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除了死亡，拥有其他选择，但是我没有。

而希望无法解决问题！

我不怕再痛苦，我痛苦的是存在希望。

———题记

“刘队，一月不见，别来无恙啊！”

一中，刘星宇接了一个电话，声音似曾相识。

霎时间，她立马反应过来。

来电者是谁？余眠眠！

一个月前余欢欢死后，按照惯例，通知其家属，她曾过打电话给余眠眠，只是，其人未曾现身。

直到现在，一中连续死了三个人，电话就来了。

这是挑衅来了？

什么时候杀人犯罪，可以耀武扬威了？

好一个小志远！简直狂妄至极！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此三宗命案与眠眠有关，但她的确是最大嫌疑人。

沉默片刻，刘星语悠悠开口：“我们不曾见过，谈不上好与不好！”

“你没见过我，但见过我小妹吧，再说，这个月以来，我可是三天两头见过你呢？”电话那头，眠眠轻飘飘地说道，“刘队当真是女中豪杰，年纪轻轻便是刑侦队长了，好不威风，比起那个传奇公安张逸杰也丝毫不让！”

刘星语皱眉。

眠眠的话，透露出的信息太多了。

一，她提到欢欢了，说明她对警方的办案的态度很是不满，甚至是愤怒，她把欢欢的死，部分责任，归咎于警方的不作为。

二，她提到张逸杰！张逸杰是谁？吴志远为了救自己的女人，四处作案，就是张逸杰一直在追捕，由西到东，由南往北，横跨十几个省，辗转数千公里，直到最后吴志远落网，尽管，他抓到的只是一具尸体，但他的功勋，任何人都不能磨灭。

眠眠故意提起这些所有人都不愿提的陈年往事，就相当于在说，悲剧会重演，她把她当成吴志远，而自己是张逸杰。

刘星语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但眠眠终非是志远，她刘星语也非张逸杰。

志远是为了救人，而不得不杀人，且杀的都是恶贯满盈的人贩，客观的说，是被迫杀人，而眠眠不同，如果一中此三人真的是她所为，那她是为了报复，为了杀人而杀人，且不会讲任何原则和底线。

眠眠，更难多付得多。

因为，她没有任何顾忌，这样造成的破坏力，将会备增。

此时此刻，刘星语准备的话，也硬生生闷了回去。

她原本打算，找一个突破口，或者是激怒，或者是引导，把眠眠的话套出来，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但现在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

“你打电话来，不只是为了叙旧吧，电话中，我们也没什么可叙的！”沉默许久，刘星语说道。

“咯咯咯！”眠眠笑了，“你想见我呀，明说嘛！哦对了，你现在别四处张望了，我又不在一中，等有机会我想见你了，约你喝茶，怎样？”

“你不在一中，怎么知道我在一中？”

刘星语说道，“正巧不巧，一中刚出命案你就打电话来了，你就算会变魔术，也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刘队，你这就不专业了啊！怀疑那几个人是我杀的，直接讲，不用拐弯抹角，我就算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吧！”眠眠说道，“如果只是凭猜测办案，那这世上不知多少冤魂呢！比如，我小妹欢欢！”

“你！”刘星语语塞。

“要找我，拿出真本事来，口舌之争无用！”眠眠幽幽说道，“小时候，妈妈总是反复问我，我长大要做什么，我总是说，做一个隐形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后来才有知道，隐形技术是可以实现的，这是我从我志远哥那里，偷来的一本书里学到的！我跟他学会隐藏自己！但哥哥总是比我好，他多才多艺，而且温柔体贴，而我看起来就像一个坏孩子！”

刘星语默然。

“后来他告诉我，其实隐形很简单，你只要想方设法不让人注意！”眠眠继续说道，“志远哥总是说，学这个并不是为了犯罪，不是为了去跟踪某个人，他只想看看自己的亲人，他们过得好不好！”

“他真是你的好榜样！”刘星语寒声说道。

“这话你就说对了！”眠眠娇笑起来，“隐形的技能，经常用到一样，那就是如何转移注意力，比如，我们现在聊天，你猜，我准备干嘛？”

“嗯？”刘星语眉头一挑，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眠眠，她和自己通话，就是转移自己注意力？

“咔！”正在这时，电话突然断了。

“不好！”刘星语收起手机，大喝一声，“李艳玲呢？李艳玲在哪？”

“李艳玲？”有警察迷惑，“哪个李艳玲？”

“你！”刘星语大怒，“顾欣，刘伟和杨芳，生前一直是李艳玲的死党，他们死了，难道不该找李艳玲来问案吗？”

“啊？”几个警员大惊，“快，把他们校长和班主任找出来，问一下哪些是三(一)班的学生，看有没有人见过李艳玲！”

“这要问到什么时候？”刘星语大急，目光一闪，往校门口狂奔而去。

……

一中门口，一辆灰仆仆的越野车里，眠眠缓缓放下手机。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一个方向，有一道的身影，趾高气昂，走出校门。

眠眠冷笑。

嘴角上，立时荡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三年，三年了，欢儿一直被你殴打欺辱，直到被你逼死，你现在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什么你觉得都是理所当然吧！很好，很好！血债终血偿，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跆拳道黑带三段，你这个全省冠军，有几斤几两！”

低喃一声，眠眠发动车子，看着那道高傲的身影钻进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中，她一脚踩死油门，往红色的法拉利撞去。

“嘭！”一声沉重的闷响，法拉利被撞顶到墙上。

“放肆！”法拉利中，李艳玲大怒。

她转过头来，撞她的那辆越野车，车窗玻璃缓缓而下，露出一张冷艳无双的脸。

“余欢欢？”李艳玲震惊。

待她回神过来时，那辆越野车已经扬长而去。

“不对，那不是欢欢！”只是片刻，李艳玲便冷静下来，那张脸，虽然和欢欢一摸一样，但气质相差太远了，更何况，欢欢已经死了，她亲眼目睹其跳楼身亡。

“不管你是人是鬼，敢惹我，找死，一辆破车，想跑得过我的法拉利？”

想到这里，李艳玲怒不可遏，油门一动，往前追去。

……