓鼓囊囊的零食包,心说吃东西用的倒是带的挺齐全,救命的玩意儿倒是一个都没带。
谢珀直接拿着那瓶酒狠命的往嘴里灌了一口,没想到喝了一半下肚,一会儿又给吐了几口出来,嘴里还骂了一句我听不懂的方言,然后嘟囔道,“这怎么这么辣啊,村门口那些老爷们儿的嗓子都怎么长得。”
“连我爷爷都不敢这么喝烧刀子。”我也不顾那楼梯上多脏,一屁股坐了下来,身上虽然有点冷,但还不到要喝烧刀子御寒的份儿上,所以我推开了他递过来的烧刀子,拉上了帽衫的拉链,一边翻刚刚拍下的照片,一边问谢珀,“关于这个孙雪隽,你想到什么头绪了吗?”
“我没听说过孙雪隽这个人物,但我倒是想起了明代一个人。”谢珀又把烧刀子给拧了回去放进包里,脸上被刚刚那一下搞得通红,“明代有个汉阳太守叫孙雪居,也是隶书篆刻的一把好手,这俩人会不会是兄弟之流的。”
“孙雪居是哪个皇帝时期的汉阳太守?”
“不清楚,历史上对这个人也是一笔带过,我知道他还是因为以前参加了一个拓本展览,看到过他的作品,感觉还不错。”谢珀面色有些纠结,“从开国开始,那么多地方太守,一笔带过也是情有可原。”
“首先,如果这个孙雪隽是雕刻明成祖玉阙的人,那这个人的年代就一定在朱棣在位的二十二年里,而且这座传说中的玉阙并没有在长陵里面被发现,如果不是梁庄王,就不会有一点线索,只有两种可能了。”我朝谢珀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一,这座玉阙根本就没有被雕出来,但是从我们一路进来到这里的观音像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二,也就是朱棣驾崩前,这个叫孙雪隽的人带着明成祖的宝藏和他亲手雕刻的玉阙逃到了这座古城中。”
“那这玩意儿又和朱棣归西的时候才十三岁的朱瞻垍有个鸟关系。”谢珀从包里掏出一瓶水扔给我,“而且要藏宝也没必要修一座城,还搞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观音罗汉来啊。”
我喝了一口水,想了想年份,也觉得这里面的关系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我和谢珀算是两种人,他如果这次找到了玉阙,一定会睡一觉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忘了,而我不同,如果当初他们只是告诉我玉阙在一个地方让我去取,我可能取回来也完事儿,但是如今的情况是,他给我一团理不清的线索,而我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真相,如果无法知道这些,即使最后我能够找到玉阙,心里也会有个疙瘩解不开。
揉了揉脑袋不打算再往下想,却见谢珀已经背着包往楼下走去,我大体环顾了一下二楼的装饰发现和一楼格局差不多也没啥稀奇,就朝地上的女尸拜了拜,抓起水瓶跟了上去。
谢珀站在楼下的路上看手表,整个城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残阳照着这座城,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静谧,“我们已经下来了近五个小时,天快黑了,我们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地方。”
我看着他正经的表情,心里暗暗惊喜这家伙是不是想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刚想开口询问,谢珀就打起了手电照着自己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道,“中国男人都想去的地方。”然后一路向前方小跑过去。
我定了三秒才明白这家伙什么意思,抬头看了看夕阳的光,估计还有一个小时这里就得全黑,野外求生的时候,睡过大沙漠和原始森林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但如果要我睡在这鬼地方的大路上,我还是宁愿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处能落脚没有干尸作陪的房子,于是背着包紧紧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有不少钱庄和绸缎商行,甚至还有养鸡鸭的藤编篓子掉落在路边,可想而知,当年一定有过繁荣昌盛的景象,如今却是满目凄凉的景象,只能让人哀叹可惜。
谢珀最终停在一个挂着大大“赌”字的楼前,抬头往上观望,我跟上前去,楼的正门上挂着一方木牌匾上面用标准的隶书写着“八方逍遥阁”四个大字,二楼悬着一个木刻的“赌”字,字体大得在周围的商铺里面显得有些扎眼,我里里外外四处观望了一下,发现这里的建筑形状有点奇葩,主体是北京的四合院架势,门牌两边是夸张的飞檐除了正门,周遭却延伸出去三个院落,像一朵不伦不类的三瓣花。
“我还以为你想去妓院看看,没想到你指的是赌坊啊。”我看着眼前这栋赌坊,对谢珀道,“这次是我想法龌龊了,您什么都不用说,我自己向毛主席谢罪。”
“这就是你没文化了吧。”谢珀走到主楼边上的一条小巷道,我跟在后面仔细一看,侧门连着一个小通道,前面是一个更加小的门,木门已经腐败不堪,那个小通道上居然也挂着一张匾,同样是工工整整的隶书写着五个小一点的字,“晚晴不夜宫”
“那边应该还有一个。”谢珀往另一边走去,指了指另一边巷道的牌匾,上面也写着一副隶书“初云长春院”,像是一副工整的对联,我本来还在琢磨这样的建筑是不是有什么意义,但是看到这两个称呼我就明白了不少,这里确实是妓院,还是个混合型的窑子,明朝的风俗开化,除了女子还有男妓,曾经还有一本叫做《弁而钗》的小说貌似就是描写的这些东西,而明代男妓的住处普遍称长春院,女子住处多称不夜宫。
“我说小同志,你是不是常年累月宅家里,被电视上那些个脑残电视剧驴了还真以为妓院都跟高级会所一样大张旗鼓的招客啊?”见我呆在那儿想东西,谢珀上去推晚晴不夜阁的小木门,“明朝对女性是十分苛刻的,所以她们不能随便抛头露面,还要受到歧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嫖赌一体一说,所以这个院子才叫逍遥阁,刚刚站在石台上时我就看到了这个大大的‘赌’字。”
“感情您老人家一早儿就盯着这吃喝膘赌来啦。”我啧了一声。
谢珀嘿嘿笑道“谁让人家门板好认。”
我笑笑说得了吧就你这伪君子。
谢珀走到晚晴不夜宫门前用力的撞了几下木门,那块本来就稀稀拉拉的小木门哪经得起他这140多斤的身板,一下子就断开了,飞出的尘土糊了谢珀一脸,紧接着那块小木匾也“啪”的一声掉在他肩膀上把他砸了个狗啃泥,半天爬不起来,我站在路上看他的狼狈样儿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让你好色,遭报应了吧,犹豫了半天还是上去把已经脏不拉几的谢珀扶了起来,我看了一下那块晚晴不夜宫的牌匾,叹了口气,好在他躲得快,匾已经腐烂了一部分又不是很大,只砸在了肩上,要是被砸到脑壳儿,不傻也残。
我捏了一下他的背,那货“嗷嗷”得嚎了两嗓子,整体没什么事儿,肩胛骨好好地,就是红了两块,估计一会儿会淤血变青,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不管他,自己拎着包走了进去。
说实话,有些出乎意料,不管是院子的外观还是内部都有一个特点——朴素,说到妓院,比较出名的不管是北京的八大胡同还是金陵秦淮,都一个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艳丽,张灯结彩,八方邀客,而这座院子却看不出一点风月场所的迹象,天井的正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石鼎,四面刻着一些饮酒作乐的图案,但都与一路上看到的观音与祭台浮雕水平相去甚远,人物都比较粗糙,眉眼都很抽象,还有一部分已经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脱落,搞得我很失望,石鼎里面有一些干涸的黑色物体和昆虫尸体,除了巷道里挂着的几盏已经支离破碎的红灯笼,整体根本不像个妓院,倒有几分大户人家书斋别院的味道。
谢珀捏着肩膀走进来,嘴里还“呲呲——。”的吸着凉气,然后伸出头像狗一样在四周闻了一边,对我道,“就在这里扎帐篷,我闻着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还香香的。”
我四周观察了一下,觉得也确实比其他地方干净好多,而且地方开阔,霉味也不重,于是从包里掏出了从淘宝上弄来的折叠帐篷和一袋煮汤用的干蘑菇和牛肉干准备吃点以后就休息。
我们把帐篷支起来以后,就把院子里找到的几根破椅子腿给点了烧水,虽然刚下过雨,这地方却是很干燥,所以点燃木材很容易,谢珀把干蘑菇和牛肉干放进水煮,然后就起身在这座院子对四面都落了锁的门继续转着看看,我坐在“噼里啪啦”火堆边上翻着一路上进来拍下的照片,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关于明朝宝藏或者玉阙的线索。
刚翻了一会儿就听到背后谢珀“呦呵。”了一声,估计这小子晃悠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有趣或者值钱的东西,我刚想问他怎么了,回头一看却不见人影,有一扇小小的木门正半敞着,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