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被辣到了，然后喝了一口水，这时注意到坐对面的夙澜夜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她开口问道，“干嘛不吃？你不喜欢吃辣的？”

夙澜夜手肘撑在桌面上，一只手再撑着下巴，看着她说道，“我觉得看着你吃就够了，你还从来没在我面前露出这么幸福的表情，就只是吃个东西，就能感觉这么幸福吗？”

丽丽忍不住一只手往脸上扇风，一直觉得脸上烫烫的，也不知道她的脸是不是红成猴屁股了？

和夙澜夜这么一接触，怎么觉得他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呢？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吃东西当然幸福了，特别是吃到你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你喜欢吃什么啊？”

这么一问，她脑海里就闪现出了医院血库的那模样，对他也算了解了，那这就是应该是他最喜欢吃的，夙澜夜看她一副明了的样子，也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心里的答案，但这时，丽丽就有些好奇了。

“你除了喜欢那种液体，你就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吃的么？”丽丽说完再去自己盛了碗白饭，夙澜夜回答她，“我还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说着，他就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麻婆豆腐放进嘴里。

他吃起来那模样还真和常人没什么区别，而且吃完之后觉得有点辣，他喝了点白开水，这么看来，他的味觉是正常的，消化系统也是正常的，但他就是比常人多了一对吓人的獠牙，和多了一道爱喝的饮料。

丽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项研究一样，了解一下真正的僵尸王的生活方式，之后，夙澜夜也稍微吃了一点，估计是想让丽丽感觉舒服一点，但两人也没开口说什么话，丽丽吃完了一碗饭，又盛了一碗饭，其实心里一直在纠结要不要问出那个问题。

“我想进一步了解你，可以吗？”丽丽小心翼翼的问道，夙澜夜点点头，“当然可以，有什么想问的你尽管问，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他很轻松的回答道。

丽丽也松了口气，仔细想了一想，组织好语言说道，“你，是怎么变成……你现在这样的？你以前也应该是一个普通人吧？”但是这个问题一问出，夙澜夜的眉头紧皱在一起，难道是问道他的痛处了么？还是问了一个不该问，触碰到他底线的问题？

毕竟，一个正常人，谁会想变成这样？

夙澜夜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会儿，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桌面上，对她说道，“把你的手给我。”丽丽愣了一会儿，看了看他的表情，再看看他放在桌上的手，最后她还是犹犹豫豫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她还在心里胡思乱想他难道要握住她的手吸她的血？但是在握住他手的一瞬间，丽丽觉得自己的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不，是有人在对话，“你干嘛要一直跟着我！？”

“你救了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我不要你！”

“不要这样嘛，我做你的徒弟好不好？你说你要找什么药？我和你一起去找，我就是想待在你的身边。师父，收我为徒啊！”

“我给你绣了个荷包，嘿嘿，好看吧，给你。”

“不要。”

“拿着嘛！乖！”

……

“师父！找到了！终于找到你要找的药了！嘿嘿，我很了不起吧，师父，快夸我！”

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刚开始都还是很开心的样子，至少那甜美的女声是很开心的，男声有些冷冷的；丽丽的脑袋一阵混乱，因为这两人的说话声她听着觉得好熟悉，抬眼看着眼前的夙澜夜，是他在说话，而那个女声，听起来很像是她自己的说话声……

但是渐渐的，那女声听起来变得有些难过了。

“师父，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要我了么？我找你好久了，为什么不辞而别？大娘，你有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路过吗？他还留了很长的头发，大娘你有见过吗？大爷，你有见过他吗？土地公公，你说我师父到底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直都找不到他啊，找了他这么久，好像快三年了……”

丽丽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刺痛，鼻子酸酸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夙澜夜。

“师父！！你你……我我，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这几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找到了药你就消失了？”

“哎……我不是回来了？”

“你别松手，我要多抱抱你！师父，快跟我说，你这几年都去哪儿了！？”

“我不是不要你了，我找到了药，当然就赶紧回去救人了。”

“救谁？是不是救那个叫戎君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你做梦都在叫她的名字，是一个女生吧？那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没事了？为什么一去就要去这么久？而且都不跟我说，你不是我师父吗？我说过要一辈子跟在你身边的。”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啊？什么意思？”

“没什么。”

“那个，师父，你会和她在一起吗？只有为了喜欢的人……才会那么拼命要去救她吧？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她……师母？我，我是可以接受的，只要能一直留在你身边。”

“妙菱啊……”

“师父！你现在不用回答我，我现在还不想听到那个答案，你多陪陪我几天吧，就算你并不打算要留我在你身边，本来最开始就是我厚着脸皮留在你身边，就多陪我三天的时间，好吗？”

对话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丽丽看着夙澜夜，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就是比之前要更冷漠了一点，没有之前跟她说那些情话时轻松的表情，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然后对话声再次响起，但这次的女声听起来非常的虚弱。

“师…父，我，觉得我要死了。抱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