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义非常不配合警方的提问，加上旁边律师一直在那阻拦，这让杜克施的取证极为困难。看着这家伙在审讯室里几乎一言不发，杜克施决定先扣留李全义二十四小时。

现场虽然找到拥有李全义指纹的木棍，但是不能证实李全义于今天早上去往了龙舟厂，所以不能证明李全义就是杀人凶手。只要不能证明此事和李全义有关，则李全义就用沉默来代替抵抗。

“如果李全义不开口，我们获知陶崇耀线索的渠道就又断了一条！”出了审讯室后，虞雅婕显得无奈。

杜克施道：“李全义应该和陶崇耀的死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为何也去了龙舟厂？李全义的身份是一个文物古玩的炒手，没有意义和让其得到更多金钱利益的事情，他不会贸然去做。所以，那家龙舟厂一定有让李全义感兴趣的东西！那么，李全义是如何知晓那家龙舟厂有让其感兴趣的东西？”

“会不会是陶崇耀告诉李全义？”虞雅婕说罢，停顿片刻，便摇摇头，“不对。我们通过现场询问得知，陶崇耀带着那个女人其实也在询问带有小孔成像图案的工厂。所以陶崇耀之前应该不清楚龙舟厂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有没有这种可能，李全义在跟踪陶崇耀和那个女人，他其实也在寻找龙舟厂的位置！”

“你是说，陶崇耀和那个女人到了龙舟厂，然后李全义也跟了过去。”杜克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管李全义是跟踪过去，还是之前就已经找到了龙舟厂，但是总之，龙舟厂一定有特别的存在。龙舟厂之前的拥有者孙长胜已经死亡，如果我们想要知道龙舟厂更多秘密，怕是只能通过他的女儿孙婧。雅婕，你设法联系上孙婧以及孙婧所在地警方，希望能从孙婧的口中知晓有关龙舟厂更多信息。”

汇总各方目前获得的信息，可以确定的便是陶崇耀和那个女人昨晚在一起，今天早上一起去了沙漠洲。再然后，马小龙通过走访得知，陶崇耀一直单身，且身边女性朋友很少。所以当陶崇耀的熟人知晓陶崇耀昨晚和一个女人一起回家，这些人都很吃惊。

陶崇耀家中有明显的宅男手办，这是否意味着陶崇耀的日常生活便是工作和回家幻想！而如果有一个符合其幻想的女性主动接近陶崇耀，则陶崇耀很可能轻易沦陷。

根据那个小偷所言，陶崇耀给那个女人买了很多东西，两人动作也很亲密，这无疑证明两人确实存在不一般的关系。为了获得更多有关那个女人的信息，杜克施还设法找到了之前陶崇耀购买金银首饰的地方，通过调取现场监控，以及消费记录，他确认那些钱都是陶崇耀花费，所以，陶崇耀确实对那个女人出手很大方。

坐在办公室，看着获得的新监控，杜克施脑海中一直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如果陶崇耀的日常生活真的是工作，吃饭，回家睡觉这么简单，那这种人其实有很强的条理性和自我保护意识，也很难轻易对一般人出手大方，除非，这个人他早就认识！

监控画面中出现的女人确实和孙婧很相像，又或者说，也许就是孙婧，可从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孙婧和陶崇耀其实不认识。所以，那个女人是谁？

“杜哥！”札璇一路小跑凑上来，“一般职业杀手非常小心，很难留下指纹线索。但是之前陶崇耀身上出现吻痕，而雅婕姐也从陶崇耀家中床上获取了头发，可以确认陶崇耀和那个女人关系密切，所以我想陶崇耀身体上是否还可以找到那个女人的其他线索证据，终究，我从陶崇耀衣服的贴牌上提取到了指纹。在联系孙婧所在地警方获取孙婧的指纹信息后，进行比对，确认不是孙婧的指纹！而资料库中也暂时没有找到这枚指纹！还有，头发的DNA鉴定还在做，可应该也不会是孙婧的DNA吧！”

杜克施道：“资料库中没有指纹？我国目前身份录入时都要进行指纹录入，所以会有指纹资料库。如果在资料库中不存在这枚指纹，要么此人没有进行身份登记，要么，此人不是我国境内居民！”

札璇道：“从医学角度来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人体皮肤表面全部都长有纹路，其中手指的纹路差别最大，因此可以用来鉴别人的身份。即使手指受伤后，如果只伤到表皮，伤口愈合纹路也不会变化。但是如果伤到真皮，形成疤痕增生后，纹路就可能会发生变化。因此摩破、挤伤等情况均可能导致指纹毁坏。除此之外，现在还有一种指纹整形技术，就是通过移植其他地方的皮肤来改变纹路。但是这种手术在很多国家都是非法，因为这会涉嫌破坏体征信息认证系统。”

“照你这么说，没有出现在指纹信息库中的指纹其实也很正常。这就更麻烦了！”杜克施盯着视频画面。

在画面中，陶崇耀和那个女人贴的非常紧密，甚至那个女人时常主动亲吻陶崇耀，这让陶崇耀非常满意。

“一个女性朋友不多，且看起来不擅长和女性主动接触的男人如何获得这样女性的垂青？另外，这个女人也许和陶崇耀之前就认识！”

杜克施回身准备和罗小军交流，其实不用他说，之前罗小军就在继续深挖陶崇耀。而他这边也有新的发现。

根据罗小军的调查，之前识别比对出的三个相似女性和陶崇耀都不认识。而罗小军再对陶崇耀的情史深挖后发现，陶崇耀之前只交往过两个女朋友，但是都没有接触太久便分手。除此之外，陶崇耀也有自己喜欢的女性。

“陶崇耀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之后也一直对那个女生念念不忘。我已经查到，那个女人叫金淑娟。金淑娟大学毕业后前往澳洲留学，之后取得澳大利亚国籍。根据出入境记录，金淑娟这段时间确实在S市！而我们也查了陶崇耀的通话信息记录，确认陶崇耀确实这段时间和金淑娟都有联络。”

杜克施赶忙道：“金淑娟长什么模样！”

罗小军调取画面，将金淑娟的照片直接投放到大屏幕上：“这就是金淑娟的模样！”

“长发！”杜克施歪歪嘴，“而且她的样貌和孙婧等人的样貌并不相像。”

罗小军道：“确实，金淑娟和之前面部识别比对出来的三名女性样貌不符，所以，不会是陶崇耀之前和其亲密接触的女性。”

札璇咦了一声：“只是……”

杜克施道：“怎么了璇璇！”

挠了挠头发，赵璇走到大屏幕前，她盯着金淑娟的照片端详良久，道：“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的脸部轮廓有些怪怪的。你们看，她的鼻子似乎隆起的过于明显，还有眼角也有被开过的迹象。除此之外，她的下巴好似也被垫过！”

曹倩哇的一声：“你是说金淑娟整过容！”

这下可彻底激情了曹倩的兴趣，她马上搜索匹配金淑娟过往照片。但是和现在金淑娟的照片很容易搜到不同，以往金淑娟似乎并不喜欢将自己的照片放到网上。当然，对于曹倩和罗小军这样的高手而言，他们想要获取一个人的资料并不困难。终究，他们在找到金淑娟上学时候的合影照后，确认金淑娟之前和现在的模样确实存在差异。

杜克施吧啦一个响指：“所以，她确实整过容！刚才璇璇说，人的指纹可以通过整形改变，恰好金淑娟就整过容！除此之外，陶崇耀一直喜欢金淑娟。对于这样的男人而言，自己多年喜欢的女人很容易改变他的原则和习惯，所以，金淑娟或许是个突破口！倩倩，能不能找到金淑娟！”

“这倒不难，但是金淑娟现在是澳大利亚国籍。这可能牵扯到涉外问题！”

“别管那么多，先找到这个人再说！”

直觉告诉杜克施，这个金淑娟或许是个突破口，与此同时，杜克施对罗小军投去一个眼神。对于聪明人来说，当然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在杜克施去找金淑娟的同时，罗小军也迅速忙碌起来。他们需要尽快搞清楚陶崇耀死亡真相，因为游戏重新开始，游戏或许已经开始了！

杜克施是在一家服装店内找到金淑娟，当时金淑娟正在购物。当杜克施拿出证件说明来意时，金淑娟很诧异，她甚至震惊陶崇耀已经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前天还在和他通话！”满脸不解，金淑娟一屁股坐在软垫上，“警察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死了。”

“所以我才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我们查过陶崇耀的通话记录，发现他这段时间和你交流密切。我们警方想知道陶崇耀这段时间是否有异常行为，特别是，他是否和一些特别的人在接触。”

“这个……”金淑娟摇摇头，“我不是很清楚！”

杜克施看了看金淑娟的购物袋，道：“金小姐买了这么多东西，想必也累了。不如我请你喝杯东西，顺便再聊聊案件。陶崇耀是你老同学，我想，你也应该很想尽早抓住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